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悠悠,哈呼,呼,呼……”沈墨琛被顾悠悠夹的那一抹红辣的说不出话来,一双黑色眸子死死盯住了顾悠悠,然后,朝着嗓子里灌了一大杯水下去。
顾悠悠看着沈墨琛一边喘着粗气,吐着舌头,借风解辣,一边恨恨地看着自己,竟然颇为欣慰,果然,这华夏成市的火锅,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尝试的。
随后,顾悠悠又在那满是红油的汤底里夹出一些绿叶青菜来,悠闲地放入口中,动作只熟练,甚至没有让任何一滴汤水落到别处,悉数进了她的肚子里。
嗯,吃火锅,怎么能不吃辣呢?
不然,她也开一个火锅店?
圈子里很多人都有经营自己的小店,大多数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因为兴趣,希望有一个更加密切的机会和粉丝们接触,互动。
不过,好像还没有人开火锅店,有开奶茶店的,有开快餐店的,有开日式料理的……
也好,她的店,就做火锅吧。
在看够了沈墨琛的好戏之后,顾悠悠打算自己开一家火锅店,并且,心思满满,准备等这一段时间的风头过了,就下手,那样要等到明年再见了。
顾悠悠和沈墨琛吃完饭的时候,被她坑了一把的沈墨琛仍然怨念很重,走在路上,基本是目不斜视,将顾悠悠这个闪闪发光的大美女给晾在了一边,完全忽视不见。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酒店,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从出租车上走下,沈墨琛倒是不忘那些绅士的礼仪,一只手搭在顾悠悠头顶的车棚上,阻断了它和顾悠悠的脑袋的距离。
顾悠悠缓缓迈下车去,在地上站稳了身子,立马就收拢了自己的大衣敞开的缝隙,今天晚上,风很硬,气温很低,连一向冻惯了的她都有些扛不住。
苏城,身在南方,但是,到了冬天的时候,似乎也并不好受,北方那胡天揽日的风,大了这里,基本山已经被打磨了戾气,可是,今天晚上,似乎是个例外。
感受着刺骨的寒风中夹杂的那丝丝冷润的凉意,顾悠悠不禁又抱了抱手臂,对沈墨琛说道:“还真是冷啊,快走吧。”
南方的冷,与北方的冷不同,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北方零下十度的时候,和南方零度的时候,给人带来的体感应是差不多的。
最可悲的一件事是,南方没有暖气,不集体供暖。
她不止听一个南方的朋友抱怨,一道了冬天,就想要拖家带口,移居到北方来,其中,就有刚刚喜得了二女的温阳。
晚上九点钟的天色,是那种浓郁的根本不见底的黑,好在,这一地带,是二环以内的城区,灯火辉煌,可也将那些黑暗的角落,衬得更加阴森可怖。
忽而,顾悠悠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一重,肩上,多了一件男士的厚重的大衣,顾悠悠抬起头来,想要和沈墨琛道谢,却在不远处的灯火掩映下的一片暖晕之处,看到了一个戚戚然的身影。
只是一瞬间,一眼的力量,就让她鼻头一酸。
慕凌天!
虽然,那人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可是,顾悠悠还是一眼,就从几十米之外的地方,认出了他的轮廓,刀削般硬朗。
伴随着心里猛然间的撞击而擦出的火花,也只是在顾悠悠的眼里点亮了一刻而已,转瞬,便恢复如常。
披着沈墨琛的黑色大衣,被沈墨琛那不算多健壮,却仍然有力的臂膀拥住,一步,一步,朝着酒店的门口走去。
几十步路,顾悠悠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脚下的步子迈得看似稳健,实则,一脚重如泰山,一脚轻盈似线,踉跄不已,却没有人看见。
或许,沈墨琛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人儿有些不对劲,可是他也只当是这冬夜异常寒冷,顾悠悠的身子又异常畏寒,边走还说道:“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明天我去看你,别病倒了。”
固有哟只是听到沈墨琛在说着话,使劲够着耳朵,清明心思,却是听不见什么特别清晰的声音,只能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走得近了,沈墨琛也发现了,这个坐在轮椅上,正在门口深深地凝望着他们二人的男人,眸色深沉,面色阴沉。
还真是不巧,沈墨琛暗自想着,不知为何,从昨天晚上,两人莫名地生出那些敌意之后,他便将那个伤了一只脚的冷俊男人放在了心上。
两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从慕凌天身边,与之擦肩而过,不紧不慢地向着电梯走去,顾悠悠明显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探究的视线正盯在自己身后,如芒在背。
三个人,除了沈墨琛看着顾悠悠,面带忧色之外,其余的两人,两个旧相识却都冷着一张脸,眸中,冷光乍现,面无表情,仿佛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一般。
不,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至少,对待陌生人还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回到房间里,顾悠悠告别沈墨琛,便躺在了自己的大床上,杯子蒙上了眼睛,头陷在两个枕头缝隙之间,整个人斜着躺在床上。
在被子捂住了天光的黑暗中,顾悠悠却大睁着眼睛,视线被阻挡,只余短短的那么一缕,方才能够看清白色被子上卷出的花纹。
“慕凌天。”许久之后,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之声,既像是无可奈何地复念,又像是咬牙启齿地绷断之声。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慕凌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吗?
想起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情景,所发生的那一幕幕,只觉得心里传出一阵钝痛。
顾悠悠使劲抓着自己的衣领,抓着胸前的衣襟,想要借此来缓解那阵疼痛,可是,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那疼痛感的感觉,仍然仿佛钻着心脏而来,传遍四肢百骸。
上一次,她不仅丢掉了一直引以为傲,小心维护的尊严,还丢掉了自己那颗热火的心,自那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情绪上有多么大的波动,可是她这心,就是暖不起来,就像是一部失去了动力能源的机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