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兴奋的心情回到药铺,掌柜的早已到了,小无和大宝还没来,大妞顺手拿着抹布擦起柜台来,心里还在想着兔皮的事。
随着天色大亮,铺子里的伙计和帐房都来了,也陆陆续续的有客人上门来抓药,也有两个想叫呈老给看病的,已经等了好长时间。直到辰末时,呈老才悠悠闲闲的从铺子西头出现了。
那二人一见呈老,连忙迎了上去,将他迎进店中。
“什么事?”呈老坐在老藤椅上,抬眼皮望了一下眼前二人,大妞站在他身后等着差遣。
两人是一对夫妇,老头子见呈老问,叹了一口气,道:“呈老,我家住在西大街那片儿,那片儿您也知道的,脂粉味儿重。这几日也不知又换了什么味儿的指粉,我夫人闻着总是头痛,问了好几家大夫,都没有办法,咱们实是无奈,才来找的您。还望您给瞧一瞧啊。”
呈老不语,只伸手搭上了老妇的脉,静默了半天,道:“脉上无碍,想是那被那脂粉味儿熏的才有头痛症。这样吧,我给你开副药,你照方抓了,均匀的分开,放在小荷包里,叫夫人每日挂在身上,或许能有些用。”
“嗳,嗳。”老头赶忙应下了,带着几份喜气的回头望了望老妇,呈老肯给他们看病,很出乎他们的意料。
呈老俯身写了张药方,递与大妞,大妞忙转身去配药了。药方上的几种药材放在一起,竟发出一种很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原来呈老的意思是想用药的香味儿驱走浓重的脂粉味儿,以缓解老妇的头痛。
其实这药方配在一起,也可当香包用,古代没有香水,一般都用的是香包。只不过一般的香包配料都是些花草之类的,没有用到药草的。大妞的心里闪过一道灵光,如果将这方子改一改,把它的药味儿降一降,香味儿再升一升,或许也可以拿来当香包卖?
要知道,香包因为用到的都是些上等的好花材,所以价儿也是很贵。而呈老开的配方上这些药材,价钱都一般,若改进一下,或许能更便宜些。而且药铺向来有规定,若是铺内的人要抓药,一律按最底价格给,这样成本又低了一层。
这样想着,大妞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回身把配好的药给了老夫妇,将他们送走之后,走进堂中将自已的想法向呈老说了。毕竟这是他的药方,自已不能擅自作主。
呈老听大妞说了,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只不过老人一心只是想要行医救人,对于钱财倒无什么太大的念想,只道:“药方我帮你改一下,那些花草的香包,多少也对人的身子有刺激,中药的香包却不一样,不但不会刺激,还会养身,多少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我年事已高,折腾不动了,方子可以给你,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已去办吧。”
“嗳!”大妞高兴的应下:“方子是您的,我们算五五分成, 钱我一定不会少您的。”
呈老闭目靠在老藤椅上:“不用啦,我又不缺银两。我也知你是急需要钱。”这么多年,终于遇上个好徒弟,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发现她的心根本不在药铺,她的心更大,药铺是盛不下她的。也不知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反正他就是知道这个徒弟现在急需钱用,所以有东西用不上的,一般都拿来赠与她,只是,终归是要把她送走啊……
呈老答应给大妞改方子,大妞心中自是高兴,只是呈老的意思,她也不是看不出来,他想要有个接班人哩!!但是她确实是不合适啊,她心不在医,而且也终归要离开这里。不过,依着大妞的观察,好像有个人,比较适合呈老的要求。
在药铺做了一天活儿,大妞下班时,去了趟衣铺,买了一点丝绸的布头,晚上就着油灯,与有根一起缝了几个荷包,准备装药草,做香包用。
到了第二日,呈老便写好了方子,给了大妞。按照药方上的药草和用量,基本一个香包的本料再加上外面的荷包一共得有十文钱。而现在那种花草的香包,在市面上最便宜的也得二十文,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才配带在腰间的。只要大妞的香包价格能底些,药草的好处大家是知道的,定能卖得出去。
至下班时,大妞特意从药铺里抓了摸十个香包的药草,带着回家了。
听说大妞想要卖香包,大仓虽觉得这点钱砖窑傍晚停工停得晚些就能挣出来了,可也不想叫大妞不高兴,只撸了袖子去做饭了,啥话也没说。
大仓与有根两人忙着做饭收拾桌子,大妞进屋里就开始分药材了,分到一半,又被叫去吃饭,吃过了饭又回来继续分,弄好了,有根和大仓又帮着她往昨夜缝好的荷包里装,大妞拿线又开始做荷包,直到做满十个,大仓和有根也将做好的荷包全部塞上了药材,小屋里散发着浓浓的药草香,不刺鼻,反倒叫人闻了舒服。
第二日大妞带着香包趁着药铺没开门,先去了一趟衣铺,推销了下手中香包。外面香包最便宜的卖二十文,大妞的香包一个卖十八文。店主倒也是痛快人,见香包实在不错,也便宜,便掏钱买了一个。大妞 也没嫌少,趁着工夫,又去多跑了几家衣铺,总共卖了五个,剩下的五个只好揣在怀里,回了药铺。盘算着中午再出来卖试试。
到了药铺,做了一会儿活,呈老便来了。大妞上前扶过他,掏了个香包给他递过去,算是赠给他的。人家出了药方还不要钱,以后还要好好谢谢他呢。
大妞把香包递给呈老,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跟他说中午要出去一趟的事,药铺里就来人了。
小无忙迎了上去:“要点什么?”
那人却带着几份不好意思的:“嗨嗨,我找人……”
听他这么说,铺子里所有人都望过去,大妞仔细一瞧,这不正是自已早晨去送香包的那家衣铺老板么,他来药铺里找人,该不会是找自已的吧?去卖香包时,自已是顺嘴说了这个药铺的地址的。
“哟,姑娘,你在这儿啊。”那老板转身看见了大妞,眼里一喜,忙走上前来:“呵呵,找着你了,找着你了。”
“啥事哩?”大妞歪了歪头:“香包不满意啊?”
“不是不是。”那人摇摇头,笑着一双眼睛,看着大妞就好看像着一条财路:“你那香包呀,可真不错,刚才有两个客人抢起来了呢。我就寻思着来找找你,看你那还有不?要是我买得多,能便宜点不?”
见是有生意上门,大妞心下高兴。转头望了望呈老,见呈老点头了,才上前拉着衣铺老板出门说话去了。人家到底是药铺,不是自已做生意的地方,衣铺老板找来,呈老没说什么,就不错了。大妞都见掌柜的眉宇间带上怒气了,只不过碍于呈老,没有发作。
衣铺老板很干脆,从大妞这里暂时订了一百个香包,两人拉了一会儿价格,定在了十六文。一百个,就是一千六百文,如果做出来了,能净赚八百文左右。只是给的时间是有些紧的,需要五天之内交货。大妞已经想好了,做香包,主要是荷包皮费时间,她想把荷包皮转出去,包给各家,做一个按多少钱给钱,自已如果光往里塞药材的话,也不费多少时间,一百个,一天之内就能完成。
荷包制作简单,自已可以提供丝绸布头,如果两文一个的话,肯定有不少人愿意做。因为做刺绣也不过四文一个,顶好的手才五文一个,刺绣多难,做一个刺绣的工夫,都能做三个荷包。
如此盘算着,大妞回身从柜台上要了一百份的药包材料,帐先记着明日再给钱。刚包好了材料记上帐,门口却又来了个要‘找人’的人。
另一家衣铺的老板,也想要订大妞的香包。大妞心中高兴,不顾掌柜的脸色,出门与他商量了数量和价格。 这个老板怕到时的质量不如现在的,所以只敢订了五十个,价格依然是十六文。
大妞也不介意,高兴的应下了,想着香包好卖的秘决在于药香比花香温和柔绵,而且价格也低。但是恐怕不出十日,市面上就会冒出许多别样的‘香包’出来,虽赚钱,可也只能赚一时的钱。要做的话,就得趁着现在大捞一笔,也能为做其它生意多攒些本钱。当下,大妞就跟药铺里请了三天的假。
到了傍晚十分,总共有三个衣铺老板来找过了大妞,都订了她的香包,总共是两百个。如果想要在别家‘香包’冒头前赚一笔的话,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两百个怕是远远无不够。傍晚药铺一关门,大妞便带着从药铺拿的药材,紧着去了趟衣铺,买了一大堆布头,才回了家。
“大仓哥,有根,快来,前街的刘婶子,街头的马大嘴,那几个最爱说闲话的,快去帮我找来呀,我给她们找了个发财的机会。”大妞抱着一堆东西,一进门就如此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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