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阳心绪越发的纷乱。
如果萧清乾掺和到了这件事里,那么,卫青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会也查到人是自己杀的?
柳安阳急忙看向费列罗,“费列罗王子,这件事既然仵作已经给出了结论,那么,死者为大,先让死者入土为安难道不好吗?”
他越是这样着急的想要将尸体认领回去,萧清乾与费列罗越是肯定了这其中有古怪。
费列罗垂眸想了想,“这样吧,柳公子先去后边确认一下是否是柳夫人,之后的事情,再议!”
闻言,柳安阳袖下的手用力一攥,看着萧清乾的目光越发的充满了怨怼。
待到柳安阳离开,费列罗忙道:“你也觉得柳安阳有古怪?”
萧清乾颔首,“只是仵作不肯配合!”
费列罗摸着下巴,“不如去问问卫青好了。”
萧清乾也的确想要尽早见到卫青,而这件事又是正事儿,应该不会两人见面就掐架。
“不知道青儿是否愿意见我!”
“那你就不去!”费列罗眼底多了一抹兴味。
萧清乾重哼一声,两人一起去了王宫。
刚刚两人离开的时候,侍卫们还很是担心这两人会不会又打起来。不过,此时看着两人一同前来,又都愣了愣。
去往卫青寝殿的这一路上,所有人看到他们竟然并肩走在一起,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卫青遥遥看着两人一同走来,亦是眼睛圆瞪。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又睁开,确认的确不是自己眼花,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费列罗是不是被萧清乾追问的没了法子,所以,将他的计划全都告诉了萧清乾。
否则,萧清乾怎么可能这般平静?
“卫青。”费列罗唤了一声,令卫青匆忙将凝在萧清乾脸上的目光收回,“你们怎么一同来了?”
“柳夫人被害,我怀疑是柳安阳,但是现在仵作不肯配合。”萧清乾忙回答。
卫青眸光登时一利,“柳夫人被害,怎么回事?”
萧清乾将事情原委详细告诉卫青,费列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两人心平气和的交流着,慢慢啜了口茶。
“一般溺水的人,口鼻之中都会存有泥沙,就算是溺在海水中,她的口鼻之中也绝对不可能干干净净。还有,柳夫人之前成了残废,她怎么可能会突然想起去往海边?”
除了口鼻之中会存有脏东西这一点萧清乾没有想到之外,轮椅的事情,萧清乾早已经想到。
他跟卫青又详细描述了一下刚刚柳安阳的神色,卫青更是觉得柳安阳杀人抛尸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她现在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去碰死尸。
“仵作为什么不配合?”卫青颦眉,问了句。
“可能是因为死的是个中原人吧。”
卫青知道,自古代开始,种族歧视就十分的厉害。只是,她没有想到,海国竟然也存在这种情况。
正准备跟费列罗商量一下这件事,却赫然发现费列罗早已经不知道何时离开了这里。
卫青正欲要起身,萧清乾急忙站起,将她抱入怀中。
他的怀抱曾经让她觉得异常的安宁,踏实,如今被他圈入怀中,她竟是心绪复杂。
“青儿,我真的很认真的做了检讨了!”萧清乾低沉的声音自头顶飘入耳中,令卫青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下。
他竟然会做检讨?
所以,刚刚看到他神色平静的跟费列罗一同走来,并不是费列罗跟他说了什么,而是,萧清乾自己做过了检讨?!
一时间,卫青有些难以相信。
萧清乾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卫青已然没有去仔细听。她的脑海里只是不停的回响着他刚刚的那话,他做过了检讨了!
卫青覆上他的双手,一点点的扯开他的双臂。
萧清乾的心随着她扯开他手臂的动作一点点的下沉。
“青儿?”
难道他已经伤她如此之深,让她完全对他失望透顶,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卫青转过身去,一眨不眨的望入他深邃的瞳眸。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萧清乾一诧,所以,她并不是失望透顶,而是不确定他刚刚说的话的真假?
紧拧在一起的眉心微微舒展开,他嘴角上挑,“我不够冷静,总是替你做决定,但是,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以爱的名义去随意伤害她!
两人摒除一切,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卫青的脸埋在他的怀中,静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喉间哽咽至极。
抱了一会儿,萧清乾帮卫青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青儿,你再详细告诉我要如何验尸。”
卫青愣了下,“你该不会是想要亲自验尸吧?”
“难道还能让你?”
她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怎么可能去碰死尸?
而且,既然已经有所怀疑是柳安阳做的无疑,那么,只要稍稍在尸体上做做文章,柳安阳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肯定会招供。
之前没能彻底的送柳安阳上西天,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卫青确定他并不是玩笑,跟萧清乾又详细说了一下要如何下手。
萧清乾听得很认真,待到完全融会贯通之后,方才走出去。
费列罗挑了一下眉尾,“已经说开了?”
萧清乾轻呵一声,“你说你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什么样的?艳阳天?阴雨天?又或者数九寒冬?”
费列罗忍俊不禁,“你怕是还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我的幸福就是她幸福!”
言罢,费列罗抬步前行,徒留萧清乾如同雕塑一般僵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半分动作。
我的幸福就是她幸福,这几个字说出来容易,可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萧清乾之前怎么看费列罗怎么讨厌,就如同一只上蹿下跳的黄毛猴子一般。但是,现在,他觉得黄毛猴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卑鄙,好像还有些伟岸高大的感觉。
“你若是还站在那儿,怕是一会儿太阳都要下山了!”费列罗走出去数步后,脚步猛地一止,扭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提醒了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