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花婶和田儿早打量完了主屋,进来的时候,瞧着赵了在外头跟人说话。
看到屋内木板床上还没收整的全新被褥,耐不住还摸了两手,“到底是有粮食了,盖被子都盖的两床。摸着里头柔软的很,该是用了布料填的。”
“娘,我当真要嫁给赵阳吗?”赵田儿紧抿着唇瓣,昨日夜里见到赵阳动怒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花婶听着这话,横了自家闺女一眼,“你这问的什么话,收收嘴,仔细人听着。”
“知道了。”赵田儿瞥着柳叶眉垂下了头,手里搅着手帕,不吭声了。
赵了进屋来,瞧着花婶和赵田儿坐着。
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花婶,你也别动气,消消气。”
“我哪能不动气,我家闺女家里养得好。我之前是跟赵阳说过,我们两家的亲事是作罢了。前些日子给田儿说了一门亲事,嫁去大户人家的。可我没想着,临了嫁人人被糟蹋了.....”花婶哽咽着,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泪痕,“回头我还得跑一趟去拒了这门亲事才行。”
听着花婶这话,赵了哪里拿得定主意啊。
扭头稍稍一看,赵阳站在院子里面一动不动,也没说进屋去。
只怕是不放心此事。
好在桂花嫂腿脚也快,去请了稳婆过来眼神。
不光请了稳婆过来,还请了六婶过来帮忙做主。要不然梨花哪里能行,说是过来人见识多的,还得六婶来才好。
村里人瞧着桂花嫂给梨花家请去了稳婆,先前就看着花婶带了自家闺女过去。
不出一会,不少村里妇人聚集到了张梨花家院子来。
桂花嫂和六婶都来了,稳婆也请了过来。
六婶是村里管事管多了,人这嘴皮子就是不一样,进了门便先道贺来了,“哎呀,这么大的喜事,你们两家也不给我知会一声。”
“我刚才过来,正好碰见桂花嫂给信儿。这张婆子在我家给我家娃去梦痴,正好一道过来,成了这事儿。”六婶会说话,也没说带着人过来验身是为了别的。
(注解梦痴:根据土话意思是噩梦吓到了,孩子哭闹不停。)
花婶听得这话,眼里闪过喜色,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哽咽,“能是喜事就好了,若是成不了喜事,也就成了丧事。”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若是赵阳不肯娶了田儿,田儿只得上吊自尽去。
没了清白的姑娘,哪有脸面活着。
六婶听得这话,面上带着讪笑,很快暖了话,“既是这样,刚好张婆子在这。索性啊,先去验身一下子。免得别人说是含糊了,验身了之后尽了咱们的俗,回头再挑个好日子将人抬进门。”
“也成。”花婶答应的爽快,赵田儿倒是面色一僵,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腹部,随后花婶几个人先了主屋,独留了张婆子和赵田儿在主屋里。
赵了心里是有些不大踏实,刚才看花婶那样爽快,一点都不含糊。
莫不是这里面有诈?
张婆子和赵田儿在屋子里面待了一炷香,出来的时候六婶先过去问了张婆子。
张婆子看了六婶一眼,压低声儿道,“不是个黄花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