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乾这个渣果然说话算话!
卫青坐在树荫下的摇椅上看着工匠们在那儿忙碌着,想着很快自己就能够拥有一个药庐,整张脸上都溢满了灿烂的笑容。
萧清乾来的时候,一眼就捕捉到了她脸上的那抹笑。
明明狡黠如狐,却又如同三月和煦春风,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袖下的手用力一攥,目光也倏然变得复杂。
突然感受到凝在自己身上宛若刀子一般的目光,卫青心下一个咯噔,扭头看去。
“来了!”
声音平平。
萧清乾眸中怒意更盛,现在竟是连礼数都不遵从了?!
“卫青,你现在可还是本王的王妃,难道你连礼数都忘记了吗?”
愠怒的声音刺入耳膜,驱散了卫青的好心情。
她眯起眼睛,“别忘了,你现在可有求于我!”
一句话便将萧清乾噎的哑口无言。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色越来越森冷。
蝶儿与珠儿都觉得遍体生寒,两人抿了抿唇,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
卫青本以为萧清乾肯定会被自己气走,然,他竟然再次不按套路出牌。让陈诚搬了把椅子,与她一同坐在树荫下。
实在是讨厌他的气息,卫青没好气的回了寝殿。
陈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声对萧清乾道:“王爷,您就不能对王妃别绷着一张脸?”
萧清乾怒瞪了他一眼。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每每面对卫青,他心若刀绞,这忘情丹一日不解,他真的是备受折磨。
原本他可以不来,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陈诚撇撇嘴,未免成了炮灰,垂首不语。
有脚步声传来。
萧清乾循声看去,只见管家步履匆忙,神色还透着慌乱。
“发生了何事?”
“王爷,安宁公主来了!还吵吵着……”管家声音低了下去。
“吵吵着什么?”萧清乾眉心皱的更深。
“卫青,你个混蛋,你给本公主出来!”安宁扯着嗓子,一边喊着,一边带着一身的怒意冲进了寝殿院门。
萧清乾眸光沉沉的看向安宁,厉声道:“安宁,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一点儿仪态都没有了?”
安宁重重哼了一声,“三哥,这是我与卫青的事情,你莫要插手!”
萧清乾很是不解。
昨儿她还改口称卫青一句“三嫂”,怎么今天就突然变了脸?
卫青听到声音,赶忙迎了出来,“安宁公主好大的火气,莫不是妾身招惹了你?”
看到卫青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安宁脸上愠怒之色更甚,“昨儿本公主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怎料,你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卫青一脸不解,眨了眨眼睛,“公主莫不是又与驸马发生了什么不快?”
“你还好意思说?”安宁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让本公主帮驸马纳妾,本公主照着你的话说了,怎料,驸马却嗤笑本公主不知道又安得什么心思,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回来了!”
卫青皱紧眉,“妾身敢问一句,公主如何说的?”
安宁咬着牙,“你别管本公主怎么问的,现在驸马都不回公主府了!”
卫青凝眉沉吟了片刻,“公主可知道驸马喜欢的那个女子是谁?”
“左尚书之女左心慈!”
卫青看向萧清乾,“王爷,这件事因妾身而起,若是不尽快解决,公主定然会觉得妾身心思恶毒!倘若再闹将开,或许还会牵连王爷!”
夕阳的暖黄余晖映在卫青的脸上,为她那张清丽的小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越发的灼人眼目。
萧清乾不自禁的就看的眼直。
“王爷?”卫青见他迟迟未应声,唤了一声。
“本王随你们一同去一趟!”
安宁闻言,眉心微展。
一行人上了马车,卫青见安宁已然消了部分火气,便开始询问安宁究竟是如何跟驸马说的。
安宁看了眼萧清乾,但见他冲她微微颔首,便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卫青。
“公主,你这样的口气,若妾身是驸马,也肯定会多心!”
“本公主能够允许他纳妾,就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卫青叹息一声,“一会儿若是找到了驸马,公主还请不要随意开口。”
难怪自古以来男人都不喜欢娶一个强势的老婆,不是没有原因!
安宁不知道卫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
反正这婚事是父皇赐的,就算驸马再如何恼着她,厌着她,最后也一定还是会回到公主府的!
说话间,马车在公主府外停下。
卫青掀开窗帘看了眼,声音清泠的说道:“请王爷下车,妾身与公主还要去左尚书府!”
萧清乾与安宁二人齐齐看向卫青。
“驸马昨晚与公主赌气,断然不可能现在回公主府!不过,王爷倒是可以跟驸马聊聊!”卫青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闪烁着一抹自信的华彩,让人不自禁的就信服。
萧清乾跟安宁对视一眼,下了马车。
果然驸马没有回来,管家将萧清乾引到了前厅,为他奉上好茶。
去左尚书府的时候,安宁抱臂打量着卫青。
“公主又不是第一次见妾身,为何这样打量着妾身?”卫青笑问。
“没什么!”安宁明明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却不肯直说,想了想,还威胁她,“卫青,这件事你若是能解决了,你还是本公主的三嫂,可若是解决不了……”
虽然她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不过,卫青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到这件事若是搞砸了,以安宁这睚眦必报,张扬跋扈的性子,以后定然没有自己的消停日子!
不过,既然她敢揽这瓷器活,就是有这两把刷子。
马车就要驶向左尚书府的府门,卫青却让车夫调转方向。
车夫一脸懵,诚惶诚恐的看向安宁。
安宁睨了眼卫青,但见她脸上依旧一片云淡风轻,便冲车夫点了下头。
马车调转方向,驶向左尚书府的偏门外。
卫青让车夫于偏门外十米左右停下,便静静的等着。
“吱嘎——”(未完待续)