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画平生最讨厌寻花问柳泡在烟街柳巷之人,想不到在她心里一向痴情单纯的江边柳竟然要了两个女人搞双飞,不禁越想越气,把别停在路边,把江边柳拖出来狂殴了一阵,最后竟然越打越轻越心痛变成了抚摸,趴在他怀里狂哭了起来。
江边柳烂泥一样靠在树上,根本就没有知觉,任由她打着,已经是鼻青脸肿,即使拥宁画在怀,他的意识依然昏迷着,只一个劲的喊着“画儿,别离开我!”“画儿,你在哪里?”那声音异常凄楚。
“我再也不会见到你……”
宁画在他怀里听着他梦呓般的叫喊,着实的哭了一阵子,抬起头痴痴的看了他几眼,随后决然对着他说道。
尽管她心里很感动他在梦呓中说的那些话,至少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并非一文不值,但是她已断定他不会再选择自己,或许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绝望时候的替代品而已,他爱的永远是那种被人爱着的感觉,她必须让自己狠下心来忘记他并远离他。
宁画把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江边拖进车上,流着泪开着车一直送到他出租房附近。
她不想让人知道是自己把他送回来的,更不想让李晓玲和罗芸知道后又告诉他,因此将他拖出来放在路边,找了一个过路的同学,请他去欣若酒吧找老板娘和冰林,告诉她们江边柳醉在路旁需要救助。
那同学见是美女相托,笑着跑到欣若酒吧,而宁画却开着车躲到五十米开外,直到看见王欣若和冰林在那同学的带领下走了下来,才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校园。
“小柳,你怎么醉成这样?”王欣若看着躺在地上胡子拉碴昏迷不醒的江边柳,心痛的问道。
“柳哥,你怎么会醉成这样?到底喝了多少酒?”冰林慌忙蹲下去扶着他问道,在他的心里,江边柳那是万杯不倒的酒仙,要醉成烂泥,那得多少酒?
“快把他送回去吧,全身都湿透了。”王欣若关切的说道。
冰林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朝出租屋急切的跑去。
“冰林师兄,小柳怎么了?”刚进门,李晓玲惊讶的问道。
“江大哥!”罗芸也露出担忧的表情。
“晓玲,你是怎么照顾掌门的?他这样子醉在路边,随便被一个小混混杀了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有很多仇家吗?刚才要是金玉盟那帮龟孙子看到了,他早就没命了。”冰林对着李晓玲骂道。
“对不起,冰林师兄,他早上出去上课一直没回,打电话又打不通,我还以为他又跟他那个未婚妻张曼秋约会去了,谁知道他会醉成这样。”李晓玲无辜的解释道。
“你们看他鼻青脸肿,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子?!”王欣若关心的说道。
“可是谁有能力把江大哥打成这样呢?”罗芸不解的问道。
李晓玲紧张的在他身上查探了一番,随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只是皮外伤,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想还手和抵抗,打他之人也并无内功。”
“明天还是把掌门拉到分舵一起住吧,你们三人住这里根本就让人放心不下。”冰林说道。
“冰林大哥,江大哥是怎么回来的?”罗芸问。
“一个学生跑到酒吧找我们,我们下去时,他已经睡死在地上,那学生说是个开着奥迪车的美女送他回来的。”王欣若说道。
“是宁画姐姐!宁画怎么不送他上来呢?她怎么放心让江大哥一个人躺在路边?”罗芸惊讶的说道。
“或许宁画不想让我们知道,更不想让他知道。”李晓玲轻轻的说道,只有她知道宁画的心,因为她跟宁画此时有着共同的心痛。
“冰林大哥,你今夜就在这里守着小柳吧,酒吧没事。”王欣若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欣若。”冰林看着王欣若,轻柔的说道,那关系好像变得亲密了不少。
“冰林师兄,你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王欣若走后,李晓玲看着全身湿透散发着臭味的江边柳,对着冰林说道。
“我给他洗澡?还是你亲自上吧,你现在是他的贴身保镖,一切事都得你做。”冰林诡异的说道。
“我?我怎么给他洗?男女有别,要不罗芸你去吧。”李晓玲红着脸说道。
“哎,你跟他男女有别,我就没有了?你们别扯到我啊!我又不是你们飘云观的人,我是旁观者。”罗芸笑着反击道。
“芸儿,江大哥对你们罗家庄有恩,对你罗芸有恩,你忘记了你爹的交代了吗?做牛做马在所不辞,要你以身相许都不为过,怎么现在要你给他洗个澡都不愿意?”李晓玲瞪着眼睛说道。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去不合适啊,还是你亲自上吧。”罗芸笑道。
“别推了,要不你们两个一起上吧,他烂醉如泥,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冰林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
“晓玲姐姐,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你啊!”罗芸道。
“知恩图报,你若不去,等他醒了,我就要他把你赶走,这两天你那样骂他,还不将功赎罪!”李晓玲笑道。
罗芸无奈,只得跟李晓玲一道把江边柳扶进卫生间,两人均是羞红了脸的脱掉他外衣外裤,只残留着一条小内裤,胡乱的给他冲洗了一番。他身上被给龙爪抓的印痕还没有愈合,现在又是鼻青脸肿的,凌乱的头发和胡须,显得苍老和沧桑了很多,李晓玲感到十分心痛,她感觉那个口无遮拦随心所欲的江边柳一去不复返了,或许他内心的痛楚比谁都大。
两人给他洗完以后扶着他进了卧室。
“晓玲姐姐,你独自给他换内裤吧,我实在不敢与你分享。”刚把他放在床上,罗芸便说着退了出去。
“好一个无情无义的芸儿,看他好了如何收拾你。”李晓玲无奈,只得红着脸跳着心哆嗦着双手换了他的内裤,又给他穿上干燥的睡衣,盖上被子,深情的看了他一眼,方才默默的退出他的卧室。
“晓玲姐姐,你给他换了裤子?”罗芸嬉笑着问道。
“你个死芸儿,不仁不义,还要讥讽我!”李晓玲羞红着脸骂道。
“是吗?让我来看看你的眼睛!”罗芸紧紧盯着李晓玲,李晓玲慌忙把眼神移开了。
“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了。”罗芸轻轻的说道。
李晓玲听说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内心,脸羞得更红了。
“晓玲姐姐,你是大仁大义之人,芸儿自愧不如。”罗芸皱着眉头说道,她看到李晓玲心里对江边柳竟然没有一丝的恨,即便无名无份给他洗澡换内裤都无怨无悔,她那是真正的爱着而不求任何结局,男女之间的大爱莫胜于此。
“睡了吧。”李晓玲淡淡说道。
“你们去睡,我在这里看着掌门师祖。”冰林道。
宁画又回到治安支队,亲自提审了那两只野鸡,再次证实了江边柳确实什么事也没有做,心里方才感觉他的身体和灵魂还没有那样肮脏与堕落,对着两只野鸡的脸扇了两巴掌,才解气的回到家里。他对江边柳根本就恨不起来,与其说是恨他,还不如说是折磨自己。
几乎在江边柳被抓进治安支队的同时,荣慧穿了一套黑色的高领风衣来到市郊一处偏僻的小酒吧里,她的衣领完全竖立着遮盖了大部分脸,从侧面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她扫视了一眼酒吧,找了一张方桌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柠檬汁放在桌上,又把手机盖在杯口,随后静静的坐着,仿佛在等人。
不久,一个满面横肉目光凶恶的年轻男子左看右瞧的走了过来,当他发现荣慧用手机盖着柠檬汁杯口时,四周又观看了一番,随后缓缓走过去开始搭讪。
“小姐,你真有意思,来酒吧不喝酒,这柠檬汁上还盖个手机。”那男子问道。
“蚊蝇太多,怕玷污了我的雅兴。”荣慧头也不抬的回道。
“小姐喜欢跳舞吗?”那男子又问。
“我喜欢华尔兹,只是没有心仪之人。”荣慧依然低头回答道。
“不如我们跳一曲探戈如何?”男子又问。
“你真是有趣,我说了我只喜欢华尔兹,你偏要我跳探戈。”荣慧终于抬起头盯着对方的脸。
“你好,是荣小姐吗?”那男子笑着问道。
“刑天噩梦吗?请坐。”荣慧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我就是刑天噩梦。”
那男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同样紧紧的打量着她的脸,随后又说道:“荣小姐,你要求的任务和方式我们都知道了,只是目标是谁?有没有照片?”
荣慧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那刑天噩梦看。
刑天噩梦看了看相片又抬头看了看荣慧,脸色大变,惊悚的问道:“怎么是你自己?”
荣慧嘴角微微一抖,冷冷的说道:“是的,就是我自己,有什么不妥吗?”
刑天噩梦淡淡的笑了笑,缓缓地说道:“我干了十多年业务,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奇怪的业务,不但方式奇怪,目标人物也怪异。”
“这个你不用再问,如果办不了,我就找别人。”荣慧冷笑道。
“行,成交,请荣小姐把订金先付了吧。”刑天噩梦说道。
荣慧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说道:“这里面是50万订金,事成之后三日内必有另外一笔50万打入这个账户。”
刑天噩梦收了银行卡,又冷眼看了一眼荣慧,说道:“荣小姐趁这两天好好的潇洒一下吧,我从未失过手,该享受的赶快享受,别到时候无福消受。”说完就走了出去。
荣慧看着他慢慢离去,点了一杯烈性酒独自喝了起来,再过48小时,她就要跟苏平步入婚礼,她的眉头紧皱着,丝毫没有新娘的兴奋,反而有点淡淡的忧伤。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