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十重殿。
顾青阳用了两年时间,学会了阵法。容铮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学会了各种陷阱及逃亡的本事。两人在一起,彼此交流,互相印证,再结合实际操作,彼此的进步都很神速。
又是一个月后。
两人闯过两片山脉,来到一个小湖泊前。
“想吃鱼吗?”容铮问。
“你会抓?”顾青阳怀疑的看向他。
容铮示意她看好后,飞身落到湖中,在湖面连点了数十下后,他退回来。湖面平静,什么也没有,顾青阳刚要取笑他两句,便见湖水似被大火给烧开了般,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之后,数十条大鱼翻腾而起。容铮飞身进湖,以掌拍鱼,片刻,数条大鱼活蹦乱跳的落到了草坪中。
顾青阳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厉害厉害。”
容铮轻笑两声,两人一起进到附近的林中拾了一堆干柴回来,架火开始烤鱼。两人都没有经验,烤出的第一条鱼,连鱼鳞和内脏都未去险,腥味十足的,让两人赶紧扔到了一边。第二条鱼,倒是去了鳞,只是如何去内脏,却是个难题。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容铮败下阵,忍着翻滚的胃液,勉强的处理完了。鱼烤出来,味道虽不是特别好,倒是能吃进嘴里了。
接下来几条鱼,他们一条比一条烤得要好。
填饱肚子,两人抬头看向对方,看到对方的大花脸,同时笑了起来。
一起跑到湖边,看着湖中倒映出来的花脸,再次笑了。
用湖水洗了脸,两人歇息片刻,便又继续出发了。
时间紧迫。
十重殿很大。
大得几乎望不到边。
又是三个月后,两人爬到一座山顶,望着绵延到天尽头的山脉,容铮沉思片刻,“将你下十重殿时,天一道长跟你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顾青阳想了想,将天一道长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重述了一遍。容铮听完,摇摇头,“不是这些。我记得你曾说过,天一道长说十重殿并不是时时都在,在你入天山之前,这里足足消失了五十年,是不是?”
顾青阳点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十重殿是因为你而出现的?”容铮看着她。
顾青阳沉凝片刻,点头。
“会消失,会出现,不太可能。”容铮绕着周围走了几圈之后,在原处站定,“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个峡谷吗?在那一片地方,我们都经历了刚下十重殿时的情形。”
“你的意思是,十重殿,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幻阵?”顾青阳转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容铮点头,“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通,这里消失又出现的理由。”
顾青阳用力的跺了跺脚,又一掌劈向身旁的树。无论是脚下的土地,还是树枝断裂的声音及印记,都真实的完全不像是幻境,但想到她这两年学到的阵法,每一个都是以真实的环境为基所布置出来的。如果真按容铮所说,十重殿就是一个巨大的幻境,那个这个幻境,也是建立在真实的场景之上的。
只是,真实的山河峡谷,或许没有眼前所见的庞大罢了。
有了目标,剩下的就好办了。
两人没有再盲目的去闯阵法或是陷阱,而是站在山顶,分析每一处可能的突破口,之后,再去一一印证。十重殿太大了,至少看起来很大。两人只是将寻出来的几处可能印证完,就花了二十来天。而无一例外,他们失败了。不过,两人并没有气馁,再次爬上另一座山,继续寻找可能,继续印证。
如此,时间一月一月的往后流逝。
七个月后。
再有三个月,三年之期就要满了。
这次,两人站到了第一次烤鱼的湖泊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或许,我们该去下十重殿的地方看看。”顾青阳突然说道。
容铮忽的低笑出声,“我也正有此意。”
“先去你下十重殿的地方看看吧。”顾青阳道。
“也好。”
容铮下十重殿的地方,依旧是老样子,那些他逃亡留下的痕迹已经不见,就好似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般。顾青阳听容铮说过这里的情况,因此,并没有冒然闯进去。两人就在林子外,绕着林子走几来。
走了两圈后,顾青阳停下脚步,从地面捡了个石子扔进林中。
片刻,便有狼嚎声响起,进而是一片。
容铮拉着她迅速后退。
退到百丈开外后,再往林子里看。狼群涌动,却没有出林子。
顾青阳若有所思。
之后,两人又去了她刚下十重殿的地方。
同容铮那里一样,这里也恢复到了顾青阳没来之前的模样。
“这两个地方,必然有其相通之处。”顾青阳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容铮便也没有什么顾忌,往前走了几步后,便消失在了阵法中。顾青阳随及跟进去,两人一道走到野苹果树下。
相通之处是什么,两人摸索了几日,也没有头绪。
“不着急。”在发现自个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之后,顾青阳停下脚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身上树,啃了个野苹果后,看着还在四周查看的容铮,突然说道,“我想吃鱼了,你呢?”
容铮回头看向她,“我也想了。”
“那我们先去吃鱼吧。”顾青阳下树,抓着他的手腕,两人出了阵,直奔那片湖泊而去。
捉鱼、烤鱼。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两人都不慌不忙。
鱼吃到一半,湖中突然有一条鱼飞跃落到了岸上。顾青阳和容铮同时看去,看着正奋力往湖中跳跃的大鱼,眼睛同时一亮。
是了。
容铮所落的地方,狼群、蛇群多到不合常理。而她所落的地方,又太过安静,安静到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先吃鱼。”容铮道。
顾青阳‘嗯’一声后,两人继续吃起了鱼。
吃完,两人有志一同的回到了野苹果树下。
“当初我就是掉落在这颗树上的。”顾青阳双眼明亮,灿然微笑。
“你且退开,让我来。”容铮撸起袖子上前,绕着野苹果树走了两圈后,猛的一掌拍到树杆上。树杆晃动了几下,并没有乱。容铮绕树而行,每个方向都拍了一掌。八掌之后,果树应声而断。
果树断后,周围环境慢慢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