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顾悠悠已经换上了另外一种气质,不再有方才那般被慕凌天捉弄的羞哧取而代之的是洗尽铅华之后的归真之相,搭上她那张有些邪魅的脸蛋,竟然有了一丝慵懒之色。
“是啊,我只是遗憾,这些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
慕凌天神色一僵,虽然他并不明白顾悠悠为何突然就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但是他知道,这变化是针对于他来的。
“什么道理?”
“慕凌天,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你懂吗?或者,你不会连一匹马都不如吧?”顾悠悠希望能够借此敲醒他,她看的出来,慕凌天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还有着模糊不清的情愫。
之所以说是模糊不清,那是因为,她能感觉到,就连慕凌天自己的内心都在迷茫,都在疑惑。
慕凌天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却并未答话,只是这笑容过后,他便沉了脸,变脸之快,令顾悠悠瞠目结舌。
但是,从他的深黑色眼眸中,她能够看出来,他似乎,是真的动怒了,可是那又怎样?它是顾悠悠,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玩物。
“可惜了,我不是马。”慕凌天的身体已经掠到了上一刻自在悠闲的顾悠悠身边,高大的身躯直接欺身而上,双臂撑在顾悠悠身体两侧,一双深沉的眸子之中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将顾悠悠榨干。
顾悠悠没有动,神情间,是一片晦暗不明的光彩,她的心里,因为慕凌天的这句话而生出一点希望来。
可是,这希望终究还是成了奢望。
“你会娶我吗?”顾悠悠努力扯开了唇角,眉眼也弯了下来,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放荡不羁一些。
顾悠悠这声音中带着她平日里不会轻易动用的魅惑之力,可那神情,却仿佛是在和慕凌天开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顾悠悠,问出这句她从来不曾提起的话,已经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这是她的全力一赌。
骄傲如她,或许这一辈子,都只有说出一次的力气。
她害怕赌输,但更害怕的,是慕凌天知道自己对他动了情。
尽管她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她那双眼眸中,还是披露了些许柔光,那是她的不羁中隐藏的,最深的感情。
慕凌天仍然不回答,脸色却比之前更沉了些,他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不知道,不仅仅是顾悠悠不知道,就连慕凌天自己,都不清楚此时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与顾安安退了婚的这漫长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自己娶得不是顾安安,而是,顾家的真正的小姐,顾悠悠,该是如何。
可是没有如果,在那日顾悠悠几近恳求地让他不要和顾安安订婚的时候,他没有答应,现在,他没有想过,或者说是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从身世上来说,顾悠悠要比顾安安还要合适,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悠悠在顾家,空有一个正派大小姐的名号,却没有这个实权,顾崇山不在乎她继母阿姨算计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仇视她,甚至,连顾家那些旁系的态度都是如此的暧昧,顾悠悠,并不能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东西。
他并不认为依靠家族联姻来或许自己所需的里衣有什么不对,虽然即便是不依靠这些,他也能够达到目的,可是,他却不会因此而浪费时间,浪费了一条摆在自己眼前的捷径。
更何况,顾悠悠,只是他包养的一个女人而已,娶么?还不配。
渐渐的,慕凌天面上的神情开始变的冷俊,眼神之中工业不再有一丝温度,虽然与顾悠悠几乎是肌肤相贴,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情欲。
可以掌控的女人才是有用的女人,而现在,顾悠悠似乎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躺再慕凌天身下的顾悠悠的整颗心都已经彻底沉寂了下去,虽然慕凌天没有明确给出答案,可是他的反应不也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本以为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俩面对,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痛的无以复加。
顾悠悠面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收敛着,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的光彩却是更加盛了,仿佛就如同真的一朵灼灼其华的桃花盛开,但在这盛开的表象之下,却是在燃烧着自己的心魂。
“看来慕总工业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顾悠悠的男人,可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凝固的时候,顾悠悠话锋一转,面上也竟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然后伸出两只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一推慕凌天的肩膀,慕凌天显然也在走神,是以顾悠悠这似乎没有用上多少力气的一推轻易就将慕凌天撑在自己身上的身体给掀翻了去。
两人本来相持在沙发上,慕凌天被顾悠悠这么一推,险些就跌了下去,好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双手在沙发的皮面上一撑,就重新坐回了顾悠悠身边。
慕凌天看着顾悠悠那没有多少起伏的面容,心中升起一抹复杂难平的滋味来,这女人,他竟然一时间看不出来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虽然他没有回答顾悠悠的问题,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在顾悠悠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猛地的沉了下来,他说不清这种情绪是解脱还是失落,只是胸口闷闷的。
顾悠悠的话中听不出一丝一毫勉强的意味来,顾悠悠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再理会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转身向里间走去。
在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面上那种轻松更惬意还带着几分邪魅的神情瞬时垮掉,那双如丝眉眼之中,似乎闪动着灼灼水光,
顾悠悠的脚步越来越快,背对着慕凌天的身体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颤抖之相,虽然,慕凌天可能并不在乎。
关上门,顾悠悠再一次躺上床,将头埋在枕头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