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盛宴。
鲜嫩的芦叶包裹着纯白的糯米和通红的枣子,煮熟后剥开,芦叶的清香深深浸入到米团中,那红彤彤的枣子仿佛几颗深红油亮的玛瑙,还有芳香四溢的宫爆鸡丁,鸡丁被阿树做的香飘十里,质嫩爽口,顾悠悠的胃算是彻底被阿树栓住了。
晚饭十分,顾悠悠,阿树和江老爷子在院子里聊天,不知不觉,已经临近深夜。
“小悠悠,这么晚了,今天你就不要走了,住在这吧。”阿树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对着顾悠悠放电。顾悠悠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晚上11点半了,确实有点晚。
就在顾悠悠犹豫之际,江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上前,用慈爱的眼光看着顾悠悠说:“悠悠啊,这么晚了,你回去爷爷也不放心,就在这儿和阿树待一晚吧,这丫头也想你了。”
“对呀对呀。”阿树随声附和道,还把头靠在顾悠悠肩头。
顾悠悠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小,暖流逐渐涌上心头。
“那我就不回去了,今晚好好叙叙旧。”听到顾悠悠的回答,阿树欢呼雀跃,直接忽略掉身边的江老爷子,手舞足蹈的将顾悠悠拉回自己的房间,唯恐下一秒顾悠悠就变卦。
顾悠悠像是看透了阿树的小心思,连忙说:“慢点、慢点,我又跑不了。”阿树闻声两人相视一笑。她在闹,她在笑,用来形容真挚的友谊也很相宜。
一番洗漱后,顾悠悠和阿树躺在床上。大学之后,两人几乎就没有在这样彻夜的聊过天。顾悠悠慵懒的躺在床上,栗色的发丝上还带着滴滴水珠,一双媚眼盯着刚刚出浴的阿树。
“啧啧,”顾悠悠忍不住咂咂嘴,“这身材,完美!”毫不吝啬的夸奖让阿树的脸霎时红了起来,害羞只有一瞬间,接下来阿树就暴露了她调皮的本性
“哪有小悠悠的身材好,来,给我看看。”阿树张开手,假装想去掀顾悠悠的被子。
两人互相打趣、玩闹,像四五岁的孩童,脸上充满着天真、纯净的气息。
闹了好一会,两人才停了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老了。停战停战。”顾悠悠发出了投降的信号,看到顾悠悠脸上的汗水,和那双明媚的眼眸,阿树停下手。
“感觉我小时候就认识你,不过只有几面之缘,感觉非常亲切。”阿树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顾悠悠将身下的枕头拿到胸前,双手环抱着,玉手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珠,眼睛充满光彩,仿佛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小时候?我对我童年没有印象了,你说说看。”顾悠悠心头猛然升起一丝不安,她突然间想到了米莱的死,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被她清楚的捕捉到。
阿树望向身边的小悠悠,潜意识觉得她想继续听下去,于是她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小的时候,家还不在这,是在庸城南边,那时爷爷就在收藏古董,我小时候调皮,想要爬到高处去拿爷爷收藏的最喜爱的古董,我搬着小凳子,一张一张的叠起来,爬到高处,可是一个不小心,古董没拿着,人却摔下去了。”阿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忍不住嘲笑自己幼稚。
阿树说的很有画面感,顾悠悠仿佛看到了幼时的阿树,搬着小板凳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连人带凳子全部摔下,顾悠悠噗嗤一下笑出声。
“然后呢。”顾悠悠眉眼弯弯的望着阿树。
“然后我就去医院了!”阿树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盯着顾悠悠。
“那时我伤的很重,被送往重症监护室,当我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讲起阿树幼时的遭遇,竟如此云淡风轻,仿佛雁过无声。
顾悠悠柳眉微微皱起,像是为阿树担心。阿树似乎明白顾悠悠心里在想些什么,紧接着说:“没有什么后遗症啦!康复的非常成功。”随即转过身对着顾悠悠做了几个鬼脸,成功把她逗笑。
“我在病床上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她是转院过来的,奄奄一息,十分虚弱,可眉眼之间透露出的倔强跟你特别像,当时那间病房内,有三张床,还有一个小女孩,你们经常一起聊天,安安静静的,后来,你们都不见了。”
阿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仿佛陈年旧事就在脑海中流过。
顾悠悠潜意识里认为那个虚弱的小女孩就是她,而另外一个小女孩,是许琳。
“我为什么会对我的童年没有一丝印象。”顾悠悠现在回想不起任何关于她童年记忆的事情,按理说一个正常人,对自己的童年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你的记性不应该把童年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难道你脑子摔坏了?”阿树试图缓解一下顾悠悠这么紧张的情绪。果然顾悠悠从坏情绪中抽离出来,伸手想要去打阿树。
阿树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瞳孔一下放大,但又不太确定,两条细眉拧成一个疙瘩。
顾悠悠察觉到了阿树的反常。“怎么了?”
“会不会是林如意搞得鬼?”
阿树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同时这也是顾悠悠心中的疑虑。两人交换了下目光。
“悠悠,你留意一下她。”阿树好心提醒。
“好,睡觉吧。明天再说。”
顾悠悠和阿树平躺在床上,两人都没有闭上眼睛,恍若在脑海中回顾着童年旧事,唯一不同的是,阿树记的童年,而顾悠悠在努力回想童年。
一夜无果。第二天阿树和顾悠悠起床时,脸上都顶着一个浓重的黑眼圈。江老爷子看到两个孙女变成了这样,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心疼。
“你们两个小鬼,昨天晚上是不是只顾着玩,没有睡觉啊!”看着顾老爷子心急又心疼的模样,阿树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房间,窗台盆栽上,桌子上都被滚上一条洒金的花边。
“爷爷,你等会儿回房歇会吧。”顾悠悠看了看窗外,讨好的的跟江爷爷说。
“小鬼头,你又想霸占我的摇椅吧。”江爷爷一眼看破她的小心机。
“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