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因为忙,许久没跟家里联系了。钟笔离婚一事慢慢淡了,娱乐圈自然有新的绯闻丑闻秘闻供大家评头论足、津津乐道。事过境迁,谁还记得她?
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张母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生气了,只当张说一时鬼迷心窍,儿子终究是心头肉,于是打电话问他国庆回不回家。
张说想了想,说:"有空就回,没空就不回。"很诚实的回答。
结果国庆前一天他去美国参加一个全球性的数字论坛,一回来就病倒了。大概是路上着了凉,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天咳嗽,没有精神,蔫了吧唧的。正好国庆放假,钟笔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张母不知从哪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儿子跟人同居了。一来她想儿子了,二来她对钟笔毫无好感,决定亲自上京探个究竟。她来的时候也没通知张说,大有突击检查的意思。
来给她开门的果然是在报纸上看见的那个女子,只不过蓬头垢面,不施脂粉,样子十分普通,手里还端了一盘水果沙拉。
张母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果不其然,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你是谁?"目光炯炯,问出的话咄咄逼人,那神情像是在审贼。这女人面色苍白,弱不禁风,不修边幅,有什么好的,儿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钟笔见到她愣了一下,看出她和张说眉眼神似,立即赔笑道:"是伯母吧?你好,你好,请进,请进。"浑身忍不住往外冒冷汗,背对她吐了吐舌,然后跑去厨房泡茶。钟笔心里暗暗叫苦,完蛋了,王母娘娘大驾光临,偏偏在这个时候相遇,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佯装镇定地倒了茶出来,蓬松的乱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张说撑着病体陪他母亲在客厅说话,"妈,你怎么来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张母正眼都不看钟笔,更不喝她泡的茶,摸着张说的额头说:"怎么病成这样?烧退了没有?"
张说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没事,普通感冒。"
钟笔立马知道张母不喜欢她,溜之大吉是她的拿手好戏,"伯母,既然您来了,那我回去了啊,我就住楼上。"她才没那么笨,留在这儿相看两相厌。看见张母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心里有些痛快。
她知道张母一定以为她跟张说同居了。兵法曾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一开始就打破对方的自以为是,错愕过后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有了一开始的误解做缓冲,后面的"婆媳"交锋便不至于一触即溃。
张母也不答话,看着桌上未吃完的零食皱眉,"生病了怎么能吃这些东西?"拐弯抹角地责备钟笔不懂得照顾病人。张说看了一眼逃之不及的钟笔,一个头两个大,咳得更厉害了。
他半躺在沙发上,抚着额头说:"妈,你有话直说。"他知道母亲千里迢迢跑来北京,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要引发一场家庭革命。
张母也不提钟笔,给他端茶倒水,又催他回房休息,"你爸爸的同学林伯伯,你还记得吧?他女儿林乔伊留学回来后也在北京工作,放假回上海看父母,这孩子,哎哟哟,女大十八变,我跟你爸爸都快认不出来了,长得真是漂亮,知书达理,又乖巧又孝顺,我就是跟她一块儿来北京了。人家送我一直送到小区门口,等你病好了,可得请人家吃个饭。"
这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变相相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