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顾悠悠这个号称千杯不醉的女子已经开始有些大舌头,沈墨琛更是满脸通红,两个酒量很深的人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他们不知道,一直被叫添酒的酒保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今天晚上,靠着卖酒的提成,已经能够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这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酒也换了一种又一种,后来,两人叫的酒,已经不是他们这样一个小小的酒吧所能库存的了。
酒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数了数自己今天卖出去的酒,又看了一眼半趴半靠在吧台的一男一女,果真是男的俊,女的靓,还是两个不差钱的。
只是,早在刚刚的时候,他就发觉了,这个女人好像有些面熟啊。
在吧台下面的储物柜上看到了自己前两天才新入手的手机X9,酒保有些不敢确定地等到了眼睛,他想起来了,这人是顾悠悠不是?
刚才,他一直没敢认是因为,他一直不敢相信,顾悠悠竟然会这样光明正大,和一个男人来这个小酒吧喝酒。
“顾悠悠小姐?”酒保试探着喊了一声,心里却在微微打鼓。
“嗯?”顾悠悠抬起微红的两颊,带着浅浅水光的美眸中丝丝疑惑。
那酒保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竟然真的是她,一个激动,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胳膊却不小心碰到了吧台上的一排空酒杯。
“吧嗒。”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酒保连忙低下头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和雀跃,犹豫着,要不要要个签名啊?
虽然他不是粉,但是,亲笔签名还可以卖个钱呢。
男人犹自纠结着,等到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上一刻还坐在自己对面的一男一女竟然已经没了踪影。
这下,男人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人出了酒吧,互相搀扶着上了车,驾驶位上却没有人坐,顾悠悠趁着头脑还清醒,打了一通电话给阿古,让他来接人。
至于萧令和卫莎,早就被两人忘在了脑后。
回到酒店,阿古搀扶着走路有些不稳的沈墨琛,阿里和小文却是拿了一件厚重的外套等在了酒店的大堂。
“小姐。”
“悠悠姐。”
“嗯……”顾悠悠口齿不清地和两人打过招呼,任由阿力用那件特意用暖风烘热的外套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向楼上房间搬去。
回到房间,小文已经请来了酒店专门的护理人员,一个二十几岁的穿着职业装的干练女人,将顾悠悠从上到下打理了个清爽,还伺候着顾悠悠洗了个澡。
而沈墨琛,则是他们几个大男人照顾的。
夜深人静,顾悠悠披着浴袍,站在窗户前面,看着这寒冬的夜色,脑子立时就清醒了过来,她本就没那么容易喝醉,何况,今天只是为沈墨琛送个行而已。
身后,放着酒店的标准配置,液晶电视,晚间十点钟的新闻,声音浑厚的男主播正不带一丝感情的播报着:今日,唐人娱乐董事长林志文被查出涉险贪污公款,已被警方逮捕审问……
林志文……
林笑笑的靠山老爸么?顾悠悠那已经清醒不少的脑子又出现了一瞬间的愣怔。
会有这么巧吗?
她才刚刚决定,要借助顾安安过生日的时机,借着她正式露面的这股风波压一压林笑笑的风头,可是,现在折算则呢么回事?
有关她身份的报道还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有风声传出去,可是,林志文却已经进了局子?
她本不打算刻意高调,但奈何遇上了顾安安陷害方璐一事,确确实实大出了一把风头,相信不用等到明天,就在今晚,她的身份便会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传到林志文耳中,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本来也没想着要林笑笑的命,就算她确实心怀怨恨,可那还不足以宣判一个人的死刑,借着顾家的这层身份,只是要林志文不敢轻举妄动,她好专心给林笑笑一个教训。
已经用上了逮捕这样的词汇,想必,这林志文进去,就出不来了。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这种行事风格……
顾悠悠的脑海中,有一个人名缓缓浮出水面,慕凌天!
他是唐人娱乐真正的最大股份只有这,最大股东,他要想整倒林志文,做些手脚是很容易的。
“哼。”更可况,难道林一问据真的是干干净净的吗?
顾悠悠鄙夷的一点没错,这亏空的账面还确实不是假的,只不过,慕凌天早就掌握了他的罪证,只不过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现在,倒是不再等什么何时的时机,直接将林志文和他在公司里培养的爪牙给一锅端掉了。
而此时的林笑笑又在做什么呢?早在林志文在家里,当着她们母女的面被警方带走的时候,她的大脑就已经拒绝了任何思考的工作,当机了。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狗,指甲狠狠地划在狗狗嫩嫩的肚皮上,不顾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露出的痛苦与哀求,仍然在继续使力。
“该死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剧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而且,她总觉得,那天,在剧组的时候,顾悠悠看她的眼神不太对,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嗷呜。”怀中,那只刚刚从欧洲空运回来的稀有品种的小奶狗嚎叫出声,嫩白的肚皮上,已经划出了一道血痕。
“该死的,你叫什叫!”林笑笑一把将那团软软的身子摔在了地板上,“呜呜。”那狗终于爆发了一波更加凄厉的叫声,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有气无力。
慕凌天到底想干什么?
一番思考之后,顾悠悠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件事情就是慕凌天做的,难道他也知道了什么?
然而,这种猜测只是在她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而已,便被顾悠悠的自嘲给排挤了下去,呵呵,大概,又是她自作多情。
难道,她自作多情的还不够吗?
顾悠悠离开那呼啸着冷风的窗户,揉了揉隐隐发胀的眉心,倒头扑到了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