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跑动中的剧烈动作并不能影响到那个东西,它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静静地趴在女孩背上,破坏了那里曼妙的曲线,玷污了女孩的美。
陈木匠没有声张,他怕吓到女孩,只是仔细观察这撑起女孩衣服的一团鼓鼓的大包。
难道是那种肉虫子?小一号的肉虫子?从外观上看也的确相似,中间粗,两头小。但它趴在女孩背上做什么?它是什么时候趴上去的?虽然没有见过女孩动手,但是陈木匠心里盘算,一个织田信长都有些忌惮的女孩是不可能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何况女孩还生活在这里,这个阴森诡异的生化试验基地,她应该知道这里会有什么危险。但女孩为什么好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样子?
不对!
在陈木匠的脑海中突然闪现无数张他认识这个女孩之后的情景画面,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孩的背,在这之前女孩从没有转身面对过他,那不是女孩的家教好,恭谨待人,而是她的后背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就是那吃人的肉虫子,也许女孩就是肉虫子的一种也说不定,靠着迷人魅惑众生的容貌勾引男人的肉虫子。
一袭及地白衣的女孩袅袅而来,突然外衣褪去,似白色蝴蝶般翩翩舞动中,女孩青春洋溢的浪漫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仿佛也被这灼热的画面蒸腾,似梦似幻,似乎触手可及,却又在定睛观看时还复朦胧,那山丘、那幽谷、那芳草萋萋鹦鹉洲上……
陈木匠猛地甩甩头,这个场景过于肉幻了……呃,不,是过于梦幻了。
如果女孩要害他这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从始至终女孩都没有加害过他,相反还救过他,至于他因为接触女孩而中毒,全身溃烂,那也不是女孩主动造成的,谁让他自己逞英雄非要挺身而上甘为肉盾的。
每每想出一点问题,却又被自己推翻,相互矛盾,陈木匠觉得头很疼,线索纷乱完全找不到头绪。
等等等等……,陈木匠的脚步渐慢,他竟然在这种时候沉浸在思考中。
……
突然灵光闪现,陈木匠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这TM是做人体实验的生化实验基地!
“你就是个蠢货!”陈木匠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光,什么田姑娘!什么织田信长!都是假的,不是幻觉也是对方特意安排人扮演的,这就是在拿自己做实验,自己频繁受伤、受重伤,冷兵器攻击、毒剂攻击,记忆中短短几个小时自己恐怕已经复活了两次了!这还是自己记得的,不记得的不知还有多少次呢!就算是记得,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这TM不就是在拿自己做人体实验吗!肉体受创的同时兼施以各种精神抗压力测试,美女,杀神,吃人的虫子轮番上阵,这TM是要玩死我的节奏么!!靠!反正他们知道老子是不死的,所以各种手段都敢上,反正玩不死么!连尸体都不用处理,反正会自己爬起来的,多省事啊!奶奶滴!
“喂!你倒是跑啊!干嘛突然停下来了?”田姑娘焦急地拖着陈木匠的手用力拉着,那力气还真是不小。
陈木匠的手腕被女孩拉住,他尝试着用了点力气转动手腕,竟然纹丝不动,暗自叹口气,陈木匠不得不用上点技巧,他将被女孩握住的手突然向上仰起,再猛地向手臂外侧旋转,通常情况下这个动作可以轻松摆脱被人控制住的手臂,但是女孩的反应很快,她顺着陈木匠的力道将手腕翻转再次握住陈木匠的手腕,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自胸前从内侧托住陈木匠抬高的手肘横向一拉,陈木匠关节便被她制住,身子不受控制地屈膝单腿跪在地上动弹不得,跪在女孩面前。
活了几百年,陈木匠小擒拿的手段和经验都要超过田姑娘一大截,但是他没有试图反制对方,而田姑娘也只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而且几乎在控制住陈木匠的同时她便松手了。
陈木匠抖了抖膀子,慢慢站直,面对着女孩,也不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田姑娘,他的思绪是纷乱无章的,根本也想不出该说什么。
田姑娘也愣住了,她能理解陈木匠不想被她拉住手的心情,她和织田信长对话时陈木匠在场,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有价值的物品,可以被她利用的物品,任谁都不会喜欢被人当做物品的感觉。
但是女孩不明白的是当她用更暴力更不友好的手段擒拿住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反抗。难道他以为被我抓住并且跪倒在地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吗?就可以抹掉救命之恩了?不对啊,他本来就是不死的何来救命之恩呢?既然他并不欠我一条命,那他完全可以摆脱我跑出去的,他为什么不跑呢?难道他喜欢我?我的后背被他看到了,他还会喜欢我吗?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东瀛人的……
唉,人啊,为何不能简单一些?
良久,两人就这样面对面静静伫立着,田姑娘终于在这样的压抑中最先忍不住了,但,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停尸间另一侧的通道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一堵墙倒了,伴随着砖头落地弹起和滚动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但地面的震感很强。
声音传来,意味着危险不远了,女孩反倒不是那么紧张了,她盯住陈木匠双眼,非常诚恳地说道:“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陈木匠轻笑道:“我应该害怕吗?”
“轰隆隆~~”,又是一声,比刚才近了一些。
女孩淡定的说道:“你的体质特殊,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克制你体质的事物很多,织田信长的匕首,还有就是马上就要过来的那些东西。”
“轰隆隆~~”
女孩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翕乎间并没有丝毫颤抖,:“那些东西存在的目的就是杀死像你我这样的人,但是我和它们有协议,只要不出现在它们面前我们就是安全的,我们现在离开还是有机会的。”
“嘿嘿,刚才那只不算数吗?你我都在它面前亮过相了。”陈木匠冷笑道。
“那是一只幼虫,它并不会攻击活着的人,嗯,起码在成虫下命令前它是不会主动攻击活人的,它只负责收集尸体。”女孩解释道。
陈木匠语带嘲讽好奇地说道:“幼虫收集食物?果然是虫子啊,智商不太高么,幼虫懂得如何分辨食物吗?大虫子就不怕被小虫子带回去的食物毒死!老子……咳咳,咱家的肉可是很难入味的,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