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离就开始上学了,陆玫和慕少辰闲来无事,主动承担起了接送顾离上下学的任务,现在车里又多了一个小棠。
一个一年级,一个六年级。
却个个人小鬼大,精明地不像是小孩子。
家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顾悠悠和慕凌天二人,这几天她已经摸清了慕凌天的规律,每日早上八点准时起床,下楼吃早饭,工作时九点钟开车出门,十一点必定回家,不工作时整日都赖在家里。
今天看来就是不工作的日子。
时过九点,慕凌天迟迟不见动静,到最后,顾悠悠已经失去了耐心,放下碗筷,起身上楼,留下了一个有些萧索的背影。
“你非要这么任性吗?”将将迈上最后一截台阶的顾悠悠闻言,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任性?她有资格吗?
她现在还不过是被他囚困在另一所华丽的牢笼中的金丝雀,还是只怀了种的金丝雀。
顾悠悠继续迈步,片刻之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承认,可能是因为孕期心思过于敏感,她有些小脾气,但绝对到不了任性的地步,慕凌天如此所,是因为终于按捺不住了吗?终于厌倦了吗?
相比于慕凌天规律地上下班,顾悠悠的生活也够规律,每日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待在房间里,陆玫和慕少辰都很担心,可又抓不准两人之间的问题,劝都不知道怎么劝。
这一天却是不平静的一天,顾悠悠照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多久,却接到了楼下保姆打来的电话:“少夫人,有您的客人。”
受慕凌天的吩咐,慕家上下都同意了口径,顾悠悠心知拧不过,索性宽心受着。
客人?什么客人会找她找到慕家来?又能进得了慕家的大门?
犹豫了片刻,顾悠悠深吸一口气出了门。
到了楼下,她喜出望外地看到了两道十分熟悉的身影,“阿树,慕阳。”
余光不动声色地在屋子里扫过,早就没了慕凌天的身影。
“悠悠,你们这进展可真是快啊,这就搬到慕家来了?”阿树一边感叹,一边盯着顾悠悠微微隆起的肚子瞧,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抚摸着。
“你那怎么样?”顾悠悠苦笑了一下,避过这个问题,问及阿树回家的情形,她和慕阳一起回了江家的事,是阿树后来告诉她的,那几日,顾悠悠的心跟着提着,电话里又说不清楚,就一直没有交待。
“还能怎么样?回家被扎了好多天,喝了好多药呗。”想到那些日子被老爷子摧残了身体和精神,阿树叫苦不迭。
顾悠悠神色一顿,由内而外散发的笑意爬上了脸颊,看得出来,这次回来,阿树的改变很大,她的眼睛里蒙上的那层灰色已经被人揭开,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视线越过阿树,落在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却满眼都是阿树的家伙,这其中应该有不少都是他的功劳吧?
“我跟你讲……”终于见到了知心人,阿树拉着顾悠悠滔滔不绝的讲述了她回到江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表情生动,言语轻快。
“什么?”只是,顾悠悠听着听着就打断了阿树,她作势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这次来是给你送请柬的。”阿树没有觉得自己的言行有多么的惊天动地,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顾悠悠的肚子是又爱又恨,“可惜你现在这样子肯定当不了我的伴娘了,慕凌天一定会杀了我的。”
再三肯定,顾悠悠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阿树说的确实是她想的那样。
阿树要结婚了,对象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家伙,时间就定在三个月之后。
疯了!
此刻,顾悠悠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她预见了阿树和慕阳在一起的可能性,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她和慕凌天兜兜转转,这才进行到订婚的阶段,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生完孩子就跑路,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一直大大咧咧,没个正行的阿树就要结婚了,立刻马上,三个月的时间能有多漫长?还不是眨眼就过?
在心里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的顾悠悠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慕阳,凌厉的视线几乎快凝成了实质,直指慕阳:“你是不是对阿树做了什么?”
顾悠悠瞬间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瞥了阿树平坦的小腹一样,不对,如果只是一两个月的话,能看出个屁啊。
如果阿树真的怀了慕阳的孩子,为了阿树的身体着想,江老爷子真的会想出奉子成婚的招数来,前提是他看出了阿树对慕阳确实有点念想。
“我什么都没做。”慕阳摊摊手,他早就料到顾悠悠回事这种反应,谁叫那位外公大人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别瞎想,是爷爷的主意。”阿树拉着顾悠悠的胳膊,小鸟依人般撒着娇,话里话外,胳膊肘已经拐向了别处,且是一去不回的那种。
阿树的话,顾悠悠还是相信的,只是,她很好奇,江老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脑子里被塞进了一堆乱糟糟的东西,关心则乱,理不清头绪,现在顾悠悠终于是相信了那句“一孕傻三年”的至理名言。
“大款,到时候你可千万要来啊,随礼少了我可不干。”阿树板着脸威胁顾悠悠,她可是听说了,慕凌天把一般的股份都转给了顾悠悠,几百亿的资产,这可比她的饭庄值钱多了,江家和厉家捆在一起都拿不出这个数。
“少不了你的,你个守财奴,这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开始帮着婆家敛财了。”顾悠悠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一直紧绷着的面皮终于是松了几分。
“我说你啊,这都要结婚了,还准备顶着这样一张脸吗?”分享喜讯,一起欢乐过后,顾悠悠立马抛出了这个严峻的问题。
阿树也跟着望向了慕阳,这个问题她似乎早就问过,听他的意思,这张脸恐怕是换不了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