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摇摇晃晃的从荷花的手中逃脱,鬼火一逃脱,忧冰便急速的上前去,那小龙口一口咬住了荷花的手臂,但荷花是鬼魂身体,没有血肉之躯,所以没有办法咬住它,她的手臂瞬间化成了一团烟雾,又被咬了一个空。
赤练蛇将荷花围起来,但荷花“嗵”的一声,从他的包围圈中飞走,直接朝李牧飞过去。
李牧立刻召唤出了迦楼剑,握着迦楼剑直接刺向她,荷花没来得及闪躲,那迦楼剑从她的腹部直接刺了进去,只听到荷花格外惨烈的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一时间,魂灵都没有办法支撑的住,她的整个身体他只有半截身体,暴露在外面。
“你不能杀我,李牧,你还要去给判官交差,如果你要杀了我的话,你就交不了差,你又如何跟陆判交代。”荷花说道。
屠衍听到荷花说到了陆判,只觉得好像活在梦中一样,之前他见到城隍爷,已经觉得好像做梦一样,现如今又听到李牧居然侍奉陆判大人的命令来到人间抓捕鬼魂的,更加觉得天方夜谭。
“是,我不杀你,但是,我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你,你若再想进行,祸害人间的话,恐怕是不能了。”
“啊,你可以限制我,但是,请让我跟韩郎说几句话行吗?我求求你了。”荷花姿态特别的低矮,那模样看上去,确确实实是有很多话要跟屠衍说。
李牧转头来看屠衍,屠衍面上却略带着恐惧之色,他急忙对屠衍说道:“屠兄,莫要惊慌,她已是刀俎上的鱼肉,再不会翻起什么大浪,你只需要听她想要跟你说些什么就行了,一切有我。”
屠衍听到李牧这话,点头,缓缓的走到荷花的身旁,荷花从地上飘了起来,飘到屠衍的身边,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屠衍的脸,但是手刚挪到屠衍面前时,屠衍已然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眉头蹙着问道:“你要干什么?不要碰我,我跟你不认识,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最起码的男女大防你得有啊。”
“韩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荷花啊,是你的妻子荷花,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荷花真挚的问道。
她不相信前世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会全然的不记得,她不相信它她的韩郎,是始乱终弃的人。
他们曾经的感情是那么的好,他们曾经同甘共苦过,可是,到了今生,他就忘记了她。
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荷花姑娘,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是屠衍,而并非是你的韩郎,你的韩郎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虽然跟你的寒韩郎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却并非是你的韩郎,所以,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紧随着李兄回到地府去吧。”屠衍说的话也挺决绝的。
他只是想要告诉她,他不是她的韩郎,他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牧看到荷花粉非常厚的脸上落下来几滴黑色的泪水。他很吃惊,他这是第一次看到鬼魂流泪,到底跟人没什么两样,也是,到了伤心处,发于情的流出了眼泪。
“好吧,既如此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祝你此生平安健康,心想事成。”说罢,她飘到了李牧的身边,“李牧,你把我带走吧,我跟着你一起去地府见陆判大人。”
李牧点点头,取出了他的乾坤袋,将荷花装进了袋子中。
李牧转身对屠衍说道:“屠兄,此次来到人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就不在人间多加打扰,告辞。还请图兄改日见到张兄之时,代我跟他说一句再会,希望你们都能够心想事成。”
屠衍忙说道:“李兄,你这就走了,我跟张生兄还未考取功名,你便要走了。”屠衍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屠衍,我与你们不同,留在人间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且,人间也没有我的位子,屠衍兄你是不会明白的,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陆判大人,我还有三个妖怪,等着我去抓,实在是没有时间在人间待下去,告辞了。”说罢,他跟麟牙和郎斯白光一闪,消失在了屠衍的面前。
屠衍连连后退几步,蹲坐在了地下,再抬头时阳光正盛,花木茂盛,只觉得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他揉了揉脸,从地上起身,转身离开了。
麟牙并没有带着荷花离开大水朝,他还记得,陆判曾经说过,每一个鬼魂身上,都带着故事,都带着执念,他们之所以在人间徘徊,就是因为执念,没有办法满足,而他明显看出荷花有非常重的执念,她留恋人间,所以他决定,满足她的执念。
他将荷花从他的乾坤袋里放出来,荷花在他的乾坤袋里已经养出了完整的魂灵,立在他的面前,“你为何要将我放出?可需要让我做些什么事情?你不是要带我回地府吗?”
“我是要带你回地府,但是回地府之前,我想让你看着屠衍的一声是如何度过的,我想告诉你,他已经不是韩郎,他就是屠衍,他有他这一生的命运,有他的仕途和缘分缘分,不相信的话,你就跟我一起看着,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过完他的一生的。”
荷花听到这话大为吃惊,她原本以为李牧是铁了心要将她带回地方,所有的执行官都是如此,黑白无常,面对要追捕的罪人也是如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抓住,便会带回去交差,没想到李牧居然还能够让她观看屠衍的一生。
她点点头,无比感激的说道:“多谢你,成全我。”
他们在人间游荡了将近八十年的时间。
在这八十年里,李牧他们看到屠衍考取了功名,如何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何结交朋友,如何洞房花烛夜,如何一步一步的衰老,如何在他生命的结尾处,慢慢的枯竭。
等到屠衍枯竭的那一瞬间,荷花陡然醒来,她突然发现,原来这八十年只是一个梦境,是李牧给予她的一个幻境,在这幻境之中,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