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地进了院子,李信忍不住打趣许敬臣道:“你真的是孙老神仙的弟子么?怎么他的道童都不认识你。”
许敬臣苦笑道:“我与老师都多久没见过面了。也就前几天他回到长安才见了一回,怎么可能认识所有的道童。哪怕原来认识我的道童,如今认不出我也很平常。”
李信上下打量了许敬臣一番——的确,因为成天闷在屋子里搞科研,以及科研一不顺就会心情郁闷进而导致暴饮暴食的关系,许敬臣已经比原来整整胖了一圈。与他不太熟识的人如今见了面认不出他也很平常。
唉,当年的许敬臣可是个相当英俊的奶油小生呢,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油腻大叔了.......真是人间惨剧。
李信想到这里,默默地决定将自己每天必练的俯卧撑、深蹲各加五十个。
当然,李信也知道许敬臣本人并不在意什么身材问题。一来是大唐时候的审美就不喜欢瘦弱,二来则是许敬臣醉心于医学研究,根本不关心什么身材问题。
两人来到一间屋子。孙思邈正坐在里面给人把脉。虽然周围等着的和围观的人很多,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温和沉稳,叫人一看就安心。
许敬臣道:“师父最是看重诊治病人。如果我们这样进去,打扰了他给病人看病,我们两个多半要挨骂。”
李信缓缓点了点头。他不是那种自恃身份就为所欲为的人,况且对方又的确是个值得尊重的医者,正在做值得尊重的事情。
两人一合计,不动声色地又出去,就近找了个茶馆坐下喝茶,从午后一直喝到傍晚。太阳将近落山的时候,他们见围在小院外面的病人们都散开了,才结账起身,再一次进入小院中。
这回那个把门的道童倒是没有为难李信和许敬臣,痛快地将两人放了进去。
两人见到孙思邈的时候,他正在收自己的药枕,就是把脉的时候让病人搁手的那个小枕头。
孙思邈的年岁已经大,但精神却很好,头发都没白几根。说鹤发童颜有点不合适,但的确给人这种感觉。他见许敬臣领着李信走过来,立即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道:“老朽孙思邈,拜见楚王殿下。”
李信本欲开口自我介绍,这下便有些愣。
“孙先生认识我?”他奇怪地问道。
孙思邈微微一笑,道:“殿下穿着蟒袍。我可没听敬臣说过他除了殿下以外还认识哪位能穿蟒袍的。”
李信哑然失笑,倒是忘了这一茬儿。
许敬臣借着这个空档老老实实行礼道:“徒儿拜见恩师。”
孙思邈点了点头,让李信和许敬臣坐下,唤道童奉茶上来。
李信闻味道便知,这是天然居的茶叶。
“原来孙先生也喜欢我们天然居的茶叶。”他笑道,“明日我便差人送一些过来。”
孙思邈显然有些高兴地说道:“老夫生平除了钻研医术,也就喝茶这么一点小小的爱好了。既然楚王殿下如此慷慨,老夫也就不推辞了。”
李信哈哈大笑:“正该如此。”
茶叶不过是一点小玩意儿罢了。只要能拉进跟孙思邈的关系,多少茶叶李信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