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微笑迟迟得不到回应,小琳有些气馁,为什么妹妹还是一副很吓人的样子?
虽然,她长的很好看,即便是板着脸,也可爱漂亮。
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错怪了妹妹,原来,是查房的护士阿姨正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小琳,大早上不在自己的房间乖乖等着查房,四处跑什么?你哥哥来过了吗?”不用说,这又是一个对小琳熟之又熟的护士。
囧了,被妹妹看到了自己的窘境,小琳满脸通红,站在门口,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一张脸已经能够蒸熟一只虾子。
为什么是虾子呢?因为小琳最喜欢吃虾子了。
几年来,查房这种事情,都是最枯燥的,有的时候,是某个主任叔叔来检查一下自己的心跳脉搏,有的时候,是某个院长爷爷和自己聊聊天。
“算了,算了,一会等张医生过来了,顺便吧,你倒是溜得挺快,这会,都已经上了四楼了。”
护士的话,成功地让小琳小脸一红,她明白她的意思,是说自己太活跃了,跟谁都能说上几句话。
不过,她也因此成功地留在了女孩的房间里。
大概,天下间,所有漂亮的小孩都是善良的吧,就想女孩一样,与昨日看紧的一样,女孩不进睡着的时候很温柔,醒着的时候也很温柔。
“你好。”女孩邀请她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我叫……顾悠悠。”
小琳又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笑眯眯的,说完,还自顾自给女孩起了一个昵称,“那我就叫你小悠啦。”
小悠的房间似乎和她的不一样,这里不仅仅有床,有沙发,有电视,就连冰箱都有,门口挨着的,似乎是洗手间。
这比家里自己的房间还要大呢,改天,她一定要问一问院长爷爷,是不是因为小悠长得漂亮,所以能住这么漂亮的房间。
“你也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小琳盘腿坐在床边,问道。昨天,她在她的裙子上发现了红色的痕迹,就和以前输液的时候,拔针没摁住,就流了一被子的血一样。
她不怕疼,但是怕血,怕红色。
“嗯。”女孩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这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但是,她却看出了女孩明显沉默下来的表情,和眼光里陡然僵硬凝固的流波。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了,小悠,是一个有秘密的漂亮妹妹。
可能是这医院实在是无聊,也可能是难得拥有一个年龄相仿的病友,又或者是,小孩子之间的情谊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她们两个,很快,便成为了芜湖不谈的好朋友。
小琳坚持,小悠是她的妹妹。
两个人共享了很多秘密,小琳的生活,小悠的生活,只是有一点,小悠从来不会谈起她的家人,久而久之,这个话题,就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那是,她只是隐隐约约间感觉到,小悠和她似乎并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小悠的世界里,有公主房,有南瓜马车,甚至,还有像她一样漂亮的公主。
而她的世界,就只有一望无际的白色,那是她在医院里能够看到的,最多的颜色。
再后来,她才明白,小悠受了伤,还得了很严重的病,或许,再过不久,就会死了。
这是她无意之间偷听来的,怎么可能呢?小琳的第一反应,便是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这些事情似乎也由不得她,后来的日子里,医生再也没有准许过小悠出门去,她就陪着小悠一起在房间里呆着,上窜下跳的日子也明显少了起来。
而小悠,也确实越来越萎靡,虽然,她总在极力的笑着,但是,她却总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出积分痛苦来。
那一天,是医院里一个老人的生日,老人已经年过七旬,膝下却并无儿女,只有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伴在近前照顾着
时常照顾老人的护士阿姨出资,为老人买了一个足足有西瓜那么大的生日蛋糕,附近很多病房的病友们都来凑热闹。
难得她求了小悠的主治医师,批准小悠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庆祝。
"小悠,等你生日了,我们也买一个吧,买一个更大的,怎么样?"小琳拉着小悠,从老人的病房出来,最囧还粘着白色的奶油渍,面上确实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一向对这些事情不太理会的小悠竟然破天荒的跟着回应了一声,她答应了。
"小悠,好像,都没怎么听你提过你的家人,他们对你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他们?上次来看你的那个阿姨是你的妈妈吗?她长得也很漂亮啊。"小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悠的表情,生怕这个禁忌性的问题会让小悠为难,若是真的有什么隐情,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东西就是她的不好了。
“不是,她不是。”果然,小琳最怕的使其那个还是发生了,看着小悠忽然间便冷下来的眸子,直觉周身一阵战栗,她从没见过小悠露出这样嫌恶的神情,更有甚者,她还从没在一个这半年纪的孩子眼中看懂这样的神情。
她想,看来,小悠定是非常讨厌那个女人了,看那个年纪,难不成,是后妈?
小琳在心里胡乱猜测,确实不知,自己真的一语中的了,虽然,顾悠悠从没承认过柳如是的身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那我们换个问题吧。”小琳拉着小悠的小手,只觉得柔软极了,无骨,无棱。“你到底是还睡呢了什么病呢?”为什么,那些的人都收你活不久了?
其实,这才是她最想问的问题,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样也讲不出来了,她现在,有些理解那些大人们,为什么说话的时候,时常吞吞吐吐的了。
“我生病了,浑身都疼,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或许是从来没有问过女孩这样的问题,她的眼眶有些湿润,竟是不自觉地便经那些藏在心中的对白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