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个秦峰到底是做什么的?有着怎样的过去?”霍域平严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林靖萱苦笑。
“难道你就不好奇,没有问过他?”
“问了,没问出来。”林靖萱摇摇头,然后貌似随意地问道:“小弟,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
“哪方面?”
“就是……就是各方面。”在弟弟明亮的眼神里,她的俏脸蒙上一层红晕。
霍域平心头一叹:“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哪有!”林靖萱轻轻忸怩。
霍域平攥紧拳头,心中再叹:“这个人太过神秘,绝非良配!”
林靖萱倒吸一口气,尖叫:“小弟,你也太直接了吧!”
“我说错了吗?”
“是挺神秘的。”林靖萱嘟囔,“背上好多伤疤。”
霍域平眼睛一瞪:“难道你们已经……”
见弟弟这副神情,林靖萱马上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叫道:“小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子?”
“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他光着脊梁,我看到的。”
通过林靖萱的表情,霍域平可以判断出,她的话不尽不实,但要说已经互定终身,有了夫妻之实也不像。
“姐……”霍域平脸上有种痛苦的表情。
“小弟,你……”林靖萱咬了咬唇皮,因为霍域平的目光有些灼人。
“其实……”
“小弟,不要说。”
“可是,过几天我就要归队,要去执行一场5S级的绝密任务。”
“什么?”林靖萱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霍域平的手,“小弟,你不要去,我去求爷爷,让他打招呼。”
霍域平握着林靖萱的手,红着眼圈,却是坚决的摇头:“不要,你不明白,作为军人,这是最高的荣誉。”
“如果九死一生,这种荣誉不要也罢。”
“总得有人去,而你弟弟我是最优秀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让你去。”林靖萱紧紧的抱住霍域平。
霍域平闭上眼睛,轻抚着林靖萱颤抖的俏背,呼出一口气,幽幽地道:“姐,在心中,有没有那么一刻,没有帮我当成是你的弟弟,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林靖萱松开手,诧异地看着他的眼睛。
霍域平动情地说:“我有能力保护你,我要呵护你一辈子,这是我儿时便许下的诺言,我从来没变。”
“小弟……”林靖萱落下眼泪。
霍域平抬起手掌,轻抚着林靖萱娇嫩的面颊,为她拭去泪珠,自己红着眼睛,缓缓靠过去。
林靖萱只觉得他的手掌好粗糙,跟秦峰的一样。
当看到他凑过来的坚毅嘴唇,她下意识的捂住小嘴,同时退后一步。
“不可以!”
脑海里却浮现出先后两次被秦峰偷袭的场景。
霍域平眼中掩藏着无穷的失望、无尽的痛楚,却还是强颜欢笑,“姐,很晚了,早些睡。”
转身的刹那,闭上眼睛,滑下英雄泪。
“小弟……”林靖萱捂着嘴,在心中轻唤。
人,果然越长大越复杂,自己只想要一份单纯的姐弟关系呀!
……
褐色的水泥墙面。长条状的日光灯管。不规则的铁皮桌子。钢管焊接而成的铁椅子。
这里是滨湖分局审讯室。
那只铁椅子,现在就坐在白水柔屁股底下。
白水柔一归案,重案组便组织了精兵强将,连夜突审。
一瓶瓶刚刚下线的白氏冰泉,竟然检出含有毒品海洛因的成分,亲眼目睹这一切,白水柔懵了。
“白水柔,没话说了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重案组组长,同时也是滨湖分局副局长杨彦礼,如今证据确凿,希望你坦白从宽,争取重大的立功表现。”
白水柔看着这个面色刚毅鬓角微霜的男子,摇了摇头:“杨副局长,你应该调查过我的身份。我不差钱,也不是瘾君子!那么我的动机呢?你口口声声说接到线报,线人在哪,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叫道:“是谁举报的,线人在哪里!”
“不愧是高材生,不愧是大公司的继承人,口齿就是伶俐。”杨彦礼摇摇头,“线人给我提供了如此重大的情报,自然是受保护的对象,难道你要杀人灭口。”
“杨副局长,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要贩毒,何必这么麻烦?”
“不,不麻烦,这反而是你的高明之处,将毒品加入饮用水,然后在超市上架销售,这不是没有先例。”
白水柔目瞪口呆,这竟然还有先例!
杨彦礼眼珠通红、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我最恨毒贩,我的妻子,就死在了毒贩手中。”
“我很同情你,但是,这不是你过度办案的借口。”
“住口!”杨彦礼冷笑,“白水柔小姐,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没有认清形势吗?心理素质绝对杠杠的,好吧,给你透个底儿,根据我们鉴定科的评估,单单是这一批次的水里,海洛因的含量合计,已经超过五十克。”
白水柔倒吸一口凉气。
“你应该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这应该是个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吧!现在知道害怕了?”
杨彦礼摇了摇头:“有位西方哲学家说过,人应该有所畏惧,对头顶的星空,对心中的道德准则;我们东方也有句俗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毒贩就是丧心病狂,就该下地狱!”
杨彦礼怒吼。
这位副局长太吵,近乎歇斯底里。
白水柔捂着耳朵,发现,一同办案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交代不交代!”杨彦礼将铁皮桌子拍得棒棒响。
“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熬着吧,看你能熬到几时!”说罢,杨彦礼拂袖而去。
那名男警察连忙跟了出去,“杨局,我觉得这个案子也有很多疑点。”
“你认为她是无辜的?”
“那倒不是。”
“尽快让她开口。”交代一句,他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
审讯室只剩下一名女警了。
她冲着白水柔直摇头:“你这么年轻漂亮,又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又或者,你们家一直这么干?你的原始积累,就是这么来的?”
“我是无辜的。”白水柔轻声说,“有人陷害我。”
“这话谁都会说。”女警讥笑。
白水柔一看对方的态度,顿时打消了说出自己怀疑的念头。
人家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是毒贩,说什么都狡辩了。
“认了吧,少受点罪。按照刑法,不死也得脱层皮,十年八年算轻的。”
白水柔单手抱着肩膀,流下了酸楚的泪水。
“冥顽不灵!”女警一拍桌子,然后关了头顶日光灯,将台灯调到最亮,对着白水柔照。
白水柔本能的用手遮住刺目的灯光。
咣当!
女警出去了。
偌大的审讯室,只有她一个人,只有面前一盏刺眼的台灯。
周围一片黑暗,无穷压抑。
白水柔害怕了。
突然想到秦峰,他那阳光灿烂的笑脸,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
“但有需要,绝无二话。”
他是那么的无所不能,如果他在,多好!
想到他正陪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女人,而自己却在这里暗无天日备受煎熬,她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白水柔从没想过,一盏台灯居然能够这么亮,足以亮瞎她的眼。
薄薄的眼睑,根本挡住强烈的光。
哪怕低着头,眼球都是刺痛的。
她昏昏沉沉,接近崩溃。
砰!
铁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人。
白水柔抬起头,眯着眼眸,朦胧地视线注视门口。
不确定的说:“是你?”
“是我,我来晚了。”秦峰大步走向她。
白水柔一下子捂住嘴巴,泪水决堤。
打开日光灯,关掉台灯,见白水柔一只手腕被铐着,二话不说,依然使用暴力的拆解手法,向两边一拉。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中,手铐开了,白水柔的手解放了。
她不顾一切,扑进秦峰怀中。
拍着女孩耸动的肩膀,秦峰柔声道:“不用怕,我来了,交给我。”
“你怎么会来?我是嫌犯啊!”白水柔用泪眸凝望他。
“我相信,你不是!”
这句话,胜过万语千言。
白水柔再一次紧紧抱住他。
但是很快,又猛然推开。
“你走,我不想连累你。我也不会跟你走,我是无辜的,我要堂堂正正出去!”
“所以,我会跟你一起面对。”秦峰笑着说。
白水柔的眼睛一下子瞪到最大。
“再说,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话音未落,门口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什么人,擅闯警务重地,举起手来!”一帮警察端着枪,无比激动。
“呵呵,团伙终于出现了,敢于单刀赴会,倒是重情重义!”
杨彦礼冷笑着走进来,看到秦峰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傻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