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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属于谁的自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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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奥夫拿着支怀表,从马克西与芭芙拉关门后,已经过去了十个多小时,5764年的瑟德大陆上,只怕已经到了中午,而马克西两口子还是没有起床的打算。一群人无事可做,坐在博特宿舍二楼的客厅里逗猫玩。

豪尔斯送来的猫共有二十只,一晚上过去后,全都认了黑猫米莉做老大,二十只猫排成一长串,跟着米莉在宿舍里到处游行。大黄和白猫缩在墙角打瞌睡,贝奥夫等人也有要打瞌睡的感觉。

贝奥夫看看走道,尽头处是马克西与尼克的房间,还是没动静,他摇头晃脑的叹息道:“夜夜温香软玉抱满怀,朝朝春梦一觉惊不醒,说的就是马克西了吧?想当年,马克西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天天五点半就起床,跑操练剑,还顺带折磨一下我。现在可好,有了女朋友后,居然日上三竿都不起床。”

塞筣卡道:“你是羡慕吧。”

贝奥夫道:“羡慕?尼克还只是男人的时候,曾经和我走得很近,后来他很意外的变成了个漂亮姑娘,要我帮她追马克西,我对她……”他眼中忽然看到莎伦火辣的眼神直射过来,立刻改变话题:“我喜欢十岁不到的小丫头,我不是变态。”

塞筣卡:“你就是。”

“难道喜欢上一个女鬼,我就精神正常不是变态吗?”

塞筣卡答不上来,她思索了一下之后,认为自己被一个看起来很像色狼其实也就是色狼的色狼给问住了,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作人不能这样丢脸!于是她恶狠狠的搜寻烟灰缸、小板凳和擀面杖之类的东西,准备用武力来弥补口舌上的失利。在她找到趁手的东西之前,莎伦说道:“贝奥夫,你讨厌我?”

“是。”贝奥夫点头承认。

“你究竟讨厌我什么?”

贝奥夫不说话,不是他回答不出来,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和这女鬼没什么好沟通的。

莎伦道:“讨厌我年纪比你大?讨厌我个子比你高?讨厌我实力比你强?”

“不。”贝奥夫把脸侧向一边:“你单身。”

贝奥夫的回答把众人弄的无话可说,艾丝特尔把梅莉亚抱到身后:“其实我也是单身的。”走道上嘎吱一声,马克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一帮闲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马克西脸上,只见他脸色发黄、发白、发青……眼圈稍稍凹陷,有发黑的迹象,眼中有血丝出现。走路时身子发颤,手脚发抖。总得来说,就是精疲力竭,人不似人,脚不似脚。马克西走出房门后,芭鲁玛芙拉打着呵欠出现在门口,她脸上写满了满足。看到客厅里的众人后,抬起右手张开手掌,中指和无名指弯曲两下,算是打招呼,然后退回屋子里,关门。

马克西目送芭鲁玛芙拉关门,他打了个有气无力的呵欠,摇摇晃晃貌似风都能吹倒一般,走到了客厅里。贝奥夫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马克西用很古怪的表情笑笑:“很难形容的感觉。”

“我知道很难形容,不然还问了做什么!”贝奥夫差点急得跳:“昨儿个晚上直播实况的监视屏幕忽然失灵,这都什么年代了,没信号居然还玩雪花点的,人家早就改蓝屏了!盖加斯和莎伦也说听不到你心里的想法,你、你……”

马克西道:“尼克教给我的一个很简单的阻断魔法,对依托于血龙晶精元的监视屏幕和灵魂契约导致的灵魂沟通都有效。你们以后不要想偷窥我的内心世界,当我在做蝇营狗苟的勾当时,也不要妄想围观。”

艾利迪普斯道:“我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你不就是了,有灵犀问心镜在,你还能隐瞒不成?”

马克西点点头:“说的也是哈。”

他坐到了众人中心,看看都快凑到自己鼻尖的一堆脑袋,先发动洗衣机魔法洗了个澡。众人躲开后,他也清爽了一截,摇头道:“昨天晚上我进了尼克的房间……”

“嗯!”众人期待下文。

马克西道:“……看到了毛毛熊唐川。”

“毛毛熊?”众人不明所以,另一支毛毛熊唐唐送给了梅莉亚,梅莉亚每天都抱着睡觉。

马克西道:“世界名牌塔卡拉果然名不虚传,尼克都用了一千二百年了,那毛毛熊居然还没坏。”

“谁问你这个了?”贝奥夫道:“说重点!”

马克西有气无力的笑:“说重点是吗?那谁来帮个忙,我们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演示一遍。”

贝奥夫惊道:“这种事情你还想现场表演!塞筣卡,上!”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上吧!”

“难道你想看我和马克西搂搂抱抱的,你就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马克西让他们闭嘴,找来纸笔后,写了两张纸出来。“剧本。”他说:“塞筣卡,你和缇娅两个,把昨晚发生的事演一下。”缇娅很好奇的接过老爸的剧本,塞筣卡则缩手缩脚:“为什么要我演,我才不演A片呢!”

“那好吧。”马克西扭头对艾丝特尔说的:“艾丝特尔姐姐,就拜托你……”塞筣卡忽然一把抢过马克西手里的纸:“让她见鬼去吧,这角色是我的!”

缇娅与塞筣卡拿着马克西的剧本,带着无限的惶恐与激动,站到了客厅中央。马克西道:“缇娅个子高,演我;塞筣卡个子矮点,演尼克。我负责旁白解说,开始。”

马克西的自白开……是独白开始:

“……门关上了,房间里光线很暗,我只能隐约的看到尼克站在我面前。她刚刚洗过澡,房间里有淡淡的洗发液和沐浴液的味道。”

“我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我,我们躺到床上。”

缇娅和塞筣卡看剧本,身高一百八十厘米的缇娅伸出左臂,揽住了身高一百七十四厘米的塞筣卡脖颈。塞筣卡侧过脸,靠在缇娅胸前。

马克西的旁白:“温暖,柔软,慑人心魄的淡淡香味。”

“受控制,或者不受控制的兴奋,激动,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他看了看几位男士的小腹:“坚硬……坚挺……”

塞筣卡道:“马克西,抱我紧一点。”

缇娅:“嗯。”

马克西:“彼此用力,紧紧贴在一起,感觉异常美妙而让人心跳,口干舌燥,这时……”

塞筣卡看看剧本:“马克西,你不要用那个东西顶我。”

缇娅:“什么?”

“就是那个东西了。”塞筣卡这次不看剧本了,她用‘你简直无法理愈’的眼神去看马克西,口中继续念台词:“就是你下面那个东西!”

“啊……你……你不愿意吗?”缇娅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半步。

塞筣卡的声音中略微加了些许不满的意味:“马克西,抱紧我。”

“唉?”缇娅又抱住了塞筣卡。

马克西旁白:“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坚挺,抱紧,贴上。”

塞筣卡道:“告诉你不要顶我!”

缇娅松开后退,塞筣卡皱眉道:“抱住我了!”

缇娅连忙抱住她,塞筣卡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你不要顶我,信不信我变成男人恶心死你!”

缇娅松开,塞筣卡怒喝:“抱我紧一点!”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贝奥夫道:“然、然后呢?”

“然后?”马克西竖起手指,像是乐队指挥一般做了个花哨的动作:“塞筣卡,返回我和尼克躺到床上的那一行,再来一遍,然后循环,循环,循环……老天,终于天亮了吗?”

贝奥夫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拉扯:“你们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

马克西走到窗户跟前抬头看天:“我发现尼克的控制欲很强,要是跟她结婚的话,将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把目光集中在已为人妇的艾丝特尔身上,想知道她平日里是怎么虐待维格拉夫教授的。艾丝特尔道:“我和维格拉夫……”忽然看到贝奥夫的眼神,立刻改口道:“我单身!”

“梅莉亚才是单身呢。”贝奥夫道:“不说拉倒。”

芭鲁玛芙拉推开房门,打着呵欠走了过来,她刚刚洗完澡,走进客厅后变成了尼克,笑吟吟的揽住了马克西的胳膊。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如见鬼魅一般,马克西傻笑一下,继续看天。

艾利迪普斯道:“诸位,我们来讨论一下给教宗送棺材的事情吧。”

“不去。”马克西道:“不知为什么,我认识的几个……一个比一个凶狠,我现在对人生充满了悲观,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尼克道:“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回房再睡一会儿?”

马克西看看她俏丽的笑脸:“不!我觉得天上那朵云彩挺漂亮的,先看它两个小时再说。”

“是吗?”尼克看看他,扭头对艾利迪普斯道:“送棺材的事情怎么说?大师你昨晚不是没听清马克西的话吗,要不要我把事情再说一遍。”

“有人记住了。”艾利迪普斯指指盖加斯爵士:“刚才我们坐在这儿闲聊的时候,他就像个复读机一样,把马克西说的话复述了好几遍。虽然我是为了追星才使用手段留在这个时空呃,但听完之后,我发觉普拉米蒙德真的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我确认,马克西你小子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奇遇不断,但头脑愚笨,非常容易忽悠!”

长着一张大众脸的马克西道:“什么意思?”

艾利迪普斯道:“你之所以搅合到这事情里,起因是见到屠城,想要救人。要救的难民开始是四百万,后来发现有两千多万。这么庞大的数字居然是比蒙王国抛弃掉,不再需要的贱民,我很奇怪比蒙王国到底有多少人口,但我更奇怪的是普拉米蒙德跟你说的那些话。说什么如果你想要救人,他就让兽王教全力提供帮助,还可以代表比蒙王国将那些贱民全部赠送给你作奴仆。我说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比蒙王国自己的臣民,怎么会变成你的责任去了?你要救他们,兽王教还提供帮助?应该是他们无力救人,你出于好心来帮忙才对,这层关系是什么时候颠倒过来的?”

巫妖越说越是激动,马克西听得脸色非常难看。艾丝特尔道:“就算马克西是笨蛋,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巫妖道:“就他这副熊样,将来我两个孙女要是嫁给他,岂不是要跟着倒一辈子霉吗?”

马克西道:“被人忽悠也罢,我是傻子也好,救人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问你怎么养活两千万人。”艾利迪普斯道:“我们来说送棺材的问题,躺在石棺里的伊格瑞恩先贤,真的就是四千二百年后你们见过的那个伊格瑞恩?莎伦还曾经和伊格瑞恩打过交道,被捉住了又放回来?”

马克西点头:“就是他,至少长得是一模一样,莎伦说他是兽王教的大长老。”

“那他还活着,是个活了几万年的食人魔。”艾利迪普斯看着盖加斯爵士,盖加斯不置可否的笑笑,也不说话。艾利迪普斯道:“四千年后我的确听过关于四项计划的事情,这些计划,普拉米蒙德是这样说的,食人魔在驱逐异界恶魔后,为了阻止它们再来,做了很多的抵御计划,但认为不会成功,最后全体逃离瑟德大陆。伊格瑞恩没走,他挑出了几个有可能实现的计划,交给了比蒙。但比蒙也认为自己做不到,就把计划封存起来,现在比蒙也要逃离了,要把计划书交给人类。”

“这样看来,这所谓的计划,有四项也好六项也罢,食人魔是持否定态度的,伊格瑞恩认同,但又被比蒙否定,最终没有被实施。而现在普拉米蒙德认为马克西是救世者,要把这些计划当作瑟德大陆的希望,委托马克西交给人类?他为什么会把几项比蒙自己都认为不可能实现的东西,看得那么重?这根本不合道理。”

马克西道:“会不会计划是很好的,但完成的难度太高,食人魔和比蒙都做不到?”

“要是如此的话,他们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人类能做到?”艾利迪普斯道:“我们人类的实力要强于比蒙吗?一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自由战争我们打赢了嘛!但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这样,比蒙是自己跑掉的,四十年前就开始跑路了。我从他们跑路的事情都可以想象比蒙王国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他们居然用了四十年都没能完全撤离,两千万人口可以随意抛弃。”

众人默然,艾利迪普斯道:“此外还有两个疑问,我看我们几个根本就回答不出来。一个是比蒙为什么非要搬家不可,食人魔也好,比蒙也好,他们的预言术,准确度未免太差了吧。我不知道食人魔王国撤离后过了多少年比蒙王国才出现,但我知道5764年后直到9976年,足足过了四千二百一十二年,那所谓的静族异界恶魔,在瑟德大陆上连面都没露过一次。那预言是不是错了?当然错不错的无所谓,比蒙要是不走,也没我们人类什么事,他们走了最好。”

马克西揉眉心:“是啊,的确解释不通,越想越是头晕。还有一个疑问是愿望石吧,我也搞不懂哈谢克精灵使为什么把它给我,三个无聊的笑话,就得到了一枚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石头,这种事情一看就有鬼。”

贝奥夫道:“那真的是愿望石吗,你不是有神知,用你的完美鉴定术看看嘛。”

“看不到,对它没有效果。”马克西摇头:“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无效。而且这石头好像只能用一次,昨天晚上我偷偷拿出它,祈祷过很多次,都没有反应。”

尼克:“你祈祷了什么愿望?”

马克西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反正……不是祈祷世界和平,也不是希望股市瞬间飙红,是……是很无聊的愿望。”

艾利迪普斯很有良心的即时出现解围:“走吧,我们给教宗送棺材去,说不定还能参加卡尔圣骑士的葬礼呢。”

“参加别人的葬礼很值得高兴吗?”马克西道:“我现在一脑子糨糊,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送棺材啊?”

艾利迪普斯道:“事情虽然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但我们那个时代,教会的确在悄悄的实施着四项庞大计划,尼克的母亲阿鲁玛,做的事情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你也去过她的魔法实验室。”马克西点头,那是一次很可怕的经历。巫妖道:“那四项计划书,就在比蒙的石头棺材里,所以……”

“那就走。”马克西道:“反正我对世界已经有点失去希望了,随便你吧。”

马克西带着尼克与贝奥夫,出现在亚纪5764年比蒙王都斡尔鲁德的城墙上,他们出现的地点就是昨晚消失的地方,周围已经站了一大群比蒙士兵。天上太阳高照,时间到了正午时分,普拉米蒙德与豪尔斯守着石棺就在旁边等候,看到马克西出现,连忙跑过来。

贝奥夫看看周围:“为什么我也要来?”

马克西道:“你把那该死的领域打开,这次我听你的。”

贝奥夫笑:“吃足了苦头后,终于知道厉害了?但为什么艾利迪普斯没来,他不是想去要签名吗?”

马克西:“他说坐在躺椅上看实况直播比较舒坦,等见到教宗本人他再出来。”

“听起来他像是爷爷,我们是孙子,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我心里真的很不爽!”贝奥夫道:“兄弟,鸟人老头来了,该你出场了。”

“好。”马克西瞪着跑到面前的普拉米蒙德道:“把棺材拿来,我们给保罗教宗送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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