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见过咱们这位妹夫了吧,感觉如何?”陈辛恒斜靠在椅子上,微笑着问刚从楚王府回来的陈骁。
陈骁回想起方才在楚王府的所见所闻,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不合你心意吗?”陈辛恒从桌上抓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说不上来。”陈骁笑着道,“反正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接着,他将自己进了楚王府以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陈辛恒沉吟片刻道:“沸水冲一冲就能喝的茶?看来楚王殿下又弄出来新东西了,好想尝一尝啊。”
陈骁似乎也已经习惯自己弟弟这种非常偏的关注点了,很自然地接话道:“还挺好喝的,很解渴。”
“大哥懂什么茶。”陈辛恒很不客气地道。
“哈哈哈,我是不懂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骁也不生气,笑道,“以前一直听说李信这家伙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如今虽然还没看出他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至少能看出他对幼澜是认真的。”
陈辛恒眉毛一挑,凑近了问道:“怎么说?”
陈骁将自己与李信打赌的事情详细说了说。当时李信能够坚定地拒绝用自己与陈幼澜的婚约来打赌,这一点让陈骁感到相当满意。这至少可以说明他相当看重婚约,非常重视陈幼澜。
“不过,跟我比带兵可是李信失算了。”陈骁摇着头道,“要是他输了,我还得想办法把事情圆过去。”
陈辛恒笑了笑,道:“大哥你也不要太过自信。咱们这位妹夫虽然素有纨绔之名,但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本事却是你想也想不到的。既然他主动提出这样的赌斗方法,不,就算是你提出来的也不要紧。我相信,以妹夫那种比狐狸还狡猾的性子,只要他肯答应下来,就有必胜的把握。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输了以后,要穿什么衣服参加幼澜的婚礼吧。”
话音一落,远在楚王府的李信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骂骂咧咧地揉揉鼻子道:“又有人在说我的坏话?流年不利呀,麻烦事儿一茬儿一茬儿的......”
而就坐在陈辛恒面前的陈骁在听了这话以后,则是不置可否地道:“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对大哥没有信心。而是对咱们的妹夫太有信心。”陈辛恒笑道,“毕竟他可是在没跟大哥见面的情况下,就把大哥给征服了呀。”
“什么征服了。”陈骁摆了摆手,道,“只是有改观而已。而且看幼澜那模样,分明已经倾心于那小子,我又何苦为难他们两个?”
原来,陈骁早就打消了对李信的偏见了。原因就在于李信自己也提到过的《伤兵营卫生管理条例》。
李信当时将《条例》上交以后,李世民当然不可能说什么信什么,便将这《条例》发到了南方,嘱咐下面的折冲府试行。大唐初定之后,虽然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不算高,但国内的环境毕竟还是和平。再加上刚刚与突厥定下渭水之盟,北方边境也太平许多。全国上下,唯一还有作战的地方也就是南方了。
不同于后世对南方水乡的印象。大唐时候,人们都认为南方是穷乡僻壤。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南方本就多丘陵和山脉,尤其是云南、广西等地,还有不少少数民族聚居。他们不服官府的管辖,自成一派在山林之中安营扎寨,时常发生不同寨子之间的严重械斗,有时还扮演土匪的角色,冲击汉人的部落。
事实上,陈骁在南方剿的“匪”,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这些野蛮生长的寨子。
说远了,说回这个《条例》。在《条例》实行之后,陈骁立即觉察到了伤兵们变化。以往被送进伤兵营的伤兵们可没有多少能活蹦乱跳地走出来的,可现在看来,竟然有一多半都能很好地恢复。哪怕落下点一瘸一拐的残疾,至少保住了性命啊!
好奇之下,陈骁打探了一下这个《条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于是,他便听到了一个惊人的名字:李信,楚王李信。
坦白说,剿匪的进度能够提升,陈骁这次能够顺利地告假回京,其中也少不了《条例》的功劳。
有了这些事情作为前提,陈骁这次回来以后,其实对李信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嫌恶和反感了。
再加上,昨夜他与陈幼澜随意地谈了谈。饶是他再怎么粗枝大叶,毕竟也是幼澜的大哥,对于她的一些表情和语气深有了解。他清楚地觉察道自己的妹妹对李信的心意。于是,他便决定不找李信的麻烦了。
谁料,陈辛恒对他说:“不行。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咱们妹夫呢?”
陈骁一脸疑惑:“你不是最支持幼澜与楚王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