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门闩的手有些抖,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殿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萧清乾早便知道了她已然来到了寝殿门口,为何迟迟没有打开殿门?
又等了片刻,他实在是等不及。想要推门进来,又怕会伤到了她。瞄了一眼窗户,他身形一闪,速度极快的来到了窗口。
内劲集聚在掌心,“砰”的一声,窗户被浑厚的内力推开,寒风猛然灌入寝殿。
卫青打了个哆嗦,抬眸看去时,萧清乾已经手撑着窗台跃进了寝殿。
她难抑激动,红了眼眶。
萧清乾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声说道:“莫要哭,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微凉的指腹让卫青脊背微微绷紧了一下,继而,捧住他的俊脸,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片。
唇片相贴的时候,萧清乾全身紧绷成了一线。
思念和着被压抑了大半年的欲|望,如同在胸膛里烧了一把火,越来越旺盛。
萧清乾喉咙里如同灌了沙子,气息也变得紊乱。
一吻结束,看着卫青被吮吻的嫣红一片的唇,在烛火的映照下,莹莹一片,萧清乾心中的那团火瞬间燎原,一股热流向着身体某处快速冲去。
他神色一震,害怕被卫青发现,冲出了寝殿。
卫青此刻大脑还是空白的,直到寝殿的殿门洞开,寒风从窗口和殿门齐齐灌进来,她方才打了个哆嗦,从刚刚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中清醒过来。
看着一溜烟恨不能逃离的萧清乾,卫青心中疑惑甚浓。
墨棋原本不打算打搅这两人,毕竟小别胜新婚,不过,看着萧清乾就这样脚步凌乱的逃离,她不能不现身。
“大小姐,您跟楚王闹矛盾了?”
卫青摇头。
“那……”
“我也不知道。”她只觉得心里委屈。
担心她着凉,墨棋急忙将殿门关上。走到窗前准备关窗时,眸中多了一抹无奈。
这窗闩被震断,这窗户刚刚关上,便又被寒风鼓荡开。
楚王也真的是破坏力十足!
墨棋将内殿的门关上,去厨房外的柴火堆找了一根差不多的木柴回来充当窗闩。
萧清乾逃也似的离开,在寒风之中待了很久,心里的那团火一点点的熄灭。
他仰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轻轻吁了口气。
重新回了寝殿,看到卫青一脸委屈,之前还莹润饱满的唇瓣此刻被她咬白,看着楚楚可怜。
“青儿,我刚刚……”
“萧清乾,你莫不是又相中了什么姑娘?”
“你——”
萧清乾恨的咬牙,他心里只有她这一个女人好不好?她竟然这样说他,过分了!
清楚的看到了他眸中的不悦,卫青重哼一声,“那你跑什么?”
“你傻了是不是?”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我不跑,万一做出伤害你跟孩子的事情怎么办?”
难怪他刚刚会跑……
卫青眸中多了一抹了然,笑意重新漫上。
萧清乾充满怜惜的看着她。
自打她怀孕后,这智商有时候在线,有时候好像又不在线,真的是让他担忧。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卫青蹙眉问。
“看你傻!”
“是吗?”卫青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上。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身上的馨香随着呼吸灌入肺腑,如同化作了一根羽毛,在他心尖上撩拨着,那颗心再度失速跳动,全身的血液也好似要到达沸点。
卫青清楚的感觉到他喷在自己脸颊上的灼热呼吸,看到了他因为压抑心底那股火而攥紧的拳头,仰头道:“压抑的难受?”
他一愣,眼眸微红的看着她。
“再等等,等孩子出世就好了。”
萧清乾苦涩的扯唇,“那我先去浴房。”
他再不离开这里,肯定会被卫青发现他身体的变化。那样可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与萧清乾的隐忍不同,陈诚脱险,又与蝶儿分别了这么长时间,再重逢,自然如同干柴碰到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夜,蝶儿何时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顺着雕花木窗流泻进来,极暖。
卫青身边早已经空了,她估计,萧清乾应当是入宫跟老皇帝禀报望海阁一事。
正在穿衣裳,突然听到墨棋的声音。
“鬼医,大小姐还没有醒,您找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尘阳不管不顾的推开她,直接就进了寝殿。
墨棋一脸不悦的跟进来。
卫青草草穿好衣裳走出内殿,“臭老头,你大清早就不能多睡会儿?”
尘阳一记眼刀子横扫过去,“都火烧屁股了,还怎么能睡着?”
这话说的很莫名,卫青蹙眉看了他一会儿,绕到了他的后边。
“来,我看看!”
话音堪落,头上挨了一记爆栗。
卫青吃疼,使劲儿揉着,“我本来就已经够傻的了,你竟然还敲我脑袋!”
尘阳沉着一张脸,看向墨棋,“你先出去。”
墨棋嘴角抽搐,我主子只有大小姐一人,凭什么听你的?
尘阳见墨棋僵着没动,看向卫青,气的眉须飞舞。
卫青眼神示意墨棋先行退下。
墨棋看着尘阳的目光倏然暗沉了下去,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臭老头,有什么你快说。”
尘阳大清早的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
“陈诚那小子……”
卫青的心猛地提了起来,“陈诚怎么了?”
“他的脉象有些不对劲儿。”尘阳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脉象,暂时还无法确定到底中了什么毒。
卫青猛然站起,就要让墨棋将陈诚叫来,被尘阳给拦住。
“臭丫头,那蝶儿丫头一哭起来就如同断线的珠子,没个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叫人,你让她能不多想?”
卫青使劲儿敲了敲脑袋,自己现在的智商真的是堪忧。
“臭老头,你跟我详细说说那脉象到底是怎样的?”
尘阳冲她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的哼了一声,“把你能耐的,不用诊脉,单纯听形容就能够诊出来了?”
这般揶揄,卫青气的小脸鼓成了仓鼠,“你又不让我去帮他诊脉,又不说给我听,你让我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