以前原主也没怎么跟花婶打过交道,花婶家里稍微家境好些,平日里跑的都是镇上,跟镇上一些门户有些个来往。
至于是真来往还是舔着脸上门就不得而知了。
春生嫂这么提醒,赵了微微颔首,她也看出来了。
花婶就该宣布自己是个弱者,也不说撒泼哭闹的像个泼妇,也就是爱诉苦。
回到家里,赵了只好取来做衣裳的两身布料,本来也是放着的。昨日请了春生嫂帮忙给四丫和五丫做两身,本来是请桂花嫂帮忙,但她们都忙着下地。
春生嫂家里有男丁去下地,她便留在家里了。
正好昨日留下两身布料是打算明年开春给俩丫头做春衫的。
这厢回来拿了布料送过去,杏花嫂她们已经回去了。
花婶瞧见赵了拿来了布料,这才满心欢喜的将人请进屋去,又找来了闺女爹将粮食搬进去。
“梨花啊,这下聘了,啥时候让我家田儿过门去?”花婶头一句话便问的此事,赵了笑着道,“我寻思着是等开春之后,毕竟眼下住的窑洞,也不知道会不会塌了。”
“等开春之后,山上的树长结实了,我打算人过来修个大院再迎人进门。”赵了并不想田儿急着过门,只要下聘了,开春来也不迟。
本以为住窑洞大家怕塌了,眼下家里忙着挖窑洞的也就只有六婶一家子。
可花婶一听要开春才接田儿过去,面色顿时着急了起来,一把抓住赵了的胳膊,“那可不行,得将我家田儿早些接过去。不就是村里没多远的地方,这进门了和没进门是两回事。”
“到时候我家田儿再回来娘家住,那也是娘家。可现在住在娘家住到开春,你让别人如何瞧我这一家子?”
花婶能说,且说的有道理。
她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但就是他们家占理,赵了即便想拒绝都没法子。
既然田儿想过门,那就过门好了。
“花婶你说啥就是啥好了,只是家里也没有家伙物什的。我寻思着就让田儿收拾收拾过去,明日个田儿进门,我再请村里人吃点喜馒头。”
听见赵了这么说了,花婶才放心下来。
这事儿说定,赵了紧着回去。
赵阳就在院子门外等着,也没说进门帮田儿爹搬一搬粮食进屋。
赵了一出来看到他人站在院子门外迎风而立,不知不觉来这个地方已经三四个月了。
先前见到赵阳的时候,只感觉是个清瘦的黑小子,眼下到了寒冬来临,肌肤白皙了一些,瞧着身上也多了几两肉。
本就俊朗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更加轮廓分明,墨黑的眸子带着光芒,剑眉微瞥。
身上褪去了一些瘦弱,身上穿着一身灰色厚实的长袍,一头墨发用粗布带子捆绑着发丝随意甩在胸前。
直到要给赵阳下聘,赵了突然觉得这小子是长大了,而且看上去像十七岁少年郎了。
但娶亲之后,就不再是少年,而是成家男子。
赵了盯着赵阳看了一会,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出了院子。
而赵阳也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