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赵院长的办公室,顾悠悠少见地有些失魂落魄,开着车子,并没有去憋出闲逛,而是直接回了公寓,这一次,她离开,还带走了那本日记残卷。
现在,她已经能够相信,自己的胸腔里,正在有力地跳动的心脏,来自于一个活泼善良的女孩,当年,不知道是谁的罪过,害她丢了性命,却挽救了自己。
她的心,是别人的,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地排斥感,甚至,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心脏有问题。
许琳……
谢谢你,也对不起,虽然,你已经听不见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剩下的,便是当年自己被绑架的真相,这些年来,她在顾家,没有听过一点风声,甚至所有人都统一了口径,就好像所有人都换了记忆一样,她真的只是得了一场重感冒,烧坏了脑子,忘记了那时候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不急着追究,早晚有一天,她会将顾家宅子里埋藏的所有秘密都挖掘出来。
而此时,顾悠悠正站在自己房间里的浴室之内,脱掉了厚实的大衣,褪下浅紫色的内衫,至胸口之下,又反手背在身后,解下了胸衣的暗扣。
两只白兔没了束缚,正在顾悠悠胸前争先恐后地上演着呼之欲出的戏码。
站在镜子前面,顾悠悠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左侧胸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只有一节拇指关节大小,呈现出弯月牙的形状。
那场事故之前,她不记得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个印记了,后来,再看到它的时候,只以为自己身上长了一块形状独特的胎记。
现在想来,这就是当日换心的时候,手术留下的浅浅刀口。
冰凉的拇指度覆上那已经变成浅红的印记,这,也是许琳的印记。
若是从前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便可以像哥哥许琳说的那样,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额生命,可是,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她又怎能如此安然蒙混?
从此之后,她不再是孑然一身的顾悠悠,而是背负着许琳的命运的顾悠悠,带着她的心脏,活下去,两个人,一起。
顾悠悠知道,这想法也是孟浪了,许琳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整个世界,却又永远地留在了这个世界,在顾悠悠仍仍然活着的时候。
晚上,一则消息悄悄地出现在宫中的视野里,短短的半个小时,便已经位居各大平台的头条上。
顾悠悠昔日经纪人被害一案已经侦破,凶手落网,将于日后处决。将于1月日,庸城圣玛利亚教堂举行葬礼。
这则消息,是刚刚成立的工作室,公关部的众人,连同顾悠悠一起做出的决定。
再次之前,她的心里,却是经历了一番波折的思想历程。
因为顾悠悠,许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而现在,这唯一的仅剩的儿子,也将因为顾悠悠而失去了。
想到许琳对自己的恩情,顾悠悠有些不忍,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不要找人活动活动关系,争取一下死刑转无期?
可是脑海中几个闪现,便出现了米莱笑颜如花的样子。
顾悠悠哀叹一声,放下手里即将按下通话键的手机。
罢了,是她顾悠悠欠许家的,而非是米莱欠许家的,她也欠了米莱的。
许家的恩情,她自己来还,米莱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今天,整个庸城有些不同寻常,尤其是圣玛利亚教堂,庄严矗立地高大神秘建筑里人满为患。
布道两侧的长椅上,坐满了人,过道里,占满了人,中间的布道更是人来人往,人群在运转,不停的流动,教堂外也不住有人赶来,同一个时间点之内,这教堂的人流量已达上万。
在米莱庄严肃穆的黑白色遗像前,有人献上一束白色或者黄色的花,有人虔诚地鞠了一躬,有人看着米莱的照片默默流下了眼泪。
“小姐,你歇歇吧,一会还有流程要走。”今天,阿力的任务就是,全程跟在顾悠悠的身边,发挥他本职保镖的本领,无比呀保证顾悠悠的人身安全。
而顾悠悠,身穿一身黑色棉质连衣裙,同样透着黑色的外罩微微垂着下摆,露出了顾悠悠那半条光洁的小腿。
这葬礼的流程,大多似小文跟着安排的,她只是负责站在这里,适时招待一下前来祭奠的客人,顺便,镇场子。
饶是这样,顾悠悠还觉得自己踩在仅有五厘米高度的鞋子上,脚底板生疼。
今天,闻了西消息而来的人不少,娱乐圈里的很多同僚,之前在皇城的时候的同事,还有很多顾悠悠的粉丝,当然,这种场面,少不了要混进几个记者来。
“悠悠,下一部戏什么时候拍?”这还是一个和顾悠悠关系比较好的女星,曾经在一部戏里奋斗过的人。只不过,那时候,两人都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现在,却都混迹到了如斯的地步。
“过两天。”顾悠悠尽量不拿自己的眼睛去看人,因为现在,即便是拿妆补着,也实在是红了。
其实今天,很少有人上来攀谈,毕竟,顾悠悠在那一戳,气场是在有些冷硬。
“悠悠姐,有人来了。”过来一会,小文跑了过来,到顾悠悠的耳边低语。
顾悠悠闻言,颔首,是什么人?看小文的样子,好像还很高兴?
结果,顾悠悠就看见当初自己和沈墨琛他们去拜访过的院长妈妈带着宋江和小棠,当初,宋江问起米莱的下落的时候,顾悠悠便闪烁其词,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了,
这宋江便是对米莱感情颇深的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一人一边,被院长牵着,大的宋江眼圈红红,小的小堂还算是镇定。
顾悠悠终于从她的位置上走开了一会,来招待这一位老人和两个小朋友,也终于有时间歇一歇。
“大姐姐,原来你是大明星吗?”宋江一如那时不死心地向顾悠悠求证的时候那般倔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