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不自觉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阮阮..."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哑,维持冷静开始愈发困难。
"到!"巫阮阮积极的响应,又马上举起食指抵在嘟起的嘴巴前,看着他,"嘘..."
"霍霆,老师说,发了新书本要写上名字,免得丢,我不会在你脸上写字,我要在你身上卡戳,免得被别人领走,我要卡戳,卡戳..."
霍霆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长发,掖向耳后,轻笑,"那你要卡在心上,卡身上容易被抹掉,卡在心上,别人碰不到。"
巫阮阮傻乎乎的对他竖起大拇指,"高!"
她一把掀起他的T恤,狠狠的照他胸口啃了一口,可是,啃偏了...
霍霆猛的扬起下巴。"阮阮...你一定要用咬的吗?"
巫阮阮又没亲过,她哪里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她抬起自己的手腕,用刚才啃霍霆的力度啃了自己两下,也没觉得疼,一定是霍霆长的白白嫩嫩的太不抗啃了,她这样想着,决定重新啃一次。
她非常认真的重新调整自己的姿势。
"阮阮,你还有一次机会说不,现在立马回去睡觉,回不回去?"
巫阮阮异常愤慨的摇头,"坚决不!"那份义愤填膺的决心,就跟奔赴沙场的战士一样,甚至怕霍霆会突然逃跑。
"真不回去?嗯?"他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不是心怯,而是对她真的是万分珍重,事实上他早已亟不可待,未等阮阮回答,他的手臂便已经替她说出拒绝的答案。
裹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的手臂,刚毅有力,紧紧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在狭**仄的帐篷里天地倒转,巫阮阮被压到身下,落入地面的瞬间,他的手臂轻轻扬起她的长发,绸缎一样铺散在她的头顶。
他的指尖泛着微微的凉意,在她惊讶的目光里邪魅的轻声道,"小阮阮,你走不了了..."
巫阮阮睁着水汪汪的瞳眸,点头,"你在这,我哪都不去..."
然后,她很不时宜的打了个酒嗝。
霍霆无奈的轻笑。
"你为什么抖?"
霍霆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抖?"
"因为我是初吻,我第一次亲的人,第一次**的人,都是你,又害怕,又紧张,又兴奋。"
他如深幽的瞳眸散发着无尽温柔,"我也是,全部的第一次都是你。"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酒醉不醒。
霍霆与和他一起成长的富家子弟行事大相径庭,他为人谦和低调,虽然话少,但并不冷漠,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稍微腼腆一些,多数时间还是十分好相处,只要不是女孩子死乞白赖的缠着他问东问西。
他没有十几岁就挥霍大把金钱在夜总会里招摇,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厮混在一起,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在知慕少艾的年纪里到底喜没喜欢过哪个女孩,巫阮阮是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就是爱情"的女子,他等待二十几年才迟到的初恋,意义非凡,他不会轻易爱上,也更不会轻易不爱,当他决定此刻和巫阮阮缠绵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一辈子怎么过。
一辈子,就和巫阮阮过,给她最好最深最浓的爱,不要贫穷只要富贵,不要困苦只要安乐。
有一个好姑娘,温暖善良,干净阳光,还会傻傻的爬上他的床,他没有理由不珍爱。
"嗯?"他疑问的尾音高高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眼睛。
巫阮阮双手一捧,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里窥视他的笑脸,"我丢死人了,你不要笑!"
语毕,又打了个酒嗝。
她越不让霍霆笑,霍霆眼睛笑的越弯。
"你再打嗝,我就把你扔出去。"他笑着威胁的毫无震慑力。
巫阮阮紧忙用手捂住嘴,慌慌张张的拍了拍胸口,非常严肃郑重的保证到,"我绝不会再打嗝了!"说完,十分不讨巧的又嗝了一下。
霍霆低笑出声,"你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万分窘迫的眨眨眼,"奇怪的味道?什么味道?"她抬起自己的手臂来回的闻,她平时在餐厅打工,也许身上会有油烟的味道,油腻腻的,霍霆看起来这么爱干净,说不定会嫌弃。
他沉思片刻,想想该怎么总结这样的味道,"唔...好像是奶香,很香,闻起来。"
"嘘,别出声。"
"那个,我爱你,我不会嫌弃你的..."
巫阮阮再接再厉,继续安慰,"现在科技很发达,不要担心,等我多打一份工,可以多赚一些钱,一定可以治疗好的..."
她絮絮叨叨的不知说了多久。
等她词穷了,他才慢悠悠的说,"阮阮,我没有病。"
巫阮阮非常严谨的点点头,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嗯,我知道,你没有病,别难过。"
"我错了我错了!你健康极了!"
汗水淋漓后,霍霆用湿毛巾擦干净她的身体,给她穿好衣服,用外套盖住她的肚子,在她额头轻轻吻着,好像越看越喜欢。上衣服,万分不舍的睡进巫阮阮的帐篷里。
霍霆大概永远也忘不掉那天中午,巫阮阮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那一脸小媳妇的娇羞,要是她手里有个洗脚盆,一定会温婉贤惠的问他,相公,我给你洗脚吧...
已经被冷风吹醒的司机上了车,一开一关车门之间,卷着一股寒气,打乱了霍霆的思绪,他紧了紧大衣,"去山语湖。"
窗外的黎明看起来依旧夜色浓重,高楼之上的巨幅炫彩LED映在车窗,在他脸上映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斑,他轻抵着车窗,回忆到动情处,还傻笑出声。
只是美好的回忆过好,剩下的寂寞更加荒凉。
这一天,太波折。
巫阮阮回到家里原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睡一觉,一开门她就傻了眼,客厅的角落原本有一张电脑桌,放着一台台式电脑,平时她同租的女孩安茜都会用一块碎花布罩上,现在却屏幕大亮,音响里传来游戏的厮杀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还挺可怖的,可是安茜的卧室门却紧闭着,她以为安茜是忘记了关电脑,便走过去先调小了音响,然后按了关机键。
阳台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一个穿着松垮垮家居服的男人走出来,手里还夹着燃烧一半的香烟,他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迈进客厅,看见自己的电脑被关了,立马黑脸,"干嘛呢!你手怎么这么欠!"
半蹲在机箱前面的巫阮阮被他吓的好悬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他悠哉闲散的样子也不像小偷,应该是安茜的男朋友,于是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以为安茜忘记关了,不知道有人在玩。"
男人烦躁的耙耙头发,"安茜死哪去了?"
"啊?我不知道啊,我刚下班,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
"得了,赶紧睡你的觉去吧,懒得和你一孕妇计较。"
巫阮阮还想说,安茜不在,你来干什么,可是既然人家女孩能把钥匙给他,说明还是信任的,自己无权过问,于是灰溜溜的回自己的房间,澡都懒得洗一个,脱光衣服钻进被子,抓紧时间睡一觉。
8点钟,闹钟准时响起,她万分不情愿的按掉闹钟,又万分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胸口闷的她只想长眠不醒,穿着棉质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打开卧室的门,却看见安茜的男友睡倒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外套,冻的缩成一团。
她快速的冲了澡,回到自己的卧室,担心吹风机的声音会吵醒外面睡觉的人,将关严门才开始吹头发,短发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吹干的速度翻了倍,穿戴好一切,还不忘拎起自己一张毛毯,走到客厅里帮他盖好,然后穿鞋出门。
室外的空气并不算好,天空雾霾,而且似乎降温了。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羊毛大衣,暗红色的围巾高高堆叠在颈间,衬得她肌肤白皙,从她住的地方步行0分钟,穿过三条马路,就是云柏大厦。
大厦A,B两座,共10部电梯,上班时段永远人满为患。
SI创意在A座,只能乘1到5号电梯,此刻唯一停留在一楼的号梯正被人从里面按着开门键,等她进来。
她快走几步,站进电梯,人是进去了,可一转身,肚子就挺在了门缝处,身后没有可以退步的余地,她只能提了口气,试图让感应门自己动闭合。
但,失败了。
"你是SI市场部的吧?"霍朗正站在理她最近的一角,捧着一部PAD,手指停留在屏幕上,目光落在巫阮阮身后的高个男孩身上。
巫阮阮转头,看向他,"霍总早。"
霍朗微微扬了下下巴,算是回应。
男孩似乎也才注意到一直低头看电脑的霍朗,忙点头,"霍总早。"
"早,你下去,让孕妇先上去。"
巫阮阮紧忙摆手,迈出电梯,"不用的,我坐下一部。"
这是个眼看就要迟到的时间,男孩心里不愿意,但是毕竟总监发话,还得笑着脸出去谦让巫阮阮。
巫阮阮最怕这种特殊对待,因为童瞳对她特殊照顾,很多人都不喜欢她,现在又来一个喜欢对她关照有加的总监,虽说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也有些脑瓜仁疼。
最终她还是上了这部电梯,被人让了让,和霍朗站了个面对面。
霍朗没再和她说话,目光里透着一丝严谨,看着PAD屏幕,巫阮阮悄悄的打量着他。
昨天见面,他穿的像个远游的背包客,更像一个带着沧桑和疲惫而归的战地记者,今天却是西装革履,立体的剪裁,精细的做工,上好的面料,不带任何品牌信息,这是一件定制西装,而且价格一定不菲,白色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模样干净清爽,第一天正式上任却没有系领带,说明他这个人,是真正的讨厌束缚,哪怕是在片刻的约束中,也要给自己留一口喘息的余地。
三楼的时候下去两个人,却挤进来三个人,她的背后被人向前推动,已经很小心翼翼的捧着肚子,结果还是顶在了霍朗的身上。
巫阮阮立刻脸红起来。
霍朗滑动屏幕的手指也即时顿住,抬起挡在眼前的PAD,垂眸看着巫阮阮的肚子,又面无表情的对上巫阮阮的目光。
巫阮阮递给他一个抱歉的笑容,试图向后退一步,霍朗抬手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把,"就这样吧。"
整个早上,巫阮阮都觉得胸口闷的发慌,也许是没休息好。接到早会通知后,大家纷纷向会议室走去,巫阮阮等到办公室里没什么人了,才慢慢悠悠的走向会议室。
"早啊阮阮。"沈茂左手一份早餐纸袋,右手端着一杯咖啡,朝她微笑,阳光明媚。
阮阮抬手轻轻一挥,也笑的仿若晨光,"早啊沈总。"
沈茂是SI创意的老板,年轻英俊,为人和气,他与阮阮本就相识,霍霆的表姐霍筱,是沈茂的未婚妻。
沈茂在知道她与霍霆离婚的消息后,表现得一如往常。既没有安慰,也没有特殊对待,他觉得像巫阮阮这种柔软而敏感的女孩子,哪怕别人一丝丝的异常,都会毫无余地的戳痛她心里的疤。
"吃早餐没?"沈茂笑问。
"喝了两碗小米粥。"
"现在就开始补了啊,小心变胖。"
"变胖才好,上班就不用走路啦,滚着来。"
沈茂笑笑,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沈茂的到来,让原本沸腾的会议室安静不少,会议室不小,装修的别具一格,就是座位有点不够用,一小半人坐着,包括大大小小领导,另外一大半,就站着,不过他们这样站着的机会显然也不多,因为只有沈茂在的时候才会开集体大会,而沈茂多数时间都不会在。
U形会议桌四周,落座着SI几名高管,各个样貌出众,穿着光鲜,乍一看,就像某电影的新闻发布会一样,这是沈茂选人的一向习惯,他说不管里子怎么样,至少面子要过得去,于是这样一群面子不错的人,没少花费他的银子,首当其冲的就是霍朗,年薪高的令人咋舌,这让沈茂深刻体会到了一个道理,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穿过一条裤衩尿过一张床,论到金钱的时候,也绝不手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