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道算得上是考验的任务来了,如何让他们舅甥两个缓解关系?
翌日,何砚下午还有行程安排。
用过早餐后,他们便离开温泉山庄。
今天早上的饭桌上已经没有陈役在了,想必是昨天晚上连夜走了。
作为陈役邀请过来的女伴,徐时清要不是和何砚他们相识,她独自一人被丢下的场面就太尴尬了。
何砚评价得一点都没错,陈役的确是个责任感低弱的人。
面对男伴突然丟她一人跑了,徐时清只能搭何砚的车离开。
于是回去的路上变成安成屿开车,何砚在副驾驶,徐时清与她在后座。
路途上何砚不时地看车后座,弄得徐时清有些紧张。
谨慎地注意了会儿,徐时清才发现,何砚在关注的是她身边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到底是谁?
她忍不住也关注起宁香,但似乎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回到城市中,在酒店门口将徐时清放下车后,安成屿又直直往前来。
何砚下午的活动并不在F城。
宁香靠着车窗,风刮进吹得她眼睛生疼,你宁香要闭上了眼睛假憩。
中途停了下车,安成屿下车去买东西。
车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从早上吃早餐那时候开始,何砚便注意到了宁香有些郁郁的神色。
女孩子本来就话少,情绪低落一下存在感几乎为零。
等到现在,何砚脸色有丝担忧:“宁香,不舒服吗?”
她看了眼何砚,说话只是摇摇头。
“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叔叔。”她笑了下,表情就跟强颜欢笑没什么差别。
何砚眸色微沉没再问她,不多时,安成屿便返回。
这次他们要去的是隔壁城市,距离不远,开车大概一个小时便到了。
依旧先行在酒店下榻,造型师和助理都已经等候多时,何砚还有事情要做,便一边整理一边和安成屿探讨。
宁香被塞了杯饮料,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旁观这一切。
她吸了口网红茶,看着他们忙碌,忽然觉得何砚这样时间满满的紧张生活,过得也是挺幸苦的。
待到事情全部忙完,何砚回过头来见到她捧着饮料坐在沙发上。
这一个多小时就没移过位置,只盯着他的方向看。
何砚思索了下:“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好吗?”
不料她听到反应很大,直接丢了手中的饮料站起身来,眼中有着惶恐:“可以不把我送回去吗?”
这么大的反应让何砚诧异。
他尽量保证:“等叔叔工作一结束就回去陪你。”
宁香明显地愣了下:“你不是要把我送回去……”
何砚才明白,她理解的回去是指哪里。
这个孩子还是对他不放心吗?
“宁香。”何砚有点无奈:“我说了不会抛弃你。”
“可是我昨天晚上听到了你和陈役哥哥在说话。”宁香眼中逐渐蕴起水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一眨眼,眼泪便掉下来了:“我来这里,你不高兴。”
何砚愕然,抽过纸巾起身过来,按住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我不是那个意思。”
怪不得今天早宁香就闷闷不乐,他解释:“我和陈役谈的是他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她听不进去,抽泣着道:“我知道,我不可以这么任性,还给别人填麻烦,我以后改,可不可不要把我送走。”
何砚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面对这情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僵硬地帮宁香擦泪:“你别哭,我真的不是在说你,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过来看我很高兴。”
宁香已经哭得抽噎了,他叹息了声,张开双臂将人抱住。
怪不得昨天还开开心心的,今天整个人都闷闷不乐。
这孩子估计一个人想了整晚没睡,眼睛下面都是黑青一片。
女孩子毕竟跟男生不同,心思细腻想法也多。
他没办法用对付陈役那套来用在她身上,还能怎么办,只能哄着了。
怕弄脏何砚的衣服,宁香额头上垫着手靠在他胸口哭,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何砚不住地帮她顺背,轻哄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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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眼睛红肿肿的,抬手用力擦了擦勉强止住泪水,惶惶道:“叔叔我怕,我会乖。”
宁香太没有安全感了,何砚心中深知这点。
现在才算明白。重筑她的安全感得有个漫长的过程,无论他说再多,恐怕宁香心里也不会全信。
想了想,他只能跟宁香解释清楚昨天的情况。
何砚取了湿纸巾过来,仔细地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昨天你都听见了对不对?”
宁香点头,接过来纸自己擦。
“所以你没听见吗?我是在训斥陈役没有责任感,做事没担当又冲动,他惹我生气了,这跟你没关系的,你明白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何砚的眼神控诉:“昨天陈役哥哥也哭了。”
何砚脸色有点窘然,24小时内惹哭了两个小辈,他也很无奈。
“他一个大男孩了,哭才丢人。”
宁香擦干了泪水,声音还带着鼻音,犹豫了会儿她还是将想法说出来:“叔叔也有错的。”
“怎么说?”
“我觉得你应该听他解释,你,你骂他……太可怜了。”
她低下头闷闷道:“爸爸不在了,还有婶婶管我,后来婶婶也死了之后,就没人管我了,以前的叔叔动不动就会骂我,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
宁香将自己和陈役的境况比做一样的,何砚沉吟道:“你们不一样,陈役做的事情过分太多,而且他已经21岁了,应该有自己的担当。”
他听到小姑娘认真地建议自己:“这样的话,更应该跟陈役哥哥好好说,换做我……被最喜欢的人放弃,也会很难过。”
心头像被什么撞了下,何砚眼神略有触动。
宁香继续道:“我都听见了,我以为……以为是因为我的关系,如果不是的话,我直接说可以吗?”
“可以。”
“我觉得陈役哥哥也很委屈,任何人都不喜欢无缘无故被甩冷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