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到了车站外面，那儿挺凉的，姜涛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街灯只亮着一两盏，无精打采地在那里发着微弱的光。
姜涛感到极为困倦，便随便找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昏沉沉地睡着了。
姜涛还没来得及做梦的时候天就亮了，一阵吵嚷声将姜涛惊醒。姜涛刚睁开眼睛便见到前面两米远的地方有两个大男人正在打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那孩子蓬头垢面，被打得满脑门子都是血，也不知伤在哪里。奇怪的是那孩子只是用手抱着头并未吭声。
姜涛见那两个人将那个孩子打了一顿后就无所谓地穿过街道走了，边走边骂着难听的话。姜涛又看到那孩子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向他这边扫了一下，眼光随即便暗淡了下去。
姜涛见远远地有几个行人照样来去匆匆，并未注意到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幕。姜涛出于好奇，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那孩子便睁大眼睛盯着他，任鲜血在脸上流过，河一样地无休止地流着。
姜涛问那孩子，他们为什么打你？
那孩子盯着他，没有说话。
姜涛说你说话呀，他们为什么打你？
那孩子便吃力地用手向他比划了两下。姜涛似有所悟，问道，你是哑巴？
那孩子点点头。
这时候，两个叫花子一样的小男孩领来了一个极为面善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见到躺在地上的男孩后眉毛抖动了一下，随即吩咐两个孩子将他架走了。
送走了那个男孩，中年人回头时发现了站在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的姜涛。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干什么？
姜涛仔细打量了这个中年男人，觉得他和庄上的那位胖教师长得差不多。那个胖教师人好，对待姜涛也不错，便给姜涛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由于这个原因，姜涛心里对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也产生了亲近感，他说，我叫姜涛，我爹前天带我来城里找事做，后来就不见了。
中年人听后脸上便有了笑容，他说，这样说你现在是找不到家了？姜涛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说，这样吧，你到我那里去做点事，我管吃管住。
真是天上掉下来了大馅饼，姜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说那太好了。随即两人的眼里都放出了光。
那人住的并不远，转过一个小胡同就到了。这是几间比较陈旧的砖瓦房，岁不太好，但比姜涛他们村里的茅草棚要强好些倍了。
姜涛随那中年人进了屋，屋里横七竖八地铺着十几床草席，上面放着被子，有十几个蓬头垢面的孩子坐在上面。那些孩子见那中年人回来了，便都站了起来，瞪着眼一声不吭。
中年人看了他们一眼，说这是姜涛，新来的，以后你们就一起出去干，听见了吗？那些孩子便都用力地点了点头。
接着，中年人让他们都出去了，屋里又显出了空旷。中年人带着姜涛到了一个女人的面前，女人挺漂亮的，打扮的也挺好，只是看着不舒服，有种冷冷的感觉。
姜涛躲在那个中年人身后，那女人便问道，早晨带回来的？中年人满脸堆笑，说他是农村来的，叫姜涛，他爹不见了，在城里四处找爹，我便把他领回来了。
女人斜了姜涛一眼，说留就留下吧，不过得看他干得怎么样，干得不好就别要了。中年人连连点头。
姜涛浑身有些颤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躲得更紧了。
中年人又将姜涛带回了屋，说你以后就在这里睡。姜涛很感激地望了中年人一眼，那中年人便冲着他笑了，笑得更像那个胖教师了，姜涛便在心里称他为胖教师了。
中午时，那些孩子回来了，胖教师说你们收获怎么样？大家就从兜里掏出了钱，看样子不少，胖教师的两眼就眯成了一条线。胖教师说就这么干，以后照这个样子干。胖教师又回头对姜涛说，以后你也这么干，要下决心比他们挣得更多。姜涛望着他那张胖脸，使劲地点了点头。
午饭姜涛吃了许多，姜涛感到自己正在走向幸福。其他孩子也和姜涛在一起吃饭，但吃的无精打采，一声不吭。姜涛发觉他们全都是哑巴。
下午的时候，其他的孩子都纷纷出了门，屋内只剩下了姜涛和那个受了伤的孩子。姜涛让那个孩子躺在那儿，自己在房前屋后转了几圈。他十分好奇，在这个新的天地里，姜涛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感。
晚上，其他孩子又满载而归，胖教师依然笑容满面。他对那个女人说，今晚就给姜涛入会吧！女人看了姜涛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便领着姜涛到了她的屋里。她的屋子布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让姜涛大开了眼界。胖教师也跟了进来，他让姜涛在女人面前磕了头，叫她“大姑”，他说这是入会的一个仪式，姜涛便做了，是带着十分敬畏的心给那个女人磕了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