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很关心啊。”陈幼澜笑道,“若非如此,为什么会一听说你在家里受欺负,就立刻派人把你接了过来呢?”
崔盈盈眨了眨眼睛。
陈幼澜缓缓说道:“王爷这个人,你不主动亮明心意,逼他一把,他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对你有什么想法的。倘若你还想死抱着女儿家那点矜持不罢手,那我也只能说你和他没有缘分了。”
她把李信的性子看得很清楚。大事上干脆,小事上却是拖泥带水。
崔盈盈苦笑道:“就算这么说,要我怎么主动亮明心意呢?况且王爷本人也未必有往那个方向想过,我这么提起之后,他会怎么看我呢?”
“所以,现在有个不用你开口的机会了。”陈幼澜道,“有人替你开口了。”
“谁?”崔盈盈懵了。
“崔惊涛。”陈幼澜道。
崔盈盈意外道:“他?他说什么了?”
于是,陈幼澜将崔家大摇大摆地将礼物送到楚王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崔盈盈一听,便猜到了家族的想法——无非就是彻底将她逼走,之后即可随意处置三房的产业了。
她非常相信崔一树的能力。她相信,以她这蠢弟弟的能力,绝对可以在一两年之内败光她辛苦维持的产业。
这样想起来是很心疼的一件事,就好像小朋友辛辛苦苦搭起来的积木被别人推倒了,当然会觉得非常难受。
但是,崔盈盈也知道,自己对于这样的结果无可奈何。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崔家做出这样的决定至少给了她一个体面地离开家族的理由,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能被定性成叛逃。
至于崔一树嘛,崔盈盈现在想起他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日他在崔惊涛面前信口雌黄的画面,这让她再也很难生出什么同情或者怜惜的心情。
既然他这么想要自己掌管这些产业和生意,那就随他去吧,最后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别人管不了。
崔盈盈赶走这些多余的思绪,终于将思绪落回了自己身上。
“王爷会接受这样的事嘛?他应该当场就会拒绝才对吧?”崔盈盈苦笑道。
陈幼澜笑了笑。看来了解李信的不只是她一个,崔盈盈对李信性子的了解也并不浅。
“是的。”陈幼澜道,“他差点当场就让崔惊涛把东西带回去了。”
崔盈盈的笑容又添几分苦涩。
果然,李信对她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王爷只是因为不知道你对他有那样的想法,所以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陈幼澜道,“所以,如果你想要机会的话,这就是个机会,是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妻子身份留在楚王府的机会。”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已经跟楚王说了,说你可以跟他假成亲,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和离,以免过分损害你的名声。他已经答应了。只要你点头同意,这件事就成了。”
崔盈盈明白了陈幼澜的意思:表面上告诉李信这是假结婚,但实际上,这婚事到底是真是假,却是在她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