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一愣,随即又对修巴鲁兹喊道:“下面是真空的?!”
修巴鲁兹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一摆手喊道:“除了是真空的这个可能,也许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有着巨大的空间的世界!真空很难做到,但是有一个巨大的空间的可能是存在的,否则无法解释这样异常的空气流动。”
陈木匠不解地问道:“另一个世界?什么世界?”
修巴鲁兹说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皇帝的陵墓!”
陈木匠更糊涂了,因为水声实在是太大了,双方交流起来都是靠嚷,沟通上不太方便,他双手一摊,做了一个不理解修巴鲁兹讲话意思的姿势。
修巴鲁兹无奈地向他们的来路上一指喊道:“还记得绝壁上,半空中那个城吗?酆都城!过了酆都城就是阴间!这下面是阴间!懂了吗?”
见陈木匠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瞄着他,修巴鲁兹苦笑着补充道:“当然了,是人造的阴间,呵呵……”
陈木匠探头向地穴下方望去,黑漆漆的,单单看着就有一种要坠落的感觉,他转过头来迟疑着问修巴鲁兹道:“我们真要下去吗?”
修巴鲁兹点头道:“你知道,我可以感知强电磁场的存在,咱们要去的地方在前面,但是位置要比我们现在低得多。虽然这里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但我从别的通道曾经成功进去过下面的阴间,阴间是我们的必经之路,绕不过去,呵呵,可能和人生一样吧。”
陈木匠苦着脸问道:“怎么下去呢?我们连根绳子都没有,而且这个洞太深了,这么长的绳子哪里去找?”
修巴鲁兹摇摇头道:“不用那么深的,这个地穴的深度肯定远远超过我们要去的地方,所以我认为应该选择那下面的支流。”说着,他指向地穴的另一端,也就是火月下方的位置。
听说要下到地穴里去,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刚才那块石头的下场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粉碎啊!这不是自杀吗!
修巴鲁兹解释道:“大家也不用过分担心,那些支流上水的流速要慢一些,看这些支流的角度,大部分的势能都被消耗在改变流向上了,而且我们还会采取一些防护措施……嗯,例如这些石板就可以加以利用,嗯,大家都会冲浪吗?”
……
等众人来到地穴的另一端时,头顶上天池中的水已经快要见底了,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虽然众人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赶时间,但总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也许这是生物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吧。
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块相对大一些的石板护住后背和臀部,身体背向地穴,对准下面的支流,两手攥紧后面的石板,用力向后跃起,同时微微调整姿势,将身体上脂肪最多的部位,也就是臀部放到最下方,希望可以减轻触水时的冲击力。
最先跳下去的是斯钦巴日,其实,原本大家说好一起跳的,但是,你懂得……
斯钦巴日一落到水流上,便像坐上了一条正在发疯般运转的传送带,惨叫还在喉头处未及出口,人就已经被送进了洞内。
风声、水声竟然都掩盖不住斯钦巴日的惨叫声,听着这货的惨叫在洞**越传越远,从声音逐渐减弱的幅度可以判断出,果然,这水的流速没有那么夸张,小心应付应该问题不大,而且有这么多同伴呢,可以互相照应。
惨叫声终于听不到了,但从始至终声音都很连贯,没有呛水和因为撞到什么异物而戛然而止的情况,众人这才放心下来,互相道声珍重,毅然决然地纵身跃入地穴。
陈木匠是最后一个,万一有队员失手溺水了,他好在后方施以援手。但现实总是很骨感,触水的一刹那,陈木匠立刻感到后面那块石板像是被一柄大锤砸了一下,将他像投石车中的石头一样抛了出去,前几秒钟根本就没有在水面上滑行。再次落到水流中时还在水面上弹了几下才稳定下来,像脱缰的野驴一样狂奔。
这条支流进入洞穴后仍旧保持一个角度向下流动,速度飞快,四下一片漆黑,陈木匠也无法估计速度到底有多快,只觉得飞溅的水花打到皮肤上很疼。
不知道这洞穴是人工开凿还是因为常年被水冲刷所致,非常光滑,陈木匠几次被水流转向时冲撞到洞壁上,却没有受伤,只是在洞壁上滑行一段后转几个圈就再次落入水中,但石板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被急流冲着前进、转圈、下落,估计有十分钟左右,晕头转向的陈木匠突然发现,洞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这从洞壁的弧度可以判断出来,直径也就三四米,水流也变得小得多,流速也开始放缓。
坏了!这个洞穴竟然是有分枝的!这水量只有刚开始的十分之一左右。陈木匠事前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每个人顺流而下的状态都不相同,如果洞穴分枝不止他目前所在的这一条,肯定会有其他人进入不同的分枝洞穴,鬼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怎么汇合其他人?田姑娘会不会恰好也在同一条分枝内?没有修巴鲁兹怎么找到正确的路线?……
轰鸣的水声传来,打断陈木匠的思路,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点光亮,是出口。陈木匠强提精神,调整自己的身体,将双脚前伸,身体放平,双手放于胸前。水声是从前方传来的,很可能有瀑布,他可不想大头朝下一猛子扎下去,撞死了还好说,撞个半死不活的才麻烦。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陈木匠眼前一片白茫茫,黑暗中待得太久,一时眼睛无法适应,瀑布落差不大,二十多米的样子,下面是一个深潭,加上陈木匠早有准备,落水姿态不错,水花很小……
从深潭中游上来,陈木匠打量着这个“阴间”,看起来修巴鲁兹的判断有误,火月自然是看不到了,但还是很亮堂的,举目望去全是水,看不到边际的水,和半淹没在水中的建筑群,建筑群的规模同样庞大。
陈木匠喊了几声,声音在水面上传的很远,却没人回应,唯有身后隆隆水声,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人被丢到这里了。
此时,陈木匠、田姑娘、斯钦巴日和特种兵,仍剩余9人存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