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四溢开,卫青帮萧清乾擦着嘴角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
萧清乾眉头一拢,手臂揽在她的腰上。
卫青不查,竟是直接贴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四目相对,她眸光哀伤。
那是为楚胤感到难过的目光!
萧清乾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心口窒闷如同针扎刀割。
俯身,毫不客气的攫住了卫青柔软的唇瓣。
卫青试图挣扎,在对上了萧清乾一双充满了威胁的沉眸时,她放弃了挣扎。
看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人,巨大的悲伤让楚胤身子晃了晃,直接便栽倒在地上。
“七哥!”
楚天歌一直躲在暗处,看到楚胤倒在地上,方才现身。
卫青此刻心里也如同刀绞,她真的不想楚胤再为了她而冒险。
现在虽然难过,心痛,但是,好过将来无缘皇位!
卫青敛下了眸中的水雾,推开了萧清乾,哑声道:“我们走!”
“等下!”楚天歌声音森冷的唤了声。
卫青脚步一止,扭头看着她。
楚天歌喂楚胤吃了一粒丹药,缓缓的将他放平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卫青走去。
卫青不敢跟她如同璨星一般的眼睛对视,“公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啪——”
楚天歌终于来到了卫青的面前,当着萧清乾的面儿,毫不留情的甩了卫青一巴掌。
卫青的脸偏向一侧,嘴巴里腥甜一片。
萧清乾周身气压更低,一把抓住了楚天歌的手腕,“本王的王妃你也敢打?”
楚天歌冷嗤一声,“本公主在此恭祝楚王与楚王妃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她每多说一个字,卫青的心便揪紧一分。
眼见着萧清乾就要折断楚天歌的手腕,卫青语气急迫的说道:“别做傻事!”
萧清乾眸光如炬的看向卫青,缓缓的松开了手。
卫青遥遥看了眼地上的楚胤,深吸了口气,“今日这巴掌,就当公主是代替齐王送我的。此后,我与齐王再无瓜葛!方才公主说的,我也如数送给齐王与和悦郡主!”
楚天歌刚刚打了卫青的那一下,只是希望卫青能够觉醒。
她与楚胤明明彼此心中都有对方,如果不是萧清乾从中作梗,如果当初卫青愿意改变身份与楚胤去南国,怎么会是今天这般局势?
卫青言罢,敛下了心中所有的痛,拉着萧清乾转身便走。
刚刚出了别院大门,卫青身形一晃,幸而萧清乾反应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否则,这一摔,只怕会磕破额头。
“没事吧?”萧清乾温声问。
卫青摇头。
方才那番话,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此刻,她真的是走不动了。
萧清乾研判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回到了楚王府,他急忙让珠儿去找可以消肿的药,亲自帮卫青涂抹了红肿的脸颊。
卫青紧闭着双眼,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可是脑子里全是楚胤。
挥之不去,怎么都忘不掉!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蝶儿一脸担忧,带着哭音问。
萧清乾走出寝殿,一番吩咐之后,当天晚上,楚胤在北国郊外的别院被尽数捣毁。楚胤连夜与楚天歌离开北国,离开时,楚胤是被暗卫搀扶着离开的。
“王爷,已经办妥!”陈诚在外通禀。
卫青迷迷糊糊的听到陈诚与萧清乾的对话,想要开口问问到底办妥了什么,然,喉咙如同火烧,唇瓣也干裂的厉害。
“怎么样?”萧清乾看向请来的大夫。
大夫摇摇头,“王妃这是心病!”
萧清乾眸光复杂的看了眼卫青。
当初听说楚胤被赐婚的时候,她也病了,现在,就好像当初那样。
什么时候,卫青能够为了他也急怒攻心,病上一场?
大夫开了方子之后,他一直守在病床前,静静的看着卫青那张惨白如纸的小脸。
“为什么就不能彻底的忘掉他?到底,本王哪里比他差?”
如果说他眼瞎,他脏,那么楚胤呢?
他们这些皇族男子,弱冠之前便有宫中的老嬷嬷亲自教习房事,哪个干净?
楚胤就算是个例外,可是,他身边也定然少不了女人。
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他握住了卫青的手,紧紧的握着。
“是因为他与你共患难吗?”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与卫青一同经历过的绝对不会比楚胤少,为什么就是忘不掉楚胤?
卫青虽然发着烧,张不开口,但是,萧清乾说的这些话,尽数被她听了个清楚。
她心里一阵阵的发苦。
爱上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并非她与楚胤一同经历过什么。
她就是爱楚胤,没有理由的爱!
见卫青眼角有泪滴滚出,萧清乾的心更是翻涌的厉害。
“卫青,你这般到底折磨的是本王,还是你自己?”萧清乾帮她擦着泪水,然,泪水如同决堤,怎么都擦不净,急的他怒声大吼。
卫青心中低低叹息一声:是啊,她这般伤心难过,到底是折磨着的是谁?
*
卫青这一病,便病了好久。
高台倒塌的事情已经彻查清楚,与萧晗綦脱不了干系。老皇帝震怒,再度将他禁足在太子府,好生反省。
金巧儿假装怀孕犯了欺君之罪,但因为金太傅一心为北国,便索性让她带发去庵堂修行。
虽然这一次祭天大典与萧清乾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他还是自请在楚王府禁足半月,以此来提醒自己以后务必要更加谨慎小心。
“咳咳——”卫青幽幽睁开眼睛,入眼便是萧清乾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孔。
“终于醒了!”萧清乾连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卫青张了张嘴,然,喉咙还是痛的厉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喝水?”萧清乾问。
卫青点点头。
他去给卫青倒了茶水,试了一下温度,正正好,便将卫青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前,喂她喝了一口水。
清润的茶水涌入喉间,如同雨露滋润了干裂的土地。
“你怎么这时候还在这儿?”卫青声音沙哑的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