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吃完饭回到学校,汇演刚好开始。
夏雪找好座位拉东方羿一起坐下,韩露紧跟着坐在了东方羿的另一侧,两人一边一个,把东方羿夹在了中间。东方羿有些为难,身子倾向左侧靠近了夏雪,韩露就冲他翻白眼,而倾向右侧靠近了韩露,夏雪就把小嘴撅得老高,所以只能直挺挺地坐在中间,感觉很不自在。舞台上表演的都是学生们自编自导的节目,他勉强看了半个多小时,尤其是左右两边的“看护”,令他实在难以承受,便起身欲出去买雪糕,好借着机会放松一下。
靠过道坐着的梅子不明白东方羿的意图,听说要买雪糕,豪爽地自告奋勇争着去了。东方羿好不沮丧,只好强忍着内心的苦痛,咬牙坚持坐在座位上。此时他开始后悔了,觉着带韩露来是一个绝对的错误,本来和夏雪一起看演出,是一件浪漫惬意的事情,可现在却落得个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梅子买了雪糕回来,一人一只分着吃了。可是刚吃完一会儿,韩露突然双手捂着肚子侧靠在东方羿身上。
东方羿被吓了一跳,手扶着她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肚子痛。”韩露有气无力地说。
吃只雪糕竟闹得肚子痛,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啊!东方羿心慌了,搀扶着韩露从座位上起来,关心地说:“赶紧看医生吧。”
夏雪和梅子也急了,和东方羿一起扶着韩露出了礼堂。也许人们都去看演出了,若大的校园里冷清清的,看不到一个人。韩露依附在东方羿身上,疼得哼哼呀呀直叫,这可难坏了东方羿,怎么送她去医院呀!
“发什么愣呀!赶快背着她走。”夏雪眼瞪着东方羿大声吼道,刚才与韩露互掐的那股气早已消得一干二净。
东方羿稍稍一愣,马上弯下腰让韩露伏在自己背上,一路小跑奔向学校大门口。从礼堂到校门约有一里多路,虽然韩露身材不胖,但也有百十斤,压在东方羿身上确实够受的。东方羿一口气跑到校门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一辆出租车恰巧经过,夏雪一招手停了下来。几个人一起扶着韩露上了车,夏雪和梅子也要跟着去医院,被韩露谢绝了。
东方羿坐上车,一只手扶着韩露,另一只手挥动着和夏雪道别,然后告诉出租车司机去附近的医院。
韩露紧依着东方羿,几乎整个身子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砰砰”急促有力的心跳,就像小兔子踹动着她的心房,痒痒的,暖暖的,感觉好温馨。
车子刚开出不远,韩露却告诉司机去东海大学。
“不去医院了?”东方羿惊奇地问。
“好了,不痛了。”韩露脸贴在东方羿胸上,温情地说。
东方羿觉着好生奇怪,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叫人怎么相信呢!
“真的好了?咋这么快!”
“可能是岔气了吧。”
东方羿听了,气得差点晕过去,苦笑着说:“姑奶奶,这不是逗我玩嘛!你差个气,害得我背着你跑一里多路,好歹没累死!”
“累死才好呢!”韩露撒娇地说着,整个人钻在了东方羿怀里,为自己妙计得逞,成功地将东方羿从夏雪身边骗走而沾沾自喜。回想着自己刚才假装肚子痛,东方羿那副“猪八戒背媳妇”的样子,竟乐得嘿嘿笑出了声。
东方羿发现韩露偎依在自己怀里,感觉柔软而且富有弹性,心中突来的情yu如同烈日下的干柴,一点便可燃烧起来。就在他情不自禁,正欲把韩露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一个急刹车好似一盆冷水浇在身上,令东方羿炙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连忙将韩露一把推开,转脸向窗外望去。
韩露被从怀里推出来,为自己的忘情感到羞愧,低着头沉默无语。
车很快到了东海大学校门口,东方羿付了费,两人各自下车,一前一后进了校门。
尽管东方羿不知道韩露肚子痛是装出来的,但还是为她搅了自己和夏雪的约会而不快,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里感觉堵得慌,因此懒得去理会她。
没有了夏雪的存在,韩露心里美滋滋的,没有人和她争,没有人和她抢,似乎这个时候东方羿只属于她一个人。
“慢点,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吗?”
东方羿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沿路向前走,快到招待所了,回头不见了韩露,心中咯噔一下,怎么把她给丢了!于是连忙原路返回,在距校门不远的地方,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路边,好不可怜!
他急忙跑到跟前,陪着笑脸说:“起来走吧。都怪我,怎么把你给落下了。”
说罢便弯下腰,双手欲拉她起来,可韩露眼里含着委屈的泪花,扭动着胳膊,极力摆脱他的双手,固执地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露露,听话,快起来。”东方羿弯着腰劝道。
韩露歪着头,咕嘟着嘴,原地坐着丝毫未动。
“好妹妹,都是哥不好,惹你生气。哥求你了,咱们走吧。”东方羿不停地哀求着,而且有点违心地称她好妹妹,希望能打动她,可她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坐在地上。
东方羿实在没有办法,干脆一屁股蹲在地上,陪她一起坐着。韩露怒气冲冲地转身背对着他,压根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东方羿第一次遇见如此倔强的女孩子,自己三番五次求饶都不得原谅,怎么办呢?
两个人背对着背,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争吵不可怕,可怕的是沉默,尤其在这寂静的夜里,沉默的气氛几乎让东方羿窒息。他渴望对着天空大声呼喊,来打破这可怕的沉默。
“上帝呀,救救你的孩子吧!
她美丽、善良、可爱,
却被魔鬼掠去了灵魂,
变得无情、固执、任性。
上帝呀,快来拯救她吧!
她已经不可理喻……”
东方羿望空长叹,不时地偷看韩露,却不见她有什么反应,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骚主意来。
“妈呀,蛇!”他大喊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足足跳出三米开外。
韩露被他吓得魂都飞了,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跑到东方羿身后,紧紧抱着他问:“在哪儿?吓死我了!”
东方羿指了指刚才坐过的地方,哑然失笑。
韩露发现上了当,气不打一处来,从后面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呆子,敢骗姑奶奶!新帐旧账正好一块儿算!”
“姑奶奶,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韩露满肚子气没撒出来,怎肯罢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