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那双眼睛不知道还在不在,顾悠悠的手心已经汪了水,紧张到出汗。
在即将迈进厨房的时候,慕凌天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子也跟着一顿,揽着顾悠悠肩膀的手臂大力拉扯,将顾悠悠扯到了他的身后。
同时,口中低低的说道:“别看。”他本来想要捂上顾悠悠的眼睛,可是,却还怕会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会伤害到她,便直接将人丢到了自己的身后去。
在只有“两个人”的有些空荡荡的房子里,慕凌天的声音庭上去格外低沉,那细微的难以分辨的沙哑平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这声音犹如在顾悠悠的耳边炸响,可还是晚了一步。
时间仿古退回到两个月之前,那个米莱、小文、阿树和她同坐一桌吃饭的时候。忽而,场景变换,又道了那间时常出现在她梦里的吸收间,她看到自己在过道上徘徊,看到正朝着那个淌了血的隔间走去……
眼前,真是的场景渐渐清晰,可顾悠悠的双眼却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她什么都看见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
橘黄色的地板上,此刻,正淌着红色甚至已经快要渐渐凝固成黑色的鲜血,以一个靠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的身形为基点,绽开了一个半圆形的瀑布。
而她之所以能够在客厅,接近门口的地方就闻到血腥味,是因为,这地上的鲜血,已经快要淌出来了,而方才,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她的视线直到现在都还充斥着浓郁的红色,天花板上,冰箱上,橱柜,甚至是那些放在外面的颜色各异的蔬菜上,都沾染了红色的斑点,而天花板上,就像是被人刻意涂抹了一样,那滩血渍很浓厚。
仔细听,就会发现,这寂静的空气里,似乎有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是天花板上的血液在流动,在敲打地板,在控诉另一个人的罪行。
又来了,这样的惨案又上演了。
难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吗?
这一次,又要干什么?萧令,她,慕凌天,到底谁才是他们的目标?
顾悠悠的心里,仿佛有一个披散着头发,面容憔悴的小人,在朝着她歇斯底里的呐喊,质问,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她的身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情?
注定了,这个问题,她是找不到答案的。
这一刻,顾悠悠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里,走不出来,也见不到外面的人,更触碰不到任何空气。
角落里的黑暗越来越浓,那些光影的背后,像是潜伏着一头巨大的怪兽,朝着顾悠悠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能够将她一口吞没。
她想要逃离,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是现在这样,她迫切地想要到一个光芒耀眼的地方,甚至是再次回到外面那冰天雪地了,四处白茫茫的地方,都要好过待在这里。
顾悠悠也是这样做的,只是,刚刚迈出一小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她知道,这是慕凌天,她还记得他的温度。
慕凌天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疏忽,险些就将顾悠悠给看丢了,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动更危险,况且,他们已经能够确定,这房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至于顾悠悠的心结,他大概也知道,又看见这样的场面,普通人尚且好受不到哪里去,何况她还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呢?
还是待在自己身边更安全些,不然,他可不想分心去担心她的安危。
只是慕凌天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混进了慕家,还到了他的跟前。之所以能够判断是这些人,而不是这个人,是因为,刚刚小五已经该控制了慕家的所有角落,除了宴会那边还有可以在花房自由走动之外,所有的人都被严密地监视着。
这动手的人,绝对不是宴会上的假萧令,应该是早就潜伏在房子里的。
他现在有些庆幸,最早回来的是他,而不是家里的那一对老的,虽然他们有些不靠谱,可他还是很喜欢的。
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慕凌天也在怀疑,是不是上次人又卷土重来了?
凶手已经被他送到了警局,也已经量刑,死刑,立即执行,绝对没有或者的可能。
但,若是这是一个组织呢?
他只知道,凶手虽然在他手里走过了种种酷刑,到了警局却还是不肯老实松口,竟然要求再见顾悠悠一面,她去了,他也派人跟着,但两人具体都谈了什么,他却是不知道了。
“还活着……”思虑之间,慕凌天似乎听到了身后的顾悠悠颤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眉头向上一挑,慕凌天拉着顾悠悠,走上前去,但却没有要求顾悠悠站到他身边来,只要在他能够触及的范围内就好了。
慕凌天蹲下身子,缓缓够向这个在母鸡啊工作了近十年的女佣,她是陆玫请回来的保姆,据说,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母亲,对于了没的收留,她一直报以最大的忠心,可是这一次却……
没有顾忌,伸手搭上女人的脖颈,唯一没有比鲜血染透的地方,果然,还有气。
慕凌天马上拿出手机来,打了一个电话,叫医院的人来接人。
而顾悠悠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靠近了之后,她才看清,这女人的身上,脸上,基本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但是却从上衣的地方浸除了打量的血迹,以及喷洒的各处的那些,这手法,和上次米莱的状况实在是太像了。
区别在于,她刚刚是真的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球转动了一下,才能判断出,这个女人,或许还活着。
心中,有庆幸,也有着一丝酸涩,米莱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在他们发现她之前,她就已经活不成了。
如果她醒了,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是不是就可以找到萧令了?
顾悠悠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