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
“害怕泄露了秘密会从此消失。”
“不会的。”
“如果我消失了,答应我,永远不要忘记我。”
宁香走出酒楼时,夜风正劲,她裹紧身上万邑褪下的西装外套,好抵御寒冷的夜风,虽然一直以来她把何砚当做是任务目标,可生平头一次,她不希望万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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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邑收到来自宁香的馈赠——谢莘送的礼盒,里面是一只5克拉的铂金订制钻戒,几乎是雪上加霜,惹得万邑暴跳如雷,挥手便把礼盒扔出窗外。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有时候梦到老师,有时候梦到自己魂飞湮灭,有时候梦到宁香和何砚相拥时幸福的笑脸,他醒来时一身冷汗,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宁香,脸庞静谧。
她比他大两岁,可眉目沉稳,气质成熟,行事利落干练,是他以往不欣赏的类型。可这张秀美柔和的脸让他内心产生别样的情绪,让他体验到爱情的异样,他不想放手,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甜美,即使何砚也不行。
可是以后若是见不到她,那他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哎,宁香,真想把你揉碎了塞进手里,时时携带。
万邑悄悄走过去,红着一张俊脸,撅起单薄的双唇,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接着又由着性子,大胆的伸出舌头在她唇上临摹一圈,将她唇线所有的轮廓、棱角都强行记忆,尝便她唇间的香甜才回到床上安睡。
直到万邑闭眼时,宁香才蹙着秀气的眉头,默默睁开双眼,眼底的情绪尽是怅然若失。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洒在缤纷的郁金香上,花园里色彩斑斓的花儿竞相绽放出灼目的色彩。
宁香动了动发麻泛酸的四肢,发现双手被缚,绑在身后,而万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把玩着狼毫画笔,意识到她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敌意。
宁香试探的四处张望,周围无人,四野静谧,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程伊熹?”
他笑容轻快的鼓掌,气质中带着冷冷的疏离,眼底的情绪满是防御:“恭喜你,小野猫,猜对了。”
“万邑呢?他去哪儿了?”
他不屑的撇嘴,眼神戏谑的看着她:“他没有保守住秘密,让老师很生气,已经关了禁闭。”
“我要和万邑说话。”
“不可能。”
“我必须要和他说话。”
“拒绝。”
“好吧……”宁香态度松懈,妥协道:“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行。”程伊熹想也不想,眯着眼睛直接拒绝:“你是我创作的艺术作品,没有自主权利。”
“那我们来说说你自己,怎样?”
“想了解我?”程伊熹扬起唇角,危险的一笑,气定神闲:“你想知道什么?”
“老师教会你什么?”
“我不是万邑那个笨蛋,坚决不说。”
宁香仔细的端详着他脸上的表情,他气质沉稳,眼神略微阴沉,他和昨天温和阳光的万邑差别很大,如果不知道何砚患有人格分裂,她可能会盛赞他奥斯卡演技,宁香小心谨慎的开口:“我猜……你是情绪的发泄者?”
程伊熹无谓的耸肩:“还有什么?”
“老师教你绘画,油画、素描、水彩、水墨任你挑选,培养你的爱好,而你在这方面确实不辜负他的希望,你很有天赋,不过你的天赋只是被老师安排做情绪的宣泄而已,”宁香停顿一下,小心翼翼的揣摩:“老师教万邑近身搏击,跆拳道,甚至逃脱术,都是为了让万邑做个守护者,你们的存在不过是老师的安排。。”
程伊熹扬起唇角,笑容淡淡的:“聪明的女人,往往命运不太好。”
“你好吗?甘心做老师的傀儡?”宁香小心的问着,眼神直视着他,咄咄逼人:“你和万邑一样,无法拒绝老师的安排。”
程伊熹拧着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悦道:“你想要什么?”
“松开我,给我自由,我无条件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你需要。你也想要自由,想拥有何砚的身体,行动自由,毫无约束。”
“不,”程伊熹说:“你不会成功。”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最了解何砚的人是我,如果我有任何不忠意图,只需把何砚患有人格分裂的消息传递给谢莘,你们都会完蛋,包括老师。”
“你会么?”
“不会,我想帮你……”
程伊熹身体前倾,用蔑视的目光,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你恋爱了?”
宁香低头,回避着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这不关你的事。”
“你爱谁?”程伊熹以手托着下巴,仿似思考:“爱上你的BOSS何砚?还是和你拥有露水姻缘的万邑?”
“不关你的事。”宁香重申。
“啊,这种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我这样不爽?”
“我可不是你养大的。”
“你是被我选中的,当初何砚之所以选你,不过为了讨好我。”
宁香坦言一笑:“那么,我该感谢你。”
程伊熹摇摇头,终于起身,走到她身后,俯低身子,帮她解开绳索。
宁香手脚挣脱了束缚,按摩着手腕,等到四肢有力气,能够行动时,埋头趁机咬破手指……
她在赌,赌一个结果……
指尖刺痛,宁香轻抽一口气,深呼吸后,满意的看着殷红鲜血沁出指尖,而座椅上的程伊熹面色闲适惬意,好似在度假。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抬脚无声无息走到他面前,眼神定定的望着他:“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程伊熹不疑有它,下意识问:“什么?”
“这个……”宁香将满是鲜血的手举到他面前,看着他瞳仁一缩,双唇抖动,额头沁出颗颗汗粒,眼神得空虚而茫然,接着双眼紧闭,昏厥过去。
狂妄自大,毫无畏惧的程伊熹居然晕血!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宁香来不及耻笑,也顾不上处理伤口,拿着长粗的绳索,模仿着程伊熹的处理方式,动作利落的在他身上系上死结。她被绑两次,前后六小时被缚时间,对她来说,这种束缚方式并不难操作。
只是她气恨程伊熹的粗暴,抬脚狠狠踢了踢程伊熹双腿,看着他从座椅上“咕咚”一声,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