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龟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步履蹒跚的走到剑心对面坐下。
剑心问他认不认命,他是谁?大正的公爵议员,大正之前也是,长久以来位高权重的生活让他对死亡十分抗拒,更别说是被夺走意识这种比死亡还要难以让人接受的事了,所以,他有的选择吗?
除了认命他什么也做不来,这一次他无法像过去一样抗争了。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你可别告诉我躲在你地下黑市里的鬼和你没关系,我可不信。”
剑心脸色严肃起来,他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呼~我就知道,他们早晚会给我惹上麻烦,果然畜生还是畜生,会说人话也不例外。”说起地下黑市的鬼,藤野龟藏的语气里就带上了讥讽和恨意。
剑心眉头一皱,冷声道:“别打岔,说正题。”
藤野龟藏身体一颤,老老实实的开始回答起来:“一年多以前,那几个鬼找上了我,他们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侍卫们的防线,他们当着我的面吃掉了我的妻妾,逼着我给他们长期提供人类作为血食,当时情况特殊,我就答应了。”
“真是薄凉之人,然后呢?然后你就没想过反抗?”
“有,然后我通过查阅各种资料,发现鬼被太阳照射后会自焚,于是我就想到了用火攻的方式对付鬼。”
“然后你就失败了。”剑心肯定的说道。
“是的,我失败了,他们当着我的面吃了我女儿。”
“你认命了?”
“没有,他们没有杀我,我还有妻妾,还有儿子女儿,我还有机会。”
“你可真是个人渣,还好我直接在心脏上放了寄生尸傀,不用担心你背地里搞我。”
藤野龟藏捏紧了拳头,但也只能认命,“是的,我没法反抗你。”
“那你就没有想过向鬼杀队求助吗?”剑心疑惑的问道。
“有过想法,但从来没有遇到过,直到两月前,有传教士传入浅草市。”
剑心:“???”
啥玩意?这跟信仰咋还扯上关系了?
虽然无法理解,但剑心也没有打断藤野龟藏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一切自然能清楚。
“他们宣扬着伟大的风暴之神的教义,在浅草市设立的教堂,有一天我再次失败,想要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却在那处教堂外被他们堵截,我本以为会被他们抓回去羞辱,可等我认命了却发现他们根本无法接近教堂五十米的范围。”
剑心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这怎么可能?
“然后我就成为了伟大的风暴之神的信徒,我回来后拆了原本的庭院建立了小教堂,用世界上最洁白玉石雕刻神像,找来最纯洁美丽的少女作为修女侍奉在风暴之神的左右。”
“然后你就在周围建了这个宫殿,呵,说的好听,到最后还不是利用。”剑心不屑的冷笑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信仰是真的!”藤野龟藏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剑心不耐烦的打断藤野龟藏自表心诚的话,“行了,我可不在乎你的信仰,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那几个鬼只是想找个长期饭票所以找上了你?没有其他的了,比如他们又没说提到过‘那位大人’什么的话题?”
“并没有,他们不屑于我交流,明明只是一些畜生,却自诩高贵,他们在我这里失利以后,不知怎的就找到了地下黑市,那是我家几十年的心血,在他们的威胁下,我也只能继续为他们提供人类作为血食,以换取他们不威胁黑市运转。”
剑心点了点头,突然话题一变:“你还有儿子吗?”
“有,长子在川崎,他是我最后一个子嗣了。”藤野龟藏老实道。
“让他回来,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权利、财富,包括你。”剑心冷漠的下达着命令。
“什~什么?您说什么?”藤野龟藏心怀惊恐的问道。
“我不是在和你说,是它。”剑心用刀鞘在藤野龟藏的胸口捅了捅,那个位置是寄生尸傀的所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让这个怪物取代我!你不能这么做!来人~”
藤野龟藏还没喊出声,一直蛰伏在心脏处的寄生尸傀猛的窜起,丝毫不顾藤野龟藏那老迈的身体,化作根根黑红血丝在体内穿行着,扎破肌肉又愈合,一直扎根进大脑之中。
它们不具备智慧,但它们没有,被寄生的生物有。
寄生尸傀的一切思维活动会以剑心的命令为主,借助被寄生者的大脑思考。
一切的记忆、三观、思考方式全部继承于被寄生者,寄生尸傀的作用就相当于一个将忠诚度恒定死忠的装置,这就是寄生尸傀神奇却简单的生存方式。
“家主!有何吩咐!”室内的嘈杂引来了一直徘徊在屋外的侍卫们,只是碍于之前被喝退的事情,他们并没有一窝蜂的冲进来,而是在门外请示着。
藤野龟藏沉默着,他脑内的寄生尸傀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彻底侵占他的思维。
半晌,藤野龟藏豁然睁眼,眼神中古井无波,一片死寂之色,他开口了:“派人将大少爷请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当侍卫退去,藤野龟藏就对剑心恭敬的行礼道:“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剑心想了想便下令道:“第一:关注风暴教会的动向,尽量与之交好第二:搜集关于鬼的行踪情报,第三:在不被大正官府发现的情况下储备军械物资,对了,再给我准备一些钱。”
“遵循您的意志。”藤野龟藏绕行到书桌后,摸索一阵就翻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10万日元,您还需要多少?”
剑心砸吧了一下嘴,心中感慨着藤野龟藏这老家伙的富有,“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拿上钱,剑心就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忽的想起一事,便转过身来说道:
“对了,这里有个小女仆,叫~嗯~这样吧,18岁以下的女仆将身契还给她们,是去是留让她们自己决定吧。”
“是,主人。”
“嗯,走了。”剑心摆摆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