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有些尴尬,"对不起,你们...后来..."也许他们后来没有在一起,是她鲁莽了。
"她...怎么了?"张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对方不知道该不该说,有些为难,在张说灼灼逼视下,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她...流产了..."
张说心头大震,忙问:"怎么会流产?"
"心理方面的原因更多一些,心思沉重,忧虑过甚。当时她被酒店的人送来医院的时候,情况很不好,满身是血。问她任何问题都不回答,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酒店的经理在做主。那会儿感觉她连想死的心都有,眼神绝望,没有一点儿生念。我们都劝她不要想不开,孩子不小心没了,可以再要嘛。再说一两个月的时候最容易出事,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她只是哭,什么都不说。"
"什么时候的事?"
"哦,前不久,我记得很清楚,5月5号。她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小产只要调养得当,很快就会好。她作为医生,见惯了这些事,不怎么放在心上。
啊,5月5号,那时候左思和某位甄小姐的绯闻正闹得厉害,举城轰动,连半岁的私生女都出来了。大概因为这个,她才避居北京的吧?
哀莫大于心死。祸不单行,内外煎熬,她会不会想不开?他很担心她出意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要怎样出现在她面前才合适?不能太突兀,也不能太亲密,这个合适的距离是如此难以把握。
不不不,任何事只要你想做,亡羊补牢,永远为时未晚。因为此事,他绞尽脑汁。
他想要告诉她他的内疚自责,告诉她有人依然还爱着她,还有,希望她好好生活下去,勇敢,坚强,乐观。
在《天上人间》的直播现场,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不是风动,不是幡动,那是我的心在动。"钟笔,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可曾听见?
他知道,她一定懂得。
至于后来的事,他无法预料,只是尽力争取。
张说和钟笔母子乘同一班飞机离开香港。路上他没有问她明明说好了,为什么先走。直到吃过晚饭,他才开始秋后算账。钟笔忙着叠被铺床,收拾房间,而左学为了逃避劳动,早溜出去玩了。他按住钟笔忙碌的双手,一把扳过她的肩,要吻她,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钟笔头一偏,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侧。
张说抱住她,热气吹在她耳旁,"为什么不等我?左思可有为难你?"排除万难,扫清障碍,总算等到这一天,可是钟笔的反应却令他不安。
钟笔白了他一眼,"捣什么乱,人家忙着呢——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哪知忙着登机,一时就忘了。"
张说见她拿着衣服要去洗澡,对他不理不睬,心有不甘,一手拦在门框上,不让她走。钟笔嗤笑,"你这是干什么?"玩念忽起,脸上神情一变,看着外面说,"啊,左学,你回来了..."张说连忙回头看。
她头一低,趁机从他腋下钻了过去,站在几步开外,挑眉望着他笑,脸上有得意之色。
他又上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