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两位道长已经带来了!”扎姆错毕恭毕敬的对西京皇上道。
西京皇上一张国字脸,修眉浓黑,眸光却有些晦暗。
卫青只一眼便看出西京皇上早已经中毒至深,不禁心生担忧。
萧清乾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两位道长可有什么指点?”西京皇上命人拿出了自己最新炼制的丹药,笑着问。
萧清乾与扎姆错对视一眼,忙道:“皇上这金丹炼制的极好,表面光滑……”
这些话,都是扎姆错在引着他们入宫之前教的,果然,西京皇上在听了这番恭维的话之后,异常开心。
见卫青迟迟没有开口,西京皇上目光移到卫青的脸上,“这位道长可有什么赐教?”
卫青根本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西京皇上继续服用这些重金属超标的丹药,她嘴巴张了张,就要开口,却被萧清乾截口打断:“皇上,这位是贫道的师弟,并不精通炼丹之术。”
西京皇上有些失望,“那么,他来这里做什么?”
扎姆错赶忙道:“皇上息怒,这位道长或许还有其他的绝活,也未可知。”
西京皇上原本还紧锁成了疙瘩的眉心倏然舒展开,看着卫青的目光也充满了研判。
卫青屏住呼吸,思绪翻涌,趁着现在还有救,到底要不要救西京皇上一命?
萧清乾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轻咳了一声,示意卫青打消那些念头。
西京皇上清楚的看到了卫青和萧清乾之间的目光交流,原本舒展开的眉又再度拧紧,“这位道长到底有什么绝活?”
被西京皇上一双灼灼眼眸锁着,卫青心中的正义感爆棚,“皇上,所谓炼丹之术只会让重金属超标,长期服用这些东西,非但不能长命百岁,还有可能会就此丧命!”
轰——
扎姆错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道雷,他双眼圆瞪的看着卫青,只担心这一次她会触怒了龙颜。
西京皇上脸上的愠怒之色越发的浓重,看着卫青的目光也越发的森冷。
萧清乾暗自为卫青捏了一把汗,原本按着原来的计划,他与西京皇上先谈谈炼丹之术,继而聊到天下百姓,再引到龙啸天身上。现在被卫青一搅合,龙颜震怒,还怎么继续聊下去?
“你刚刚说什么?”西京皇上瞳孔危险的眯起,周身的气温也在急剧降低。
扎姆错此时只想置身事外,并不曾开口帮卫青求情。萧清乾就要解释,却被西京皇上给打断。
“说!”
仅有的一个字,夹裹着十足的怒意,宛若刀子一般向着卫青袭去。
卫青深吸了口气,抬眸,不卑不亢的迎视上老皇帝愠怒的目光,缓缓说道:“皇上最近有没有觉得头晕,眼花,耳鸣,还有夜晚盗汗等症状?有的时候,还会有呼吸困难之症……”
愈是听着,西京皇上脸上的沉色愈浓。
很明显,卫青口中说的这些症状他最近都频频出现,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
萧清乾掌心之中溢满了汗水,思绪快速翻转,想着一旦西京皇上震怒,他要如何保全卫青!
不过,看着西京皇上的神色,他觉得,或许卫青运气好,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
卫青看着西京皇上,突然转了话题,“皇上,最先开始,是谁怂恿您修习炼丹之术的?”
西京皇上虽然沉迷于炼金之术,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个酒囊饭袋的废物。
一开始是龙啸天怂恿他修炼炼丹之术,并且,在服用了龙啸天命人炼制的丹药之后,他的确觉得行走如飞,身强体壮。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才出现了卫青刚刚说的那些症状,他只以为是自己服用丹药的量太少。
但,越是服用的多了,这种不适的症状越是严重。
“皇上,您现在就是重金属中毒,炼丹之术,需要加入金,你想,古人有吞金自杀一说,一旦这些金在胃中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您觉得会是怎样的后果?”
扎姆错此时也愈发的佩服卫青的勇气,偷偷觑了一眼西京皇上的神色,他忙道:“皇上,您最近这段时间只沉迷于炼金之术,朝堂之事全都交给大皇子和二皇子去处理,可是,大皇子性子耿直,在权谋之上根本就不是二皇子的对手……”
西京皇上蓦地抬眸,“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清乾抓住机会,忙道:“西京皇上,其实,我们也并不是什么精通炼丹之术的道士,我乃北国楚王,这位是王妃!”
西京皇上微愣了愣,“你们……”
“西京皇上,最近龙啸天大肆调动西京兵力,与南国组成同盟军,妄图攻下东陵!但据我所知,南国也并没有尽全力。长此下去,只会让天下百姓遭殃!还请西京皇上能够为天下下旨撤军!”
西京皇上一脸的震惊,探寻的看向扎姆错,见扎姆错重重叹息一声,袖下的手用力一攥,胸口气血翻涌的越发厉害,“啸天怎能如此?”
四国和平,百姓安居乐业,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吞了哪一国,如今,龙啸天私自调动兵力,并且,还伙同南国,这根本就是将他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噗——”
西京皇上突然吐出一口血来,吓得众人脸色悉数变了数变。
卫青上前去,拉过西京皇上的手,很认真的听了脉,让人去准备牛奶,并且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百毒丹,塞进了西京皇上的口中。
百毒丹入口后,西京皇上的脸色稍稍好了些许。
他声音艰涩的对扎姆错道:“让大皇子入宫!”
闻言,扎姆错感激的看了一眼卫青以及萧清乾,匆匆去安排。
很快,宫人便准备好了牛奶。
西京皇上看着那一碗乳白色的液体,没有一点儿的胃口。
卫青深深看着他,“西京皇上,牛奶可以化解掉一部分滞留在您胃里的重金属,不管您是否有胃口,都要喝进去,而且,还要多喝!”
西京皇上蹙着眉峰,脸色灰白,踟蹰了片刻,接过了那碗牛奶,仰头灌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