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立即出门去拿了大红包,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按照这时候的风俗,诊出了喜脉的大夫是可以分得一个红包的,寓意分些喜气。
孙思邈本欲拒绝,但李信却不由分说,非得塞他怀里。
“孙先生一把年纪还被我家的杀才架在马上带了这么远,劳苦功高,这些钱实在不算什么,拿去补补身子或者给医学院买些用度,都是好事。”李信诚恳道。
孙思邈实在推辞不过,只好接受。
很快,他便写了一张方子。李信二话不说就交给一个护卫,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去长安抓药。护卫接过方子便去了,脸上还带着兴奋——夫人有了身孕是整个王府的大喜事,能在这事儿里跑跑腿,别提心里多有劲儿了。
“不过孙先生,幼澜怎么还不醒啊?”李信担忧地问道,“她不会被我吓出什么毛病来吧.......”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怎么.....”崔盈盈没忍住开口数落李信。
孙思邈淡定地笑了笑,正要开口,床上的陈幼澜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王贵一直细心观察着,见此情形立即叫起来。
李信连忙扑到陈幼澜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幼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幼澜刚醒来,还有些恍惚,一见李信这么温和地嘘寒问暖,立即起身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你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是不是也死了?呜呜呜......”
“没有没有没有。咱俩都活得好好的呢。我那都是骗你的。”李信抱着陈幼澜,轻拍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地解释。
孙思邈也劝道:“夫人不要再哭了。你刚有身孕,如此大喜大悲,对胎儿或许有些影响。”
这或许是女人的本能,一听到“身孕”、“胎儿”这样的词汇,立刻就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上面。
陈幼澜的哭声瞬间收束,红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孙思邈,又看向李信,问道:“孙老先生在说什么?他说我有.....身孕了?我......我我......我怀孕了?”
李信展开笑颜,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是啊。咱们要有孩子了。”
“啊?真的吗?没有弄错吗?”陈幼澜下意识地摸着肚子道,“我都没什么感觉啊。”
“什么没感觉?你不知道你这段日子比以前爱睡了多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中邪了!要不是孙先生说,谁能想到是怀孕了啊!”李信道。
孙思邈的眼力自然是极好。他笑道:“老朽分内之事而已。那么老朽就先出去了。”
“好。有劳孙先生了。”李信点点头,转向王贵道,“王贵王贵!送孙先生去外堂泡茶,用最好的茶叶。”
王贵笑着答应,与孙思邈一起走出了房间。
陈幼澜低着头摸了一会儿肚子。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腾起来。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什么特别的。可是此刻一听说自己有了身孕,她便陡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生长着,抚摸小腹的时候,也忍不住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