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七知道自家主子和薛家关系匪浅,彼此之间合作密切,因此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的日夜赶来,向宿致远禀报这一切。
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把握不准,分寸不好掌握,只能当面听从宿致远的吩咐,才能从容布置下一步。
至于那个散布谣言的幕后之人,宿七已经查出是谁做的,幕后之人是谁,他现在还没有精力搭理他,等到回去后再收拾他也不晚。
宿致远静静地听完,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淡淡的吩咐道:“盯住薛广林,并保证他的安全,不要让人灭了口。”
“是!”宿七一愣,但很快躬身应道。
“我敢肯定,薛广远的身世一定有问题,不然薛家不会这么对待薛春山他们,不管怎么样,薛家的事情都不能疏忽!”
宿七躬身听着,心里却实在不解。
就算薛广远的身世有问题,和宿家也没什么关系吧?谁会杀人灭口?薛广林就是一个山沟里的农民,谁会杀他?
宿致远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说:“我有个预感,也许咱们要查的事情,很快会着落在薛广林身上。”
宿七吃惊的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三十年前那薛广林才多大?”
宿致远看了属下一眼,见他还是有些懵懂,只好分析给他听:“三十年前,薛广林也不小了,十六七,十七八总有吧?你再想想,老将军失踪时前往的区域,薛家沟子不正是在其中?”
“如果当初他发现了蛛丝马迹,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始作俑者,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可是,属下还是不懂,老将军是什么人?身边肯定会跟着一队亲兵,怎么会被人给害了?还是一个山沟里的后生小子?”宿七根本不敢相信,也想不通。
“是啊,这一切太诡异了,也太不合常理了,就算薛广林可疑,他是怎么办到的?那么多人呢。”宿致远也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一点,就算薛广林起了歹心,老将军是什么人,他会察觉不到?除非除非是亲近之人,他根本毫无防备!
可是,薛家就是山沟里的一个普通农户,和边疆老将军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是亲近之人呢?还有,就算薛广林暗算成功了,他又是怎么将那么多的尸体毁尸灭迹的呢?
难道薛广林和边军中有些人联手?可就算这样,事后边军那些人可不是善茬,怎么会留下薛广林这个活口?还让他平安的活到现在呢?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宿七,”宿致远面色严峻的看着宿七,吩咐道,“回去后将薛家二房的所有人严密监控起来,不许有任何闪失,尤其是薛广林。”
“另外,将薛家上下几代仔仔细细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线索,也许,有的地方是我们疏忽了,这一次绝不能再有漏洞!”
“是!”宿七神情一凛,目光坚定的应道。
宿七走后,第二天宿致远带着薛一梅此次设计的图样和画册,便回了京城。
地契和房契以及薛家落户的事,他交给了邵通,嘱咐他明天去找李壮开具证明,近期去县衙给薛家人将户籍办了。
邵通自然连连答应。
而在康平镇的一个地下密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在会见一个一袭黑衣的暗卫,这个暗卫,赫然就是那天夜里求见宿致远的杀手,也是边家嫡长子边楚枫。
“既然宿家给予了警告,将人都给杀了,那咱们就不能再刺激宿家,识时务者下场都不会差,你说是不是?”边楚枫靠在一张椅子上,神情懒洋洋的,语气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但那细长的眼底却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是!属下知道了。”黑衣人躬身答道。
“唉,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你说你好好的,你管什么闲事,这不惹祸上身了嘛!”边楚枫似笑非笑的自语道。
黑衣人不再吭声,只是躬身听着边楚枫的唠叨。
“好啦,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太不识抬举,毕竟咱们的主子羽翼还没丰满,势力还不能与椅子上那位抗衡,还要依赖宿家的财富,不能将宿家逼急了,那咱们就暂时消停些,先饶了傅家。”边楚枫换了姿势,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将傅家有秘密大杀器的消息透露出去,会有人感兴趣的,不着急,咱们慢慢玩儿。”
“是!”黑衣人恭敬地回道。
再说薛一梅。
吃完晚饭后,还没等她们收拾桌子,那三个妇人就像是掐着点儿,又回来了,她们是回来收拾桌子,洗刷碗筷的。
这次回来,她们明显对薛一梅等人亲热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薛一梅也正想了解庄子内的情况,也和嫂子王兰花、妹妹俊梅一起,一边跟着收拾桌子,一边和她们唠嗑,很快弄清了庄子里的基本情况。
庄子里目前基本都是种植冬小麦和高粱,谷子、大豆和蔬菜也种植一些,别看每家都租种着三四十亩地,但一亩地最多也就收获一百多斤。
一年打下来的粮食,去除交给东家的那七成,自己剩下的三成,长势好的,租种土地多的,能收入千八百斤粮食。
但一家大小二三十口人,一年就算省着吃,能剩下一半就算是不错了,而一家子老老少少的除了吃还得穿,还有庄子里的大事小情,人情往来,婚丧嫁娶,这些怎么够?
就连家里人头疼脑热的也都不敢去城里看病,只能从山里找些药草胡乱给病人吃了就行了。
还好,宿家心善,农闲时节会让大家跟着练武,好保护庄子,到时会给大家一些贴补。另外,城里铺子需要人工时,也会推荐大家去做工,也能挣些工钱。
不然,大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说完了这些,三个妇人看着薛一梅,一副吞吞吐吐的要说不说的样子,薛一梅看了好笑,问道:“有啥话就说吧,大家现在都不是外人,有啥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