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王城,怎么会这么冷清呢?”
在我的认知里,像那种藩王所在的城池,不应该都是繁华喧闹,人来人往的吗?
慕容盼晴望了眼两边矗立的房屋,说道:“东南沃石城的宋帝王府内,就是冰山地狱。”
听见“冰山”这两个字,我顿时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一进城就涌出一阵森寒了,这还没到宋帝王府感觉就这么明显了,“那里面还不了得。”
想到这,我魂体不由的再一次绷紧:“那一般生前犯什么事的要下这地狱?”
慕容盼晴说:“生前祸乱朝纲混淆是非散布谣言惑众的刁滑之徒,死后都要下这个地域来受苦。”
嗯,好像那个贾似人下这个冰山地狱的确是合乎法理的,“可我生的时代已经没有朝纲了,也没有散步过啥谣言,更没颠倒黑白过啊?”
我说:“那我为什么要下这个地狱啊?”
慕容盼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谁告诉你是来下地狱的,你干嘛要做贼心虚,自我站队啊?”
说完她又浑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就很像是关爱智障的那种眼神。
我顿时楞了,大脑犹如齿轮一样高速运转。
曾经鲁判官告诉我,“孽镜台是能照出生前善恶是非的,不作恶的应该在照完之后直接被发往转轮王哪里往生,就算有怨也应该是去阎罗王那,来宋帝王这是什么鬼?”
该不会是这个慕容盼晴怕我像贾似人那样畏罪潜逃,故意宽慰忽悠我吧?
说实话要是直接简洁明了的告诉我犯了啥事要到地狱受苦我是不会有啥感到可以畏惧的,毕竟我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
可要是遮遮掩掩啥也不告诉我,让我在未知的恐惧之中挣扎,那可就不一样了啊!
这一路上,我都紧张的望着身后,担心会出什么不测,跟着慕容盼晴越往前越迈一步,我就莫名感觉到越冷,而慕容盼晴也在哆嗦,俏脸上写满了“难受”两个大字。
看来这个地狱里的零度不止是鬼魂,就连慕容盼晴这样的阴差也承受不住。
宋帝王官邸的门前,两个身披鳞甲的卫士立守在门外,慕容盼晴交给他一张帛书之后,他们两人立即把那扇黑色的大门拉开。
门一拉开,一阵席卷着冰碴的冷风顿时扑面而来,喷了我俩一脸。
但等我踏进门槛之后,才知道那阵冷风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满汉全席,在这扇官门之后呢!
一进去我霎然就有一种从火焰山来到北极冰川的感觉,门内是一个偌大的院子,院子的地面上结满了玉白的冰面,就跟镜子面一样闪闪发亮,单看这亮度,就知道一定是出溜滑,就算是溜冰高手在这恐怕也站不住脚。
你要问为什么我能站住,我会直接把两腮一揪,舌头往外吐个七八公分,阴恻恻的告诉你:“因为我是鬼。”
不过在这所不大的小院之中,确实有鬼哭狼嚎的叫声,杂乱地嚎叫声声带血,就像是古代犯人受刑时候的声音综合体。
院子的最前面有一栋冰雕的宫殿,门口吊着两个幽蓝色的灯笼,在院子中间,是两栋冰铸地假山,假山上面是无数个洞口,大概像巴掌大小,我隐隐觉得,声音好像是从这洞口里传出来的。
我打着寒颤问慕容盼晴这些洞口是做什么用的,她说这些洞看起来很小很普通,但每个洞里面都有十几个鬼犯在里面受刑,而那我们此时此刻所感受到的温度,均是从那里面制出的。
我陡然一惊,这外面都已经被冰成这幅熊样了,要是洞口里制冷的话,那一天到晚的趴在里面,还不得冻成冰棍?
我打着寒栗,紧紧的扯住她手,生怕她待会趁我不备,直接把我给塞到那里面去。
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我俩颤巍巍地走进那栋冰殿的走廊之后,奇迹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温度好似在慢慢地回温,很快我就不觉得这么冷了。
走廊尽头,是一个鬼火飘零地小殿,殿内有这四根火柱,火柱顶上蓝色的焰火里,不停地往外飘出鬼火,就像是萤火虫一样,靠着不断地繁殖涌出,将这里照亮。
在殿上的一张四方桌前,卧坐着一个连鬃长髯,头戴方冠,身着绿袍地人,他的鬓角胡须已经两白,老态龙钟看起来十分慈祥,正气定神闲的执笔在哪批阅桌上的档案。
我悄悄问慕容盼晴:“他就是宋帝王吗?”
她点头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