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貌?这可真是难以形容,他大概就像、就像一团墨汁之类的?”
想要形容无面者的相貌,但却现以自己贫乏的词汇却根本无法形容。当夏洛特绞尽脑汁出以上的话后,果不其然,包括艾文和时之眼在内都出‘哈?’的疑问声音。
“总、总之,大概就像墨水一样看不清,穿着白色的袍子,感觉应该也是算是施法者之类的职业者吧……大概!”
这样的表达方式别是艾文和时之眼了,哪怕是夏洛特自己听到也会有一种——这到底的是什么鬼的——的感觉。
但无法更加过细地形容,因为自己确确实实无法透过迷雾看清他的相貌。
艾文认真回忆了片刻,然后,他在夏洛特失望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我誓我没有关于所谓无面者的记忆!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难道那个人没有脸吗?时之眼!你有关于无面者的印象吗?”
“鄙人同样没有这样的记忆。鄙人誓,在鄙人的印象中,在那个时代出名的强者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无面者的。”
当艾文询问时之眼后,那块怀表很快就郑重其事地给予了回答。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吗?听到艾文和时之眼一致的回答,夏洛特也不禁生出了这样的怀疑。
“而且,你你看到的是一团墨汁?这怎么可能?如果你是透过6斯恩主人的视角看到的世界,那怎么可能会看到一团墨汁?鄙人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6斯恩主人看不透的存在!”
时之眼对于夏洛特的法嗤之以鼻,看样子,他根本就不相信世上有无面者这个人。
“但是,我在6斯恩的记忆里确实只看到了一团墨汁!让我想想,第一次似乎是在苍莽的战场上,我、不,应该是6斯恩抱着一个女孩子,战场上到处都是神明、巨人的尸体,就在那个时候6斯恩大声咆哮着用魔能逼出了无面者!而第二次,则是在一间房间里,6斯恩、伊格尔还有像是时候的希尔维亚的女孩聚在一起。在女孩退出房门时,我清楚看到了有一团墨汁在向着女孩鞠躬!”
夏洛特不快地反驳起来,毕竟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哪怕那份记忆是虚假的,他也不愿在坦诚交流的现在,被对方认定为欺骗。
“嗤——你的是那场战斗嘛!在那场战斗中,鄙人可是全程都陪伴在6斯恩主人身边,帮他赢得了胜利与荣耀!虽然最终的结局让人不快,但毕竟是由主人取得了胜利。在那其后,鄙人与6斯恩主人便带着……”
时之眼先是用苍老而不屑的声音着以上的话,然后,他的声音停滞,作为原型的怀表在书桌上跳动,连里面的指针也出咔咔的声响,如同被什么看不见的手拨弄般快走动起来。
“便带着……怎、怎么回事?难道鄙人和6斯恩主人就这么回去了吗?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鄙人的记忆,难道被篡改了吗?”
时之眼的话让夏洛特和艾文都出了惊呼,他们看着因陷入混乱而不断跳动指针的时之眼,一股寒意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无面者究竟是什么人?他难道强大到连根源之证的记忆都能轻易篡改的程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隐瞒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除了夏洛特,包括艾文和时之眼都没有关于无面者的相关记忆?
夏洛特感觉自己就像陷入命运之网的蝴蝶,越是挣扎,那张网就将他缠得越紧;也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顺着6斯恩或是无面者的喜好,在线绳的末端照着他们的心意跳着惹人笑的舞曲。
夏洛特觉得自己脑袋昏沉,在与艾文交流过信息后,却现越是接近真相、事情便越是混沌。继6斯恩之后,又一个神秘者压在了夏洛特的心头,他到底是谁?与6斯恩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又为什么只有自己能意识到他的存在?谜题就像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意识到几人根本就商议不出有关的信息后,艾文开口打断了这让人沉重的沉默。
“或许你需要休息,夏洛特。你先好好睡一觉吧,这个问题我们暂且先略过,等有了更近一步的信息再进行讨论。关键是斐雯丽的死亡问题,照我的经验来看,时间应该还有三天不到。明天一清早,我们就商量出行动的计划。”
“不,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烦闷而已,本来6斯恩就已经搞得我够烦的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无面者……算了,暂且不谈这些,关于斐雯丽的问题才是迫在眉睫,事实上,不知你有没有得知这个情况。在我进琉森城时,有个奇怪的施法者向我提及万物湮灭会与幻之森来到了这个城市,我想斐雯丽的死亡会不会和那两个组织有关?”
看到夏洛特坚持要谈论这个话题,经历过斐雯丽数次死亡的艾文也立刻进入了状态。他微微摸索着下巴,轻轻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这个信息,但是实话,我觉得斐雯丽的死亡应该与他们无关。虽然在前几次世界线中我与斐雯丽还有伊迪确实探查过那些疯子们的情况,但我总觉得应该不是那些家伙干的。他们虽然疯狂,但也不至于狂妄到刺杀埃罗萨公主的地步。”
“那你觉得斐雯丽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在艾文给自己写的信中,并没有提到过斐雯丽的死亡原因,仅仅提及那是一场可耻的谋杀。
“这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无论是公正教会的主教伊尼哥,还是家族里的医师都判断斐雯丽是正常死亡。总之,在三天后的夜晚里,斐雯丽会突然失去生命。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伤口。我曾经守护了她整整一夜,甚至在每个食物里都探查是否有毒素,但是……全都没有!一切都像以往那样正常。”
“正常死亡!?怎么可能!以斐雯丽的能力和身体状况,怎么可能会正常死亡!”
听到这里,夏洛特终于忍不住出了惊呼。他总算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给自己去信,甚至不惜暴露出自己的秘密了。这样奇怪的死亡方式,确实让人查不出任何一蛛丝马迹。
“那有没有可能是诅咒之类的?”
想到有些灵魂系的法术诅咒同样能悄无声息地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夏洛特立刻追问起艾文。
“不知道,但就我所知,应该没有……所以,这才是让我觉得毫无头绪的地方。”
艾文揉了揉眉心,看上去为了这件事,他已经伤透了脑筋。
“我还是认为这件事与幻之森还有万物湮灭会脱不了干系。万物湮灭会暂且不论,我曾翻阅文献,怀疑过幻之森与湮灭危机时期的魔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还记得在无尽回廊里城墙上魔女使用法术的那一幕吗?如果是那种能力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死亡。”
夏洛特向艾文提出了自己的推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从效果来看,确实只有可能是那种类似于魔女的幻术力量,才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死亡。
“唔,你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在动机上有些不过去。总之,既然现在我俩都没有头绪,就暂时从那些家伙那里入手吧,明天我就传唤城卫官和公正教会的主教,让他们探查关于那些疯子的情报。”
“嗯!拜托了,如果现情况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或是现了其余的线索,我们马上互通信息。然后由你将时空回溯,立刻解决这次的事件。”
“我知道了!但是,夏洛特。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件事,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了。每一次时空回溯都要耗费我极大的精力,而且回溯的时间也会向死亡推移。换言之,如果抱着盲目的心态去做的话,那一切都有可能无法挽回、甚至更加糟糕。”
在结束这场话题之前,艾文用郑重的表情提出了他的忧虑,想来这就是为何他会用那种方式呼唤夏洛特的原因。
他的话证实了夏洛特长久以来的一个猜测,时空回溯并不是万能的,世界线会以它的惯性往前展。而且越是试图欺诈时空,时空越是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进行报复,这种情况在时候的两次事件中也得到了体现。
艾文的时空重置能力有着它的巨大限制,那自己的呢?夏洛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时空重置是否真的会因死亡而被动触,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恰好在那个时间动了时空回溯的法术。因此,他与艾文必须在有限的回合里找到关键的节。
而且,更加恐惧的问题夏洛特根本不敢往下深究。
那就是,在以前的两次事件中,自己真的成功地欺诈住时空与根源了吗?还是,这次的斐雯丽死亡事件,就是对自己与艾文玩弄时空的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