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你看上哪些山地和林地了,朕让人跟户部打好招呼。至于朕的将士们,眼下没有仗可打,他们松懈不少,正好送给你磨砺下。但是人朕给你送去了,能不能让他们佩服你,并且肯干活,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木杨欣喜地点头应下。
“这山地和林地你随便挑,不论多少,只要你顾得过来都行。你想好了,一旦你同意了,这五百万两银子可就没了。而且,朕要八成!”皇上拍拍桌子上厚厚一沓银票,眉宇之间都带了些舒缓,五百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一亩田地出产的麦子不过能卖到一两多银子,这差不多相当于近三百万亩田地的产出了。
一亩地能够出产二百多斤粮食,省省得话堪够一个人一年的口粮。
当然这些钱不仅要买粮食,还要买些应对着旱灾之后的药材,以及各种灾后工程等等,如此分配下来,也显得不够用了。
他心里有些惭愧,自个儿身为皇上,国家国库里已经捉襟见肘,正愁得从哪里挪用一笔钱来应对灾难。五百万两银子不过堵了一个缺口,他不知道剩下的钱财从哪里出呢。
更何况旱灾、瘟疫、涝灾和战乱接二连三发生,其中的花费以及流离失所百姓的安置都是笔巨资!
木杨听了瘪瘪嘴,“皇上,您可真厉害,一开口就要八成。”
“怎么,不给?朕不过收你五百万两银子,所有的山地和林地都供你使唤,这得创造多少盈利,小丫头,有朕这个保护伞在,你才能安稳地挣银子呐。”皇上说的颇意味深长。
木杨鼓鼓腮帮,“唉,好吧,您最大,您为百姓谋福,您说了算。以后您就是木杨最大的靠山了!”
“你啊,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呐,”皇上哭笑不得地又隔空点了点她,自个儿的话被她这么一放大,恐怕她就能在京都横着走了。
谈完了这事,皇上也不耽搁,直接传了户部的人和兵部的人过来,将事情说了。
木杨没了之前选哪块地的纠结,只要是地势平坦水源充沛适合种花种树的地方,她全部都给要了下来。而士兵,她也是张口但凡能走路的,甭管是伙夫还是副将,统统要进行劳作!
皇上早就适应了她一口吃成胖子的节奏,可事实证明小丫头心里有成算,他便眯着眼瞧着那俩年过半百的尚书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突然特别期待小丫头的话兑现时,他们会是如何的模样。
“皇上,”忍耐着性子听完木杨挥手漫不经心地扯淡,户部尚书转身冲皇上喊道。
皇上立刻抬起手,“这事木杨已经跟朕报备过了,朕也同意了她的打算,你们只管配合,不许有异议!”
俩尚书气得吹着胡子一飘一飘的,这不是胡闹吗?
一个小女子又是要地又是要人的,皇上也由着她折腾?
便是他们同意了,下面的权贵们不得反了天?
数十万的士兵能拿着刀将她给砍了!
可瞧着皇上不愿再谈的架势,他们只能气呼呼地走了,反正他们也只履行自个儿的职责,到时候他们要看看那些人能不能将这个扯大旗乱蹦的小丫头生吞活剥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木杨小脸上的自信褪得一干二净,肩膀也垮下来了,她话说得漂亮,但是实行起来难度很大。光是两年内的旱涝灾害,便够她喝一壶的,再说果树都是要生长数年才能够挂果,花草有的也要几年培养才能够成规模,这么漫长的时间她得支付出多少的军饷?
再说果树、花草的种植期间,树苗、种子的采买,肥料的购入,虫害的防治等等,哪一项不是用银子堆积起来的?
她托着下巴想了会,又翻看了下系统,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没迟疑立即换了男主起身去宫外寻荣允潇。
她到了天下第一楼,入了天字号的包间点了壶热茶和几样点心,东西刚上来,荣允潇便被人寻了回来。
木杨先忍不住冲他讨好地笑笑,给他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荣允潇也不戳破她,眯着眼舒舒服服地喝茶,享受着她力道适中的按摩,“说罢,你是做了什么坏事,还是有求于本皇子。”
木杨嘿嘿两声,将自个儿都觉得特别伟大的事情,给一一细细说了。
荣允潇听到木杨说要了多少山地、林地和士兵后,噗地将口里的茶水给吐出来,哭笑不得地将人儿从背后扯到跟前,“小木杨,你越发能耐了,自己扯了个弥天大谎,圆不下去了,便来寻爷了?”
“这,这哪里是撒谎,也不是圆不下去,就是,就是你手里有多少银子呐?我的事肯定能办成,就是周期长了些,得用不少银子耗着。”木杨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难得乖巧地说,两手食指在跟前不住地缠绕着。
“这是银子的事情吗?若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问题是小姑奶奶,你以为种果树种花草是看看书就能够种出来的?你脚上才沾了多少泥土,手里可曾拿过铁锹?果树花草你又能认出几个?”他揉揉额头,内心一阵无力,自个儿未来媳妇太能折腾怎么办?
铺子他能够给她经营转圈了,但是种果树和花草,真得很难为他。
她偏偏还给捅到了父皇跟前,他除了迎头而上拿着钱生生砸妥当了,别无他法。
“我都知道的,”木杨小脸带着无比地认真说:“允潇哥哥,我真不是胡闹的人,我特别想多多帮助皇上、太后和百姓们。再说,我的五百万两银子都压在皇上那里了,山地和林地几乎算是没有成本的,是皇上合作的诚意。
而那些士兵们如果有高额的军饷可以拿,他们便是看笑话也会乐意跟着胡闹的。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反正我的名声很臭了,不怕再平添一笔。
可,我是有七八成的把握,您能帮帮我呗?”她扯扯荣允潇的衣袖,自个儿对宿命太过自信,总觉得但凡她不能解决的事情,他一定能够完美地办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