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让他不必放在心上,那么便说明卫青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必放在心上的言外之意便是不在乎,而不在乎就说明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
萧清乾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沉溺在儿女情长之中,但现在,就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怪圈之中,卫青的一个细微的表情,一句简短的话,都能够让他心乱。
“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太后请安了。”卫青见萧清乾的眉心越皱越深,提醒。
萧清乾眸光复杂的看着她,最终,深吸了口气,起来。
太后昨晚一直心绪难宁,今日精神自然不济。
看到他二人皆一脸疲累的进来,不由松了口气,看起来,许是成了。
“阿乾,你先出去,哀家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卫青说。”
萧清乾蹙紧眉峰,“皇祖母,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孙儿臣的面说的?”
“哀家的意思你也敢忤逆?”太后沉了脸色。
萧清乾担忧的看了一眼卫青,不太情愿的离开。
太后挥退了一众人,整个殿内气压非常之低。
卫青双手紧攥,见太后迟迟没有出声,心下越发的忐忑。
“卫青……”太后拖着长音,唤了一声。
卫青心弦狠狠一抖,看着太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怯意。
“楚王府里,有哀家的人,你与阿乾之间的那些事情,哀家一清二楚。”
闻言,卫青脸上的血色尽数退了个干净。
楚王府里有太后的人,那么,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太后一直牢牢锁着卫青的那张脸,清楚的看到了她眸中的纷杂揣测。
“卫青,你与阿乾成亲至今,依旧是完璧之身,否则哀家也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今日,哀家原本是要命人检查你是否真的已经为人妇,不过,勉强来的终究没有什么意义。
你自己好好想想,不管之前你与阿乾发生了怎样的不快,终究,这段姻缘是你自己求来的。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那么,受累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也将会是整个丞相府!
免死令牌能够救的只有一人的命,你最好掂量掂量!”
太后每多说一个字,卫青的心便沉一分,掌心里也溢满了汗水。
现下,楚王府里到底谁是太后的人尚未可知,太后又将自己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自己参加四国才艺大比拼的目的从未说给任何人听,难不成太后会读心术,又或者太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否则,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参加四国才艺大比拼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块免死令牌?
太后刚刚那话说的清楚明白,就算她能够在四国才艺大比拼上为北国夺得荣誉,成功拿到了免死令牌,一旦自己提出和离,那么,免死令牌能够保住的只能是她与她老爹还有素未谋面的大哥其中一人的命,至于丞相府其他百十条人命,全都会因为自己提出和离而丧命!
睨着卫青眸中的不安,太后清了清嗓子,“卫青,一念之差有的时候便是万劫不复,你若听明白了,便跪安吧!”
卫青仍旧沉浸在纷杂的思绪之中,许久,直到邱嬷嬷扶着太后回到内殿,她这才从纷乱的思绪里跳脱出来。
萧清乾走进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如纸,眸光也有些僵滞,不由担心的询问太后究竟跟卫青说了什么。
卫青看着他,“楚王府里有太后的人。”
闻言,萧清乾眉心几乎拧成了疙瘩,“怎么可能呢?”
“如何不可能?”
萧清乾凝眉沉吟了片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好了!”
卫青点头。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太后对邱嬷嬷道:“看看他们是多么的般配?”
邱嬷嬷笑着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毋须为了这些事情烦心。而且,楚王妃也是个通透的人,会斟酌行事。”
太后轻“嗯”了声。
回楚王府的路上,卫青一直紧紧的锁着萧清乾那张脸。
萧清乾摸了一下脸颊,“难不成为夫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卫青犹豫了片刻,“该不会是你自己说给太后听的吧?”
否则,太后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直是完璧之身呢?
闻言,萧清乾的呼吸骤然便沉了下去,“在你眼中,为夫就是这样卑劣的人?”
“不是。”
卫青很烦,在没有锁定到底谁是太后的人之前,她总觉得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可疑。
萧清乾的可能性最大,可他骨子里是一个高傲的人,应该不会跟太后说这样丢份的事情。
那还能是谁?
萧清乾脸色阴沉如墨,“皇祖母刚刚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卫青沉默着,没有吭声。
太后刚刚既然让萧清乾先暂且离开,就是不希望这些话被萧清乾听到。如果自己说出来了,那肯定会得罪太后。
并且,如果让萧清乾知道了自己参加四国才艺大比拼的目的,他肯定会在背后使坏!
“什么都没有说!”
萧清乾睨着她,“好,你不说的话,那么,就自己去甄别!”
卫青狠狠的冲他翻了个白眼,“狼心狗肺!”
萧清乾并没有接话,只是暗自分析着到底谁是太后的人。
*
龙啸天昨晚给楚胤递了口信,今日上午茶楼雅间见面。
楚胤已经等了很久,龙啸天迟迟没有现身。
就在他等的不耐时,有“哒哒”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雅间的门打开,楚胤脸色阴沉如墨,“二皇子倒是好大的架子。”
“只是不想一直被狗盯着罢了,齐王毋须生气。”
狗?!
楚胤蹙了蹙眉,顿时便明白了他说的是萧清乾派着跟踪他们的人。
“二皇子约本王来此,有什么事情,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龙啸天倒也不恼,动作闲适的拿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啖了一口,“还请齐王可以鼎力相助。”
没有提出任何的目的,只让他鼎力相助,龙啸天还真的是够贪婪,够狡猾!
楚胤蔑笑一声,“本王若说不能呢?”
“南国之中可是有很多人愿意说‘能’这个字的,若齐王不愿意,那本皇子只能另寻他人,就不浪费时间了!”言罢,他起身,洒然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