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刘旭很有一**上上前一刀直接宰了徐老头的冲动,但他知道若是这么做了,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这家底可就要全部汤了。
不忍则乱大谋。更主要的是刘旭突然隐隐有了些jǐng兆,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在这里动手他没有多少的把握。
刘旭第一时强压下了心中升起的怒火和杀机,拱手恭声道:“徐大人,我知道这次抄了钱二勇的家,让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真心不是针对你的意思。那一千两银子我回去后一定尽量筹措,在明rì就给你送来。望徐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子太过计较。”
见刘旭突然这么软了下来,徐义反倒有些愣住了,眯着眼抚须沉吟了一会儿后,才将手里刚刚举起的茶盏放了下来。
“好!老夫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明rìrì落之前,将一千两银子送过来,老夫就与你既往不咎了。”
“多谢徐大人,明rì之前我一定尽全力筹措。”刘旭依旧将姿态放的更低。
“行了,你走。老夫看你是不是到做到?”徐义再次将手里的茶盏端了起来。
“是的,的就先告退了去筹措银子了。”
刘旭拱手施了一礼后,便马上倒退着出了厅门,然后加快脚步快速向着徐府外走去。此时,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溅湿了。
就在刚才徐义对他发怒的时候,他就突然心生jǐng兆,然后那种危险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这种前世带过来的对危险的直觉他是深信不疑的,让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这次上门来找徐义的鲁莽和愚蠢之处来。
之前他一直仗着陈继德这张虎皮,然后让不少官面上的人都给他一面子。而这次他也是多少有些仗着陈继德虎皮的意思,再加上自己主动上门送礼来的,而且跟徐义此前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因此,他就自认为的徐义不会拿他怎么样,至少不可能会在他家里就对自己动手。
但现在看来,刘旭他高估了陈继德这张虎皮和自己凶名的震慑力,也低估了徐义的狠毒心思。
从刚才他切身感受到的危险感觉来看,徐义显然已经布置了杀局,对他起了杀心。那两个护卫不是防备他的,而是想要杀他的。此外,在正堂屏风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埋伏。不然,刚才堂上只有另外一个护卫的情况下,刘旭不会感受到那么大的危险。
徐义之前突然对他恶言相向,还让他交出一千两银子,肯定是为了故意激怒他。只要他一时忍不住羞辱出言不逊或者有无礼举动的话,徐义就会摔盏为号,对他直接动手,或拿下或当场斩杀都有可能。
也难怪刚才徐义举起茶盏的时候,刘旭就突然心生jǐng兆了。
想到这些,刘旭心中就忍不住的有些后怕,更是加快了脚步,朝着院门口走去。这次他有些自以为是,冒冒失失的就过来自投罗网,实在是太大意了。
等刘旭终于开步走出了徐府,看到了等在马车前的自己人后,他才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陈贵连忙关心的跑着过来,低声问道:“刘帅,事情办妥了吗?”
刘旭不置可否的轻了一下头,然后道:“先回去。”
大家也没有想太多了,都是各自坐上了马车,然后向着来路回去。
而徐府这边。刘旭刚刚走出厅堂没多久,就从正堂屏风后面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两个都身穿武侯帅的服饰,另外还有四个则是做护院护卫打扮,他们的手里都提着兵器,其中两人手里提着的是弩弓。
为首一个二十几岁,五短身材的黑脸汉子,将佩刀插回刀鞘后,才近前来对徐义道:“大人,怎么放他走了?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直接宰了这子,去掉陈继德的一臂,也可为钱二兄弟报仇。”
此人正是永宁坊的武侯帅邓英,此前他一直非常眼馋钱二勇的平康坊,跟钱二勇也有些不对付。钱二勇一死他就第一时间找上徐义,希望能够调任平康坊。结果他使了不少银子,徐义这边刚刚松口,刘旭却是虎口夺食先截了胡,当然是气得他够呛,更主要的是他忍痛送给徐义的两百多两银子却是无法再要回了。因此,更是对刘旭恨之入骨,这两rì他一直揣掇着徐义早除去刘旭,好给他腾位置。
这次刘旭主动找上门来,自投罗网,邓英当然是喜出望外,马上就鼓动起来,徐义一来不想陈继德的人染指平康坊,二来也是有些心惊刘旭的歹毒手段,想着趁此机会除掉刘旭,斩断陈继德的一只臂膀,就马上布置了这盘杀局。
另一个武侯帅名叫孙雄,长得白白胖胖,像商人多过武职军人,他手脚有些笨拙的将佩刀插回刀鞘,也近前来道:“大人,这子先前对你十分无礼,而且凶名在外,若不尽早除之,我怕后患无穷啊。”
徐义淡然道:“老夫刚才也观察过了,这刘旭是有些胆sè。但他要想跟老夫作对的话,还不够分量,要除去他倒也不急在一时。先要将他这几rì里吃进去都吐出来再。”
邓英和孙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自己这老上司是打上刘旭钱财的主意了。也难怪他们老上司眼红,这些年钱二生财有道在他们武侯系统是出了名的,之前听刘旭这子一下子就给陈继德上交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那么他本人至少也会截留下来不少银子。这笔钱若是不先要过来,那确实是很可惜。
而且他们也都知道老上司这段时间来到处在寻找门路打关系,以求弄走陈继德自己坐上右街使正职。这方方面面要用到钱的地方可不少。
而徐义临时改变主意,也确实是因为这些天他在外头花了不少银子,要尽量的弥补回来。
邓英揣掇着道:“大人,属下看刘旭这子狡猾得很,他刚才答应的太痛快了,肯定是缓兵之计。属下觉得他明rì未必会送银子过来。若是直接将他抓起来,再好好审问一番的话就好办了。”
徐义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陈继德是吃素的吗?抓了这刘旭等于是直接跟他撕破脸了,他怎么都是正使,老夫这一副使有时候不能不给他一些面子。要么就要当场将此子斩杀,要么就不要去动他。”
徐义当然知道邓英的心思,他虽然受了他的孝敬,但也不想被他这一属下凭白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