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枫指尖很锐利,感受到一阵刺痛后,登然就睁开眼睛,惺忪地瞅了瞅雪枫,随即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王雨莛身上。
她背对着我们,步履迟缓,一走一停机械性的向墓室门外走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雨莛这大半夜的,是要干嘛去。
她这机械性的步伐诡异极了,我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了雪枫。
雪枫并未察觉到我的惊讶,趴在我耳边轻语了一声:“她可能是被人控制住了。”
我一惊,嘴离喃喃自语:“难不成王雨莛就是因为被芊荨控制,才会给芊荨通风报信的?”
但转瞬我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在庙里的那会儿,雨莛压根没在场,她是不可能偷听到我们之间的谋划。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雪枫没有立刻跟上去,也没有叫醒睡得和猪似的夏豪杰,而是等王雨莛走出墓室的通道,才尾随上去。
繁星密布,明月皎洁,不用开手电筒就能看清周围的一切,真是个跟踪人的好月色。
坟地鬼火飘摇阴风呼啸,仿佛有无数只孤魂野鬼在伴舞奏乐一样,我这一七尺男儿都吓得有点毛骨悚然汗毛卓坚,而王雨莛竟心无旁骛的迈着步子往前走,看来应该是真如雪枫所说,她被人控制了。
打了个激灵,我担忧地问雪枫:“控制她的人会不会是芊荨,是的话你能对付的了她吗?”
这倒不是我质疑雪枫的能力,芊荨不是吃素的,道长都命丧她手,我实在不愿也不能接受雪枫有什么闪失。
“铃铃铃...”
一阵震耳欲聋的摇铃声,响彻在了万籁俱寂的坟场中。
我忙不迭拉住雪枫衣服,问他这是什么声音。
雪枫用鼻子嗅了嗅,跟我说不用害怕,他们两人一个鬼,而且鬼也是个有附身的男鬼,应该不是芊荨。
“我去,性别你都能闻到,这本事你是跟dog学的吗?”
雪枫问我dog是什么,我正准备回答她,却发现王雨莛的脚步忽然加快了。
我俩赶紧追了上去,脚步也紧跟着加快了不少。
那铃声离着我们愈来愈近,也越来越刺耳,王雨莛步子也跑的越来越快。
我累的都想喘气,可王雨莛这小姑娘这脚步竟越来越轻盈,她这脚是飞毛腿长得吗?
最后雪枫只得拉着我手,飘着行走。
王雨莛走在下坡的小路上,而我们则飘飘悠悠走在路边的树林里。
双脚腾空,身体倾上,觉得很轻松,以后要是出门能带上雪枫,那真的就太好了。
大概走了几分钟左右,我隐隐看见前面在道路中间站着三个人。
从身型来看三人应该是两男一女,左边那个肥胖圆腰,整个人像个南瓜似的,中间那人高两人一头,像根玉米地里的玉米棒似的。
而右边那个女的,则比中间那个人要矮一点,但却要比左边那个高,她身材也胖胖的,一副雍容华贵的太太相。
隐隐觉得,这三人有些眼熟。
跟着王雨莛走到了他们三个人面前,我登然一惊:
“这三个,我特么的全认识,左边那个是圆脑袋的是我舅舅,中间那个身材高挺的是问我借火的青年,而最右边那个长驴脸的,是我舅妈。”
王雨莛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眼神呆滞地注视着前方,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那个青年将铃铛摇晃姿势换了一下,刚刚是往上摇,而现在则是往下腰,而紧下来我看见的一幕,吓得我裤裆都紧了。
铃铛里,跳出了一只浑身通红节节有足双眼发光的蜈蚣,蜈蚣钻到了王雨莛腿上,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又慢慢游回了青年铃铛里面。
这一幕不光是我看的渗人,就连站在一旁的舅母,也双腿发抖,面色紧张的蜷缩在舅舅怀里。
而王雨莛则犹如一具冰尸一样,丝毫没觉察到疼痛。
还有我不明白的是,我舅妈舅舅怎么会在这,正思索着,我舅舅颤巍巍地问:
“大师,就这样就能控制那个女孩,找机会杀死萧樾那小子?”
舅舅地话语中带着疑惑,好像是对这青年的蜈蚣不太抱有希望。
我豁然一惊,终于明白头七那晚上那张纸条上的前半句了。
恐怕那天早上从舅舅和舅母殷勤要挽留我在她家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谋害我的准备。
但没料到我竟然没钻进他们的彀中,这才导致我走后舅母在后面破骂了一句。
那个青年则冷眼撇了一眼舅舅,饶有自信地说:
“你们放心,这红焰销魂蜈蚣的毒是阴蛊里最厉害的毒,它能烧噬人魂魄而不伤其肉身,这下,有萧樾这小子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