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顾悠悠的讲述,慕凌天沉默着,满心满脑子都是顾悠悠穿着漂亮的裙子为另外一个男人跳舞的画面,虽然这个男人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可他就是心里不痛快。
他的关注点全在顾悠悠为别人跳舞这件事上,至于她口中的征兆和欧与非的变化早就别抛到了八千里之外,既然欧与非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些事情就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了。
“我们回去吧。”在海岛上打了一圈酱油,还成功地在顾悠悠这里开了荤,慕凌天心满意足,归期也要被提上议程了,他还有大事要做呢。
顾悠悠点点头,想来这边的事情足够欧与非忙上一阵了,“走吧。”
两人给欧与非去了消息,踏上了回庸城的路,船转航班,这一路下来,可把顾悠悠折腾得够呛。
下了飞机,不等慕凌天的人来接,顾悠悠快步走到停机坪一边的草坪,蹲下来拍着胸脯。
“哇。”
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哇。”又是一阵呕吐,几次三番,顾悠悠的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再吐就要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怎么样?”急急追上来的慕凌天手上拿着从新助理那里抢来的水,一边走一边拧开瓶盖,递到顾悠悠嘴边。
“我没事。”顾悠悠无力地摆摆手,可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惨白的脸色却把慕凌天吓了一跳。
二话不说,慕凌天不顾顾悠悠刚刚吐过,嘴里还残留着酸腐的味道,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别动。”走在机场的路上,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慕凌天将顾悠悠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上了车,直接吩咐去了医院:“去医院。”
“我没事,大概是刚刚的位子不好,有点闷……”坐在车上,顾悠悠试着和慕凌天解释,除了刚才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应该没什么的大事,哪里需要劳师动众去医院了?
慕凌天眼一横,制止了顾悠悠继续说话的的行为,关乎她的安全和健康,没得商量。
顾悠悠的公寓,乖乖地坐在桌子上吃着午饭的顾离忽然闹了起来。
“小文叔叔,我妈妈去哪了?”小孩子天真的眨着漆黑灵动的大眼睛。
然而小文早就免疫了顾离的这一卖萌技能,之前他不知道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她去出差了,马上就回来了。”
“是吗?那你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吧,我想上学去。”顾离眼珠子一转,随便扯了个借口,知道了顾悠悠的去向,心里的烦躁感还是得不到消解。
“妈妈出差是在工作,我们不能打扰她工作,顾离好孩子,一定不希望妈妈分心吧?”小文可是知道顾悠悠的真正去向的,海岛那样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担心。
“我不,我要妈妈,小文叔叔不打,我自己去打。”顾离一翻手撂下筷子,小腿蹬蹬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出通讯录中的第一个号码,按下了拨通建。
铃声响了近一分钟,没有人接听,小小的人儿面上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色,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慕叔叔,慕叔叔一定知道。”
接到顾离的电话的时候,慕凌天刚刚给顾悠悠买饭回来,她想吃西街的章鱼丸子,别说章鱼丸子了,就算是想要月亮他都得想办法给弄下来。
“小顾离,怎么了?”慕凌天放轻了声音。
“慕叔叔,我妈妈不见了,你快去找找她吧。”顾离又急又无措,关键时候只能想起慕凌天来,他和妈妈母子连心,他的感觉一定没错,妈妈现在一定很痛苦。
慕凌天闻言,轻轻哂笑一声:“呵呵,你妈妈没事,她现在正和慕叔叔在一起呢,慕叔叔会照顾好她的。”
“可是……”
“难道你连慕叔叔都不相信了吗?”慕凌天心情大好,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慕叔叔还等着给你妈妈去送好吃的呢,一会叔叔叫人到家里去接你。”
得到了慕凌天的承诺,顾离终于安了心。
装起手机,慕凌天拎着一个可爱的卡通袋子推开了病房的门,见顾悠悠正穿着拖鞋站在地上自己倒水,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这种事情让我来就好,你好好养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然要好好养着。”顾悠悠白了慕凌天一眼,心里一派复杂。
“你放心,这件事媒体还不知道,我已经让医院封锁消息了。”
慕凌天只以为顾悠悠担心走漏风声,会影响她的复出,“其实我能养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歇一歇呢?”就算顾悠悠整日待在家里游手好闲,他也能够养的起她,不然他白白赚了那么多钱怎么花?人死了就是黄土一抔,什么都带不走。
顾悠悠只是任由慕凌天把自己重新放在了床上,避过了这个话题,慕凌天或许永远都不会懂,这是她的事业,她赖以生存却也喜欢的事业。
知道劝不动她,慕凌天也不再开口,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实在不行他就自己投资,把她的单子都买过来,这样她就得乖乖听话了。
此时的顾悠悠还不知道,她即将走上一条被慕凌天长期“包养”的路。
“我还没想好……”这孩子该不该留。顾悠悠一开口,就被慕凌天堵了回去,再次对视的时候,他的眼中是深深的自责和和愧疚。
“是我不好,上一次让你受苦了,这一次就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就算我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上夭折吗?”慕凌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恨死了以前的自己,怀着顾离的时候所有的苦和罪都是她一个人承受的,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他可以弥足的机会,可顾悠悠却不肯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生命又如何?你我的手上又不是没有过。”顾悠悠的话音一落,像是有一把尖刀插进了她自己的胸膛,她本来没有这么激烈,是他又一次让她想起了从前失去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一条生命,那么四年前被他打掉的又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