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夏玉风张大嘴巴,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
但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容他不信。
通名碑上,杨玄的名字,几乎霸占了整个碑面,通体闪烁着玄奥光辉,有着难以说清的韵味,饶是见惯了各种奇异之事的夏玉风,见得这不可思议的画面,心中也再难保持镇定。
他深吸了口气,仍无法平息内心深处的震撼。
这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古往今来都从未出现过,用神迹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他瞪大眼睛,不住地呢喃,“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的名字,竟然连通名碑都险些无法承载,甚至还一举抹去了碑上其余人名,这没可能啊!”
乌灵嫣回过神来,小嘴翘得老高,一脸的得意之色,就仿佛刚才碑上刻名的是她一样。
只听她轻哼道:“大惊小怪,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夫君人中龙凤,天资冠绝同辈,他的名字一上通名碑,他人刻下的名字,自然得黯然失色,不复存在,无人能与他齐名。”
说着,又朝杨玄望去,笑嘻嘻地道:“夫君,我说的对不对?”
“低调,你这话要被外人听到,我肯定麻烦缠身。”
杨玄哑然失笑。
“怕什么,真要有人来找夫君麻烦,夫君就拿出天虚令好了。”
闻言,夏玉风又是一惊,问道:“嫣儿姑娘说的可是天虚观的天虚令?”
“是啊,我夫君身上的这块天虚令,就是天虚观的浮云仙帝亲手所赠,那浮云仙帝还说我夫君随时都能去天虚观。”
乌灵嫣毫不避讳地道,显然已经将夏玉风当成了朋友。
“能得浮云仙帝赏识,杨兄果真乃当世人杰,小弟自愧不如。”
夏玉风冲着杨玄拱了拱手,然后又抬头望了望通名碑上杨玄所留下的大名,由衷的赞叹道:”杨兄今日此举,虽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待消息传开,必将名震天下。”
杨玄微笑而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略带歉然地道:“随手而为,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还请夏兄不要见怪。”
通名碑上,本有夏玉风一席之地,可随着他刻下名字,夏玉风三个字,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无妨,不过是些许虚名罢了,有没有都一样。”
夏玉风摆了摆手,他当年在通名碑刻下名字,原本就是一时兴起,没别的想法,不像某些人,将此事当作与人炫耀的谈资。
这世上,总有太多人贪慕虚荣,就连修仙者也不例外,好在他夏玉风不在此列,不然怕是得气上好一阵子。
“夏兄要不要再试试,看看能否重新刻下名字?”
杨玄想了想道。
“不用了,也没有那个必要,通名碑自存在以来,每个人一生都只能刻名一次。”
夏玉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又忍不住道:“通名碑,也算是对个人天赋与道悟的一次测试,如今有杨兄留名于碑上,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怕是再无人能在此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了。”
“这样啊,那今后肯定会有不少人在背后骂我。”
杨玄剑眉一扬,他一个人的名字就独霸了这块通名碑,无论是以往刻下姓名的人,还是之后想要碑上留名的后来者,都绝不会对他生出好感。
“道山九重道域,共有三块通名碑,杨兄要是不想惹人注意,接下来就最好别再去刻名了。”
夏玉风苦笑着道,三块通名碑分别位于道山第三重道域,第六重道域,以及最后的第九重道域,只不过越往上,通名碑上的刻名也就越少,相传第九重道域的那一块通名碑上,古来也就寥寥几个名字。
那些人,一部分早已道灭,一部分则为各方仙道大能,年轻时候都曾亲自登临道山,上到了第九重道域,但也仅此而已,从古至今都从无有人能迈过第九重道域,登顶道山!
“哎,纵是遭人嫉恨,这名字,我也得继续刻下去。”
杨玄轻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夏玉风听后不禁陷入了深思。
乌灵嫣却是没有多想,催促着道:“夫君快走吧,等此番下了道山,你还得陪我四处诳诳呢。”
“你还行不行?”
杨玄笑问道,这里已是道山的第三重道域,再往上就将进入第四重道域,到时候天地间的大道意志势必会变得更强。
“小看人了是不,人家虽然远不如夫君优秀,但也是真正的仙道奇才,总之不会比这个小风子逊色就是了。”
听到乌灵嫣的话,又见她正朝自己望来,夏玉风顿时就郁闷了,道:“那个,嫣儿姑娘,你叫我什么都好,就是别再叫我小风子,算我求你了可好?”
“这名字不好听吗?”
乌灵嫣纳闷了。
“不好听,真的,一点也不好听,你刚才一喊我小风子,我就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杨玄听得好笑,对乌灵嫣道:“好了,嫣儿,你就别再捉弄夏兄了,人家怎么说都是个皇子,让你这么一喊,岂不成太监了?”
“原来小风子是太监才起的名字呀!”
乌灵嫣恍然。
“敢情你才知道啊!”
夏玉风心中哭笑不得,嘴上却转移话题道:“咱们继续登山吧,有消息称这是道门最后一次开放道山,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咱们这些外来修士,恐怕就再难登临道山了。”
“竟有此事!”
杨玄惊讶。
“很多人都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假,不然近日以来,就不会接连有人来闯道山了。”
“如此,那咱们还真得珍惜这次机会了。”
交谈之间,三人再不做停留,重新迈开脚步,一路向着山上行去。
路上,他们超越了许多人。
这些人老早就上到了道山,但走到了这里,也纷纷放缓了速度,更有好些人因为身体承受不住,不得不转道下山,从这里就能看出道山都多么难登。
“天才与天骄,天骄与妖孽,看似一线之隔,实则天差地别。”
杨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略微有些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