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拜托您了。”
医生笑着，点了点头。
转身掰开了何砚的眼皮，探了探他的鼻息，紧接着，中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神色很是严肃。
宁香看了有些着急了，这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情还怎么得了啊！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洁癖太严重了，如果给所有人的洁癖严重程度分一个等级，满分是100的话，他应该有80%以上了，你以前没有发现他有洁癖吗？”
那人玩味地笑了笑，没有错过宁香满脸的错愕。
“啊……这个。”
宁香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能说总裁大人这是突发洁癖症么？
“还以为你们是出来旅游的新婚夫妇了，看来不是啊。”
宁香脸一红，一时之间，真是无语凝噎。
“你逾越了。”
何砚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冰凉，看着眼前这个灰色西装的男人。
那男人倒也不以为意，笑了起来，“抱歉，你没事就好了，不用感谢我。”
别看一副笑靥如花的客气模样，人家不是常说，咬人的狗，都不怎么嚎叫的么，爱笑的人，也是最不好惹的。
“什么情况？”
何砚从地上爬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座位上，还顺便从那个妈妈的手里抽走了自己的外套，翻开。
宁香的瞳孔在一瞬间缩紧，只怕是又要晕倒了。
她转过头去不敢看。
那个妈妈还有边上的几个看热闹的乘客和空姐，都饶有兴趣地等着看好戏。
何砚翻了翻，一团脏兮兮的油渍引入眼帘，只见众人一阵唏嘘，什么反应都没有嘛，刚刚那样子都是装的么，一个个转过了头去，何砚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氛围有些莫名的奇怪。
低头就看见那小朋友脏兮兮的手，心里了然，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那妈妈面色尴尬，“先生，衣服我会帮你洗好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留个地址，我洗好就寄给您。”
“不必了。”
何砚冷冷地回绝了，把衣服丢到了宁香的怀里，宁香一惊，转头才发现，何砚好好的，一点儿晕倒的迹象都没有。
眼里尽是诧异。赶紧把他丢过来的衣服折好，收了起来。
宁香不知道怎么开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就对上了何砚冰冷的眸子，他的眼神里带这些疑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
“你不知道么？”
宁香眨着眼睛，莫不是在为了避免尴尬，然后想了个办法推脱方才的事情？
宁香想了想，或许，自己这个优秀的贴身女仆应该配合一点儿。
很快就把详细情况报告了一下。
何砚的脸色一沉，“我没有一点儿印象。”
“嗯？”
宁香这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你有没有洁癖？”
何砚摇了摇头，“没有。”
宁香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是你的第五重人格！”
宁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唯独有一重人格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过，就是那个老师，那个给所有的人格作安排的老师。
宁香忽然想起了点儿什么。
“何总。”
“嗯？”
“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宅子吗？”
何砚思索了一番，“记得一点儿，我记得，几岁的时候就搬走了。”
“那，您记不记得就是那个家里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教书先生。”
何砚的思绪回到了一个四岁小男孩的身上，在老宅子里奔跑着，然后有一个父亲专门为他请的老师，在家里教他，他是一个什么都会的人，画得一手出彩的画，不论是山水，中国古老的国画，还是西方素描速写，亦或是水彩水粉和油画，可以说是样样精通。
除此之外，还会不少的经商之道，听说还是一个玩过摇滚，做过音乐的人。
何砚撑着自己的脑袋，“我那个画上的老师的记忆，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
“那是很小的时候，我爸为了让我想他学习，特意亲自画了一幅老师的肖像画，可是没想到，后来，那张画成了他的遗照。”
宁香撑着自己的脸，坐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我从来都不记得这些的，不知道怎么，最近小时候的一些记忆，有些零零散散地恢复了一些。”
这么说，等于还是没有一点儿的线索了，既不知道那个老师的名字，也对他的出现方式和契机一无所知。宁香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是这些东西一定都是有所关联的，何砚的各个人格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凭空地具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而那个老师不过是何砚的一部分。
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有能力教导他们这么多的事情。
只能说！宁香的灵光一闪！
“或许！”宁香的两个眼睛突然像是点了火一样，亮了起来，“你小时候那个老师有没有洁癖？”
“这个……”
何砚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
“没有，画画的人，是不可能有洁癖的。”
最后一点儿线索也断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asxs.。
一路上，何砚没有再睡过，他说，毕竟是在飞机上，他不希望现在自己的任何一个人格取代他的主人格，而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
那去洗手间洗手的母子两又一次从何砚的边上经过，孩子的妈妈一回头，就刚好对上了宁香的眼神，宁香礼貌地微微点了点头，女人也笑着点了点头，小孩子又抓住了何砚的衣角。
只见那个妈妈的脸上露出极其惊恐的表情，许是被之前何砚的举动给吓疯了。
赶紧抱住了她儿子。
“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这个孩子有些顽皮，还请您不要见怪。”
“无妨。”
何砚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忽然闪现出来的脾气，反而微微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女人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寒颤，脸上勉强地笑了笑，赶紧抱着孩子走开了。
宁香坐在边上抽笑，结果，一不小心就对上了何砚的眼神。
这绝对是一个有杀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