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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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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城消失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它原本就不存在于人世间,在夹缝中求生存,从前是,如今也是,没有人再寻得到它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它独立存在,再不是谁眼中的猎物。

可是,无法进入与查无音讯是两回事,如果申弘动用了他的人脉去同苏先生一起寻找月下城,那么没有理由完全无迹可寻,即便是无法进入,总有一丝气息能让人抓住。

还是说原本自己就理解错了,芒阳的意思就是说月下城会完全消失?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个地方在她心中占了一个位置,在月下城中所经历的一切是真的感同身受,她不能接受这个地方从这世上真正消失了,就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为什么会消失?”她喃喃自语:“月下城怎么会不存在了?”她看向申弘:“不对,月下城一定发生了什么,苏先生还是没有说实话,他隐瞒了什么。”

两个人异口同声:“锡云教!”

南宫钥咬了咬牙,说不出的愤怒:“锡云教这搅屎棍是要做什么!”

风卷起地上的黄沙,一行人逐渐接近了前面的商队,前方有二十来人,中间拉了四车货物,货物看起来很沉重,一行人马将道路堵了个严实。

申弘点了点头,后面有人策马上前询问可否让道,南宫钥看着那商队总觉着不对,策马正要上前,前面的商队突然发难,一队人马纷纷从盖着货物的布下抽出长刀向他们这边的人砍了过来。

申弘这一边统共有十一人,虽说个个身上都有伤,但对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却反应迅猛。前方刀剑之下尽是杀招,申弘一把将南宫钥抱到他的马背上,策马往后跑去。

袭击的人训练有素,根本就不可能是行商之人。孟达的声音粗鲁地响起:“又是谁下的烂药,我要回家啊……”说话间一剑刺死一人,一个翻身从马上落下,加入了混战之中。

那假扮的商队仗着人多,有一半的人突围,往南宫钥这边追来。

南宫钥从申弘的臂弯中探出头往后看,那几人来势汹汹,追得极紧,看不出来是冲着她还是申弘而来,但从当前的局势来看,多半应该是冲着申弘来的。

“楚宫有乱,没时间来处理我的事情,我这是因为被送去吴国为质才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他明白她在担心:“所以说虽然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是不应该在去往曾国的路上堵我。”

南宫钥讶然:“难道是因为我?是南宫钰?可,可周朝说过,因为时间太久,南宫钰已经不可能再用得上我的身体了。”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可能更糟。

申弘轻轻拍了拍南宫钥的手臂:“你坐稳一些,直往前跑,不要回头。”

南宫钥心头一紧,听申弘又说道:“我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你要对我有信心。”

话音落下,缰绳已经交到她的手里,背后的温暖消失。南宫钥没有回头,按照申弘说的策马向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凌乱的发丝因为速度太快像鞭条一样,被风带着不停地抽打她的脸。

南宫钥脑中一片空白,不停地重复着申弘说的那句话:你要对我有信心。

时间不知为何变得那么漫长,南宫钥觉得自己等了许久,嗓子变干,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终于,背后一暖,她觉得眼睛一热,一行泪就流了下来。

抬起袖子一抹,听到他气息微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可以停下来了。”

马还在往前跑,她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一双温热的大手包住了她紧握住缰绳的手,将马慢慢勒停,握着她的双手暖和又温柔,温热的气息扫在她的耳畔:“没事了,别怕。”

他一直轻轻说着话,直到她松开了握得极紧的马缰。

南宫钥没有回头,一只手抬起遮住了她的眼睛,听着他气息均匀,感觉他带着她往回走去,她从他手掌中仰起脸看他,看他对她绽放出温柔的笑,心下落定。

“我不怕的。”她轻声说着。

他却一直没有松开手,只是心痛。

他们的人虽然无一人身亡,但伤势加重,不仅不敢过多停留还得加快行速,再经过五日,一行人都要支撑不住时,终于到了曾国。

当日,申弘收到消息,那批追杀他们的人是周朝所派。

正在努力夹起一坨肉丸子的南宫钥听到消息时手一抖,刚夹起来的肉丸子落到汤里,溅了正凑上前去挑菜的孟达一脸,对方当即变脸,一双小眼睛瞪着南宫钥等解释。

奈何南宫钥根本没有看他,正将一片青菜夹到申弘碗里,脸上挂着笑,看着那张没怎么变化的脸眨了眨眼睛,声音放低,态度良好:“我对他绝对是一丁点儿念头也没有的。”

申弘“嗯”了一声,将她夹到碗里的菜吃了,看了一眼满脸黑线的孟达,递了一张帕子过去。

南宫钥草草转头看了一眼孟达,再转回头去看申弘,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呢?不是应该生气的吗?突然有些伤心:“你不在意的吗?”

他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到南宫钥碗中:“周朝还对你有情,你被方足足带走,这件事只可能记在我头上,他应该是得到消息才跟了上来。“

南宫钥咬了一口申弘夹到她碗里的肉,再看向他,申弘冲她一笑:“我往吴国派了个替身,若不是我们为了设计无面耽误了两日,他们也不会追得上我们。”

“啪”的一声,两人齐齐看向孟达,他脸上的菜汤已经擦掉了,一张脸依然如乌云压顶,黑沉沉的。

“……师兄……”南宫钥认真地观察了他一会儿,诚恳道:“你以后可别这个样子,忒小气,你这个样子,怕是这辈子都难娶到媳妇的。”

“我四十有三了,我还想什么媳妇!你们两个,我听着你们说话怎么这么怪呢?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他有些不敢想,若是这样,死去的孟赢就更让人觉得心酸了。

南宫钥看了一眼申弘,一时有些开不了口。申弘倒是一脸平静,微微颔首道:“我早已对钥儿倾心,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定当到贵教给一个交待。”

“贵什么的不敢当……”悠悠叹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执起酒壶:“这些事太复杂,还是喝酒来得痛快。”几口下肚,语气也好了许多:“总之,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知了啊,我是真想你好的,眼睛要擦亮。”

南宫钥觉得心口暖暖的,又有些发酸,眼眶微润,点着头应了声好。

申弘又叫了两壶酒,南宫钥忙开口制止,孟达的小眼睛都要眯得看不到了,说道:“这个你就真不如这位有眼色,师兄再喝点没事的。”

是没事,在山上一贯偷喝老宗师的酒,在山下就自个儿去买酒,好好坏坏的酒没少喝,是来者不拒,也不见他挑剔。可如今这身上还有内伤,这样喝酒总归是不好。可她也明白,大概因为她与申弘,让他想起了孟赢。

南宫钥抿了抿嘴,她也一样,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个她依赖的二师兄,那个俊朗不凡的青年,那个护了她一路,喜欢上她,却一直没有看出她喜欢着另外一个人的孟赢。

在曾国的第二日,南宫钥总算觉出不对味来了,原本这里的街道十分热闹,在她伯父还在的时候,每日,南街的街道两边几乎都是热闹非凡,商贩可以说是从街头排到街尾,可今日走在这里却是无比空旷,街上空无一人摆摊,秋风一吹,只带起几片寥落的枯叶。

昨日在酒馆她就应当感觉到了的,店里的客人实在是不多,没有一个高声说话的,实在不像以往,从门前经过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劲儿。

后来到了客栈,她实在太累了,没有心思去琢磨,一队的人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还拖着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孟达,只要不是安全上的问题,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个细节。

申弘转了转手腕,打量着四周,说道:“我多年前曾来过曾国,记得那时候很热闹。”看向南宫钥:“你先别在意,昨日我跟你说的已经让人去查了。”

这是她的母国,虽说对宫中的人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这个国家,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她在这里长大,跟着她父亲走遍了曾国的街头巷尾,那种熟悉感和亲切感是融入她过往的生命中不可替代的。

眼神中的落寞出卖了她的此刻的心情,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申弘握着她的手,想给她些力量。她收回目光,再看向他时眼中有了他平日里熟悉的光彩。

“我知道的,南宫钰即便现在控制着曾国,但她始终承不了爵位,她推出来的那个人即便是个傀儡,也是个挡在她前面的傀儡。”她吸了口气:“但是……她不放心将那个位置交给旁支的人,那也可以理解,只是奇怪,那西王竟也没有晋封新的曾候。”

虽然她对南宫钰厌恶至极,但事情眼下就是这样,如果她能将曾国带向好的方向,那她没有他话可讲,那些她同南宫钰还有周朝的恩怨,那些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在家国之前,都不值得一提了。

申弘没有说话,有些事,他知道,但他不知道怎么和她讲,如同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南宫嚣的死讯一样。她从来说她不在意,不会伤心,但其实他知道,她一直很在意,对于这个唯一给过她温暖的父亲,即便那些温暖并不长久,却是她记忆里永远无法磨灭的美好。

那些美好带着血,失去时带着痛,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在意。

两人走了一路,南宫钥着了男装,远远望去,零星几人的街道上,两个俊俏的男儿格外显眼。远处一幢三层的塔楼上,几个躲在暗处的人正相互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再认真看了看南街上走着的两人,转身从塔楼上离开,往曾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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