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回房间都是倒头就睡,这一夜格外的安静,除了屋外那回魂的猫叫让人微有寒意之外,倒没让柳涵感受到这小旅馆与望湖楼的差别,甚至侧身的睡姿对床的大小都没有半点挑剔。
拥挤的棚户区经不起半点嘈杂的喧闹,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来之前就已经将铃兰赶下了床,不嗜睡的她也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柳涵已经买了早点站在楼下了,看起来等的有段时间了。
“红枣蛋白粥,这是为数不多适合你的早餐,活血养颜。”一边说着,一边将看上去还冒着热气的早点递了过去,“虽然目前看起来养颜对你而言有些多余。”
铃兰反复咀嚼着对方的话,由于帽舌的角度让人难以看清其下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接过了这个比自己小一圈的男孩的好意。
也没打算等对方回话的柳涵转过了身,看来是要上路了,这时的铃兰方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份红枣蛋白粥端了起来,用唇尖点了点,正当她回味时。
“毒不死的,出发了。”
正当铃兰准备不满的怒视这个没大没小的男孩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了旅馆内,无奈之下似乎更像是发泄一般猛的灌了一口,仿佛怕被别人看到这算不上高雅的举动,之后便偷瞄了下周围,确定没人后皱了皱鼻尖方才大步跟了上去。
......
一间精致的书房内,一个身着白色布衫的中年男子正端着笔墨思绪良久,桌上已经横放了几幅尚未墨干的书画。
背后书架上整齐的列着各类书籍,政治、军事、九州各府通史、人文哲学等等,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几乎每本书页间都插满了颜色各异的书签,背后的含义自然只有它的主人知道了。
“老余,到点了,吃早饭吧。”本就半开着的房门外出现了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极具书香气。
男人也并未抬头,只是低声“恩”了一下,又围着书画转了一圈后方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书房。
“挽情呢?”刚到客厅的男人随口问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应付了几口说饱了就回自己房间了。”这个女人便是余挽情的母亲,而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自然就是余挽情的父亲了。
“哦。”这个向来不太爱说话的男人叫余清华,即便是在华夏府最高层的智囊团会议上都是惜字如金,没有继承父亲军人的直爽性子。
在几个兄弟接连参军后,却不顾老爷子的反对毅然的弃军从政,如今已是华夏府这一代智囊团的核心人物。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恋爱了?”余挽情的母亲是一位教师,没有灵力的她在某一个学院从事基础的理论教学,具体背景不知道,但上层提起当年这桩婚事的时候,口风出奇的一致:下嫁。
“哪家的小子那么倒霉。”余清华一笑倒是没放在心上,拿过妻子手中的碗筷,帮她盛了碗饭递了过去。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女人白了他一眼,“你说这次五行山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我看一天到晚跟丢了魂似的,有时候一件事说上几遍都走不了心。”
“好了好了,女儿也不小了,别操心了。”男人又夹了些菜放在了她的碗里,这动作看上去很自然,显然是多年打磨下来的成果。
“你说会不会是年华...”母亲看起来毫无下筷的意思,追问着这个至今为止都近乎完美的丈夫。
“不会,圆滑世故是装不进挽情的眼里的,你说哪天她跟着一个亡命之徒跑了我倒是丝毫不怀疑,总之她比我更像我爸。”在他口中讲出这长串的话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也只有面对眼前的女人时,他才会端得起耐心。
当然这话自然又遭到了一阵无情的白眼,但随后仿佛又觉得有些在理的她还是提起了筷子,紧促的眉头似乎还在消化丈夫刚才那番荒唐又不是理性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