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顾悠悠掀起了床上铺开的绒被的一角,将身子挪了进去,脑海里却是快速回放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最后,将目光放在房间的那道门上。
半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顾悠悠将头也缩回被子里,缓缓闭上眼睛。
即将进入睡梦中的时候,唇角却勾勒出了一抹嘲讽,她在幻想什么呢?
难不成她顾悠悠是一块天生贱骨不成?天天想着别人来爬床?
呼吸渐渐均匀,脑海中的意念放空,她是真的睡沉了。
就在这时,床头那一盏仿佛一片小小的星空一样的小夜灯似乎是闪烁了一下,门外,有脚步徘徊的声音。
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轻轻转动,门开了。
“吱呀。”一声,夜的寂静在此刻被打破,门开了一条小小的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外面走廊里的灯光透进来,将睡梦的精灵惊醒。
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近,却绕过了那沉沉地睡着一个人的床,走到了窗户边上,将阳台那一层防护窗也关上,终于,这间屋子变得密不透风。
再走近,淡淡的灯光萦绕在睡梦之人的脸庞,柔和,安详,空气之中,似乎荡起了轻轻的呓语之声,“你这个人……”
脚步接近,一团巨大的阴影凑到了那只露在外面小小的一团的脑袋,有一缕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掩映着绝美的轮廓,多了几分朦胧。
耳朵贴近,可那梦呓之声却在此刻戛然而止,“呵呵。”那人似是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然后也掀了被子,钻进了已经由顾悠悠暖好的被窝,小心翼翼地挪着身子,向那个毛茸茸的存在凑过去,调整了姿势,将人楼在自己的怀里。
末了,那并未被惊醒的人似乎主动将一条腿攀上了那人的大腿,还挪了挪脑袋,在怀抱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着。
头顶之上,那人的笑很是由衷。
看来,这喜欢骑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即使是睡着了,也能自己去找那个温度更高的地方靠上去。
低头看着顾悠悠平静的睡颜,看她梦中带着一丝笑意的面容,他想,她做了什么好梦呢?
也学着顾悠悠的表情,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的状态,似乎要闯进她的梦里去。
久久未曾合眠的两人在一起睡的香甜,也让门外听墙角的陆玫失望透顶,打呼慕凌天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你说你,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你年轻时候追小姑娘的本事怎么一点都没传授给他?”陪着听墙角的慕少辰无辜躺枪,老婆,这也是你的儿子吧,可这种辩驳,他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明着说出来的。
两人回到房间里,慕少辰却似乎变了一个模样,欢快地迈着两条丝毫不逊于慕凌天的大长腿,将已经换上真丝睡衣的陆玫扑到在床上。
“老婆,既然我儿子还需要教导,不如,我们先练习一下?回头好把经验传授给他是不是?”
笑话?是哪个在外面笑话他妻管严的?他明明也是很威武的好吧,当然,他只在床上威武,男人嘛,只要这个时候够威武就够了。
那一个个,都是蠢笨的,又怎么会明白其中的滋味呢?
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的大床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可见床上那正在动作的两人有多激烈。
清晨,窗外的院子里,与两层楼同高的树上,似乎落了几只没有飞到南方去过冬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也不知道,这么幼小的生命,是怎么在昨天的那一场大雪中活下来的。
枝头,尚有白色覆盖,一串鸟叫声过后,留下了一排小巧的脚印。
太阳慢慢从东方的尽头吊了起来,给大抵和白雪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今天,绝对是个大晴天。
这这样异样的静谧之中,顾悠悠悠悠转醒,还没有睁开眼睛,她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什么味道。
空气中残留着着若有若无的男人的体香。
顾悠悠环顾四周,门窗都安好的样子,床上也没有什么混乱的痕迹,似是还是她刚躺下时的样子,不由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动了动身子,坐起身来,被子半垂在身下,顾悠悠愣愣地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雪停了。
昨天晚上,她似乎是做了一个了不得的梦。
梦到慕凌天,她和他,就像是从前那样,相拥而眠。
她是不是该庆幸,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滑稽可笑的梦。
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失落,大雪封路的晚上,她留在了慕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脚僵硬地下床,像是一部机器,光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一阵心神恍惚,她记得,她昨天是把鞋拖在这里了啊,这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她的床边了?
“顾小姐,该吃早饭了。”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女声,是后来替上来的保姆,在枕头边寻着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晚,才七点钟,慕家早饭的时间还真是早啊。
这下,就算她有心赖床都不行了,毕竟,她是一个客人,总不好最后一个起床吧。
“就来。”
穿上拖鞋,顾悠悠便迈进了洗手间,准备洗漱,至于拖鞋的事情,大概,是她记错了吧。
浴室中,昨天穿的衣服和鞋子却都不见了,不过她也说不清楚,这些东西是昨天晚上不见的,还是今天早上不见的,可能,是被谁拿去洗了?
可是,她一会是要穿什么?难不成,大白天,还要穿着这身睡衣出门?
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正要放进口中,就听见,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只是,这枚没有其他的声音。
顾悠悠心下疑惑,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去了门口。
“谁?”不能怪她多疑,昨天,甚至有人在慕凌天在的时候潜进了这房子,那么现在又有什么不可能,丝毫不怕丢人的说,她是真的被这一系列的事情给吓住了。
门外并没有人应声,她贴近了去听,也没什么动静,已经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