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晚来的越来越早了,秦牧只觉得刚吃完中午饭,没过一会儿太阳便已经不见了踪影,天色早早的沉了下来。
他呆呆的趴在船边,任由寒冷的海风随意玩弄着他棕黄色的短发,心里想象着泽尔的风景,思索着到达东港之后的计划。
“小子,趴在那干什么呢?忧心忡忡的。”贾尔斯的声音在他背后传了过来。
“哦,没什么,”秦牧扭头看了他一眼,“我还没来过这边呢,想看看这片海域有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还能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不过是人起的名字不一样罢了,海不都是又蓝又腥的。”贾尔斯调侃道。
“好吧……”秦牧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一会儿我们船上有宴席,给你留了座,记得来啊。”贾尔斯笑着说。
“啊?这不太好吧,需要额外付钱吗?”秦牧说。
“哈哈,当然不用,每次运完货的惯例罢了,顺便带你认识下我们船上的人,”贾尔斯看了他一眼,“毕竟到东港之前还有些时日呢,你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
“这样啊,那真是谢谢您了,”秦牧急忙道谢。
“别客气,你好歹也是我的客人,”贾尔斯说着走进了船舱,然后挥了挥手,“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开始,在二层甲板大厅,可别迟到啊。”
“嗯,”秦牧点点头。
随后,他又在甲板上呆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推开舱门,跑向了二层甲板。
此时的甲板大厅内已经摆满了数十张方形木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物和酒水,硕大的烤鸡和猪排被厨师一盘又一盘接连不断的送到人们面前。
与此同时,大厅中央,有两个人互相挽着手,在众人的喧闹下跳着水手舞,旁边还有几名鼓手随着他们一边跳一边拍着腰间的小鼓,整个厅堂里都充斥着酒精和烤肉的香味,伴着音乐和舞蹈,显得异常热闹。
秦牧环视了一遍大厅,看到瓦伦他们已经在靠着边角的一张桌子上就坐了,于是急忙跑了过去。
“这里,”瑟兰娜笑着给他拉出了一张凳子。
秦牧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
“没想到啊,这船长人这么好,之前确实是我看走眼了,”瑟兰娜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
就在这时,大厅中央跳舞的人停了下来,贾尔斯和大副柯基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今天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我们首次成功的完成了四千公斤铁石的运送,”柯基斯笑着说,“这是目前为止,运载货物量最大的一次,此次贸易共获利一百七十四枚金币,让我们歌颂幸运女神,一起为金币举杯!”
语音刚落,众人沸腾了起来,纷纷拿起手中的杯子,仰着头一饮而尽。
“其次,”贾尔斯挥了挥手,压下了喧闹的声音,“这次去东港,有四位新朋友加入了我们的旅途,在这冰冷的海面上,我们应该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说罢,他看向坐在角落边的四个人,举杯示意。
看到贾尔斯的手势后,秦牧几人也纷纷拿起酒杯,等待众人都准备好后,一起喝了下去。
瓦伦,秦牧和玛莎都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而瑟兰娜只是抿了一小口,然后一脸恶心的把酒吐了出来。
“呸呸呸……”瑟兰娜咂咂嘴,“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喝,他们怎么喜欢喝这种东西?”
这一情形被秦牧看到了,他看着瑟兰娜说:“哎,你怎么这样,你这样在别人看来很没有礼貌的!”
听到他的话,瑟兰娜瞥了一眼贾尔斯,发现贾尔斯正面向另一边,给那边的船员们敬酒,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给秦牧比了鬼脸。
“他又没看到,这有什么,就当我喝了。”瑟兰娜一脸不屑。
“你你……反正就是没礼貌,”秦牧被她的鬼脸气到了,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女孩子喝不了酒没什么,”瓦伦幽幽的说,“而且这酒的味道的确不怎么样。”
“好吧,说的也是。”秦牧默默低下了头,然后用刀叉切开肉块,吃了起来。
其实秦牧也并不太懂礼仪什么的,只是偶尔听大人们这样说说罢了。
不一会儿,柯基斯已经在另一边敬完了酒,然后走了过来。
只是在这过程中,他们偷偷的把酒壶换掉了,然而人群熙攘,声音嘈杂,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这位漂亮的姑娘,我们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柯基斯站在玛莎面前,鞠了一躬。
“这……没关系的,”玛莎红着脸站了起来,小声说,“玛莎·枫叶。”
“您的名字和您本人一样美丽,”柯基斯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给她斟满了酒,“请允许我敬您一杯。”
柯基斯说完便举起酒杯一脸豪爽地把酒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到他这番摸样,玛莎无奈的把脸扭到一边,拿起自己的杯子,然后强忍着刺鼻的酒精,慢慢喝光了它。
“和您共度这趟旅程实属三生有幸,”柯基斯笑了笑,然后移步到了瑟兰娜面前,给她面前原本就没怎么动过的酒杯倒的满满的。
“啊,”瑟兰娜擦了擦嘴,站起身来,脸上略显尴尬,“我也要喝吗?”
“大人,这是我们船上的规矩,”柯基斯面带微笑的说,“而且,您是如此可爱动人,应该会赏赐小人一个薄面吧。”
“好吧,”瑟兰娜咬了咬牙,举了起酒杯,然后跟着柯基斯一起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嘴里。
随后,柯基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分别给秦牧和瓦伦也敬了一杯,一切都完成后,他叫上贾尔斯,消失在了厅堂内。
然而,贾尔斯前脚刚走,瑟兰娜就把嘴里的酒全吐了出来,然后疯狂的捋了捋舌头,拿起自己的小水壶,大口地喝着清水。
等到她做完这一切后,发现其余三人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于是立马羞红了脸,摸着自己的嘴说:“太难喝了,这种东西我要是让它进了我肚子里,我还不如去死呢。”
听到这句话,玛莎捂着嘴,笑出了声,瓦伦也大笑起来,秦牧则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厅堂里一片热闹,到处都充满着欢庆的氛围,而在厅堂的后面,贾尔斯和柯基斯却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怎么样,他们都喝了吗?”贾尔斯问。
“都喝了,都喝了,”柯基斯奸笑着,“放心好了,他们今天晚上保证睡得死死的,船翻了都不会醒。”
“哈哈哈,”贾尔斯大笑着,“可真有你的,话说你什么时候偷偷藏的迷药?”
“上次在铁石港,一个婊子想要搞我,抢我的钱,被我发现了,把她杀了之后,从她身上摸出来的,”柯基斯笑了笑,说“没想到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啊,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个药效会不会出问题啊?”贾尔斯担心起来。
“不会的,”柯基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袋迷药的袋子,指了指上面的白色枫叶印章,“我不知道那个婊子从哪里搞来的,但这可是泽尔产的药,货真价实,三年都不会失效的。”
“那就好,”贾尔斯说,“可别到时候白忙活了。”
“放心好了,”柯基斯一脸阴险,“我给他们加的是两倍的量,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啧啧啧,”贾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愧是你,你办事还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哈哈,那当然,我都这么用心良苦了,你可得惦记着点我,到时候最肥的肉分我一点。”
“没问题,”贾尔斯笑着说。
完后,他伸出头,偷偷看着端坐在桌边小口吃着鸡肉的玛莎,眼睛里冒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