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心情已经极度郁闷烦躁的马克西来说,贝奥夫的话无异于又是当头一记闷棍。嗯,估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
贝奥夫说了什么呢?
他微笑,很开心的微笑:“这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确定的,就是领域会有副作用。”
所有人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贝奥夫。
贝奥夫道:“我发现自己有地方不对劲已经好几个月了,但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到是怎么回事,直到刚才伊格瑞恩说领域都有副作用,我才确定下来。”
马克西道:“你的领域直觉,现在可带着它的副作用一块儿跑到我身上来了!”
“所以我才觉得应该跟你说清楚嘛。”贝奥夫摆手:“不过我先说清楚啊,你听了后不准打人,刚才你要抢我领域的时候我可是要逃跑的,还是你指使他们几个把我按住。”
马克西喝道:“你少废话,快说!”
“那我就说了。”贝奥夫道:“我在卡马孤苦伶仃的挣扎了十一个月,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很大程度上是依靠领域直觉给我的提示。有它在,我做任何选择都不会走错路。大约两个月后――也就是九个月前,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武技和魔法随着不断的训练和实战,水平会逐步逐步的提高,领域居然也是如此。我把领域用多了后,直觉的威力也提升了。一开始我能预感到作出一个选择,会马上给我带来好处还是坏处。慢慢的,对选择结果的预感变成了几天后、几个星期后,甚至几个月后会带来什么后果,我都能准确的预感到。”
众人惊讶的沉默了片刻,在盖加斯爵士哇哇大哭的声音中,马克西道:“你为什么不去炒股?”
贝奥夫道:“领域威力提升,好处是显而易见,但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麻烦事情也同时到来。对于直觉的副作用我是这样想的,凡事都有规律,都有其道理和能够说得通的原因,世界上没有解释不通的事情。就我的领域直觉而言,它的作用是对选择后果的判断,本质上是一个预判。而正常情况下要作出预判,需要的是大量的知识和信息,并且在作出判断时,需要足够的冷静。”
马克西点头:“你好像一直都很冷静的,坑了拉尔夫他们一把,那时的确很冷静,还懂得要逃到他们出生之前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事情也不要再提了。”贝奥夫道:“那是头脑的冷静,虽说作出判断时需要的就是这个,但领域代来的副作用似乎于此有些偏差。”
马克西道:“什么意思,那领域会让变得非常烦躁,完全冷静不下来?”
“不是,是让我变得非常冷静,绝对冷静。但冷静是冷静,却不是头脑和心情上的。”贝奥夫侧身看看莎伦:“我是在和莎伦的那件事上发现的,我和莎伦的事情,我的确对她很有兴趣,也的确泡过她。那天晚上的确有过宴会,莎伦也喝醉了,我也的确意图不轨的带她上了厕所。”
莎伦捂住了嘴巴,贝奥夫笑:“但莎伦没给我清洗厕所的机会,莎伦,你的屁股的确手感不错。”
马克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贝奥夫轻笑道:“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吧,我和莎伦都到那一步了,现在却闹得那么僵,原因就在于当时我没有继续下去。”
马克西看看满脸怒色的莎伦,又看看贝奥夫:“这个问题好像有点蠢,但我也觉得,如果当时你把该干的都干了,莎伦或许不会死后还单恋你几百年。你……你当时为什么会停手呢?被人冲进厕所打断了?”
“不是。”贝奥夫摇头:“是我自己进行不下去。”
他用慈祥的微笑目视马克西,马克西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在最后时刻天良发现?”
贝奥夫:“我没有那种东西,你认真想,我为什么会进行不下去,提示已经够多了。”
尼克好奇的眨巴眼睛,艾丝特尔、塞筣卡与缇娅三个面面相觑,艾利迪普斯开始揉太阳穴,貌似貌似,人生阅历丰富的老巫妖已经猜到鸟~!
看到马克西大惑不解,贝奥夫道:“冷静,冷静啊,马克西。你想象一下我当时遇到了何等尴尬的事情吧。我把一个心仪已久――两个月――的漂亮姑娘灌醉后,成功的把她拐骗到了无人的厕所里。关上门,我感受到了她光滑的皮肤,感觉到了她青春靓丽身体的活力,我内心激情澎湃~!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我的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由于领域的作用,处于绝对冷静状态。”
马克西张大了嘴巴,他终于听懂了。
贝奥夫连忙安慰他:“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觉得啊,这东西怎么看都是个性质恶劣的诅咒,你有厄运共享领域,可以把受的诅咒分担出去,后果应该不会那么严重才对。还有了,我是在领域的威力提升后才发现有副作用的,你只要不用领域,不提升它的威力,估计也不会中招。最后……我看你这几天被尼克折腾得那么惨,估计有些功能,你也是用不上了,没了就没了吧,乐得清净。”
马克西不理他的胡话,低头看自己小腹。其他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目光全都跟他瞄准一个地方。
贝奥夫关切的问:“怎么样?”
马克西低头看了半晌,摇头。
水桶适时出现,递上一包面巾纸,马克西接过,蹲下,开始哭……
“我们玩双扣的时候需要找个对家,这个对家呢,一般来说就是对着干的人。”老巫妖说:“我看兄弟与此类似,就是字面上看关系亲密,却在关键时刻拿来出卖、顶缸的人。”
马克西蹲在递上哭了没几声,就被尼克抓住胳膊揪了起来。尼克抱着他的左臂,整个身子贴在他胸前,脸上笑得像是开了花儿一样,那叫一个高兴啊。
贝奥夫道:“虽说我大体上猜到原因了,但还是想多嘴问一句,尼克,你干嘛笑的那么开心?”
尼克甜蜜的笑:“我们家的马克西,绝对安全,绝对不会有外遇,绝对可以放心。”
“一个漂亮姑娘对你彻底放心了,这还真是叫人高兴啊,不是吗,马克西?”贝奥夫拍拍马克西的肩膀,马克西哭,不理他。贝奥夫转身,面对脸色古怪的一群人,张开双臂大声说道:“莎伦……”
“你闭嘴。”莎伦打断他。
贝奥夫:“尼娜……”
“我叫你闭嘴!”莎伦叫道:“不要叫我那个几百年前的名字!”
贝奥夫走到她面前:“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冷落你了。”
“我、我怎么会知道!?”
贝奥夫:“对不起,莎伦,我对之前的态度表示由衷的歉意,请你理解我。过去的九个月里,我觉得自己成了个废人。”
马克西:“……”
贝奥夫:“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活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马克西:“……”扭头看滚滚的河水。
贝奥夫:“后来我心理扭曲,变得像是明清时期的太监一样,他们疯狂的攫取金钱与权力。我对权力没有兴趣,就伙同拉尔夫那三个人渣,不要命的骗钱。”
莎伦后退,满脸惧色:“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们再续前缘吧。”贝奥夫道:“之前我感到生活没有了希望,感到心理扭曲,感到自卑,感到绝望!现在我恢复了正常,我们重新开始吧!”
马克西蹲在了地上,尼克拽都拽不住,只能笑眯眯的跟着他一块蹲坑。
莎伦微微摇头不住后退,贝奥夫道:“你看你什么样子,刚才还追我像是猫追老鼠一样,追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怎么现在我倒贴上来,你反而要跑?”
“你说呢?”莎伦道:“我好像是今天才刚刚认识你一样,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吧。”
贝奥夫很不满:“你可想清楚,像我这样的绝种好男人,错过可就不会再有了哦!”
“你说这种话就不会脸红吗?”
贝奥夫道:“好与坏,善与恶,从不同角度来看可以得到不同的结论。你要这样想,跟我混,从此以后只有我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们的。”
“我很理解。”马克西道:“但是,除了5764年的一大堆疑问外,我现在又多了个疑问。水桶,你写这本书到底是要干什么?”
水桶:『我发誓,我在现实中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叫做马克西的人,绝对没有跟他结怨,更不会专门写本书来消遣他。』
鬼才相信。
尼克笑眯眯:“我相信马克西是个绝种好男人。”
艾利迪普斯点头:“的确是要绝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